在酒店前臺又一次的愕然注視中,一行人把石蓮臺抬進了電梯,接著抬進了陳功的房間。
輕輕的噗落一聲。
四臂觀音石像放入蓮臺,嚴絲合縫。
就是天生的一對!
陳功繞著走了幾圈,越看越滿意,心中無限歡喜,歡喜到覺得石像莊嚴的臉都和潤了幾分。
終于又回到了老地方,你也是歡喜的吧?
這里已經不是你我的家國,我會把你送回真正珍惜你的地方去,那里才是屬于我們的國!
他端詳了會石像,朝它拱拱手,拿出手機,前前后后拍了好幾張照片,想了想,給岑可待發了過去,備注是疑似永寧寺散失觀音像。
剛準備收起手機,岑可待回電話了。
“陳功,這是你在海參崴發現的嗎?”
她的聲音驚喜又迫切,陳功都能想像到她的表情,嘴角微微翹起道:“在海參崴的一個那乃人村子里找到的,那乃人你知道吧?”
“俄羅斯的鄂溫克人啊。”岑可待不愧是考古學優秀人才,這種冷僻知識都知道,“你認為是永寧寺散失觀音像,有證據嗎?”
“蓮臺上有銘文…”
“有照片嗎?”陳功還沒說完,岑可待就急切地打斷道。
“當時不方便,照片我沒拍,不過我大致記下了。”
“那先告訴我內容。”
“樂中上命內官亦失哈奴兒干永寧寺立此蓮臺觀音法,就這二十幾個字,前后中間的字都缺失了。”
“…”岑可待沒吭聲。
“可待,你沒事吧?”
“我在記錄你說的銘文呢,你記憶很不錯啊,記得這么清楚。”
“那是,當年是我不用心,沒有認真對待高考,否則也肯定考上金陵大學了。”陳功臭美上了。
“嗯,你說得有道理。”岑可待認真地說,“我復述一遍,你看看有沒有疏漏,樂中…”
“好像沒有。”陳功愣了,喃喃道:“你記憶比我還好。”
“先不討論這個,這石像很有可能如你所說,你準備送回香江嗎?”
“是啊,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其實…不過,放你將來的博物館里也很好,那快點送回來吧,我要第一個去接它。”岑可待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話沒說出來。
“好的,我明天就離開海參崴了,離開前一定想辦法送走。”陳功也沒多想,痛快地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陳功吩咐許達明:“達明,想辦法安排一下,盡快把它送走。”
“行!不過它太重了,坐飛機不可能,我去港口找艘船帶回香江。”許達明一口答應,卻并沒有馬上出發。
陳功疑惑地看看他。
“老板,您就讓我走個明白吧。”許達明道。
“你這是什么話!”陳功沒好聲氣地說。
“我是想看看,您買的這根法杖到底有何玄機?”許達明訕笑道。
“你憑什么認為這根法杖會有玄機?”陳功故意板臉道。
“這根法杖只是普通硬木,上面又沒有珍貴的寶石,既然您特地買了下來,我想以您的眼光,只能說明這根法杖另有玄機。”許達明說得頭頭是道。
“我難道就不能隨便買了?”陳功好笑道,看向其他幾名保鏢,“你們說說看,我會隨便買嗎?”
保鏢們齊齊搖頭。
陳功無語,身邊人都形成慣性思維了,也不是好事啊,下一次自己得胡亂搞一把。
無暇多想這事,一群手下可都眼巴巴看著自己呢,得,也別端著了,當場解密吧。
許達明沒有說錯,這根法杖的確很普通,可以說缺失了寶石的它已經沒有什么價值了。
至于說薩滿法杖所代表的意義,陳功可不信那一套!
此前挖寶app的提示也不是指向法杖,而是指向藏在它腹中的某件東西。
陳功讓夏爾取出廊爾喀人切割牛羊肉的解手刀,小心地把系在法杖上狼脖處的細麻繩切斷,露出完整的杖身來。
“你們可以看看,狼脖子這里有沒有問題。”他指點道。
夏爾仔細端詳了會,點頭道:“好像有拼接。”
許達明從他手里拿過法杖,眼鏡片快要湊到杖身上,看了好一會,搖搖頭,“我看不出來。”
接下來是小張等人,大部分人都看出了一絲端倪,認為這個狼頭和這根法杖并不是同一根木頭雕刻出來的,而是后天拼接上去的。
“你不是情報專家嗎,視力好像不怎么好啊。”夏爾收回法杖,瞥了一眼許達明。
“這是兩碼事好不!”許達明微紅著臉說。
“老板,接下來怎么辦?”夏爾對許達明撇撇嘴,把法杖交還到陳功手上。
“既然是拼接的,那就分開來看看吧,我也只是有些莫名的直覺,并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玄機。”陳功笑笑,把法杖又交給夏爾。
“真分開?”夏爾問了句。
“又不是多值錢的東西,我們漢人不信薩滿的。”陳功隨意道。
“好,那我就打開了。”夏爾兩手分開抓住狼脖子兩側,用力一旋。
吧嗒一聲。
似乎有什么地方松動了。
眾人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陳功也勉為其難地隨大流,同大家一起湊近了些法杖。
“咔噠噠…”夏爾繼續加大力度,兩只手漸漸分開了。
“老板,這處地方是一個內螺塞,狼頭是轉進去的。”一分鐘后,他一手拿著擰下來的狼頭,一手拿著露出洞口的杖身,送到陳功的面前,“杖身這個洞里好像塞了什么東西。”
“那就想辦法取出來吧。”陳功“期待”地湊到洞口上瞄了一眼。
“老板…”夏爾并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看了看房間里的人。
’君不密失其臣,臣不密失其身,幾事不密則成害,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許達明暗暗點頭,老板在這方面的確需要注意些,畢竟牽涉到的都可能是價值很高的寶貝,在這樣的場合,自己這個新人不適合站出來,類似家臣角色的夏爾這么做就完全沒有問題。
陳功立刻明白了夏爾的意思,故意瞪了他一眼,“這里都是我的團隊成員,我信得過,就如信你一般!”
夏爾嘴角微翹,“惶恐”點頭,起身去拿工具。
保鏢們都神情動容,心中又驕傲又感動,腰板不覺挺得更直了些。
哇,我老板不愧是我老板啊!
這,這不是劉皇叔的手法嘛!
這個夏爾也不簡單,不像廊爾喀人,倒是更像中國人!
許達明微微錯愕,看看保鏢們,又看看夏爾,最后看看陳功,正好對上他大有深意的眼神,趕緊換了同保鏢一樣的表情。
“這個老許,能力的確很強大,可還有些端著,不曾徹底融入我的團隊,要想個辦法推動他一把…要不,給他送個老婆?”陳功瞇起眼,覺得自己的主意很不錯。
夏爾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段細鋼絲,扭成吊鉤狀,很快把杖身內洞里的東西取了出來,是一張卷緊的獸皮。
陳功接過手,把獸皮攤開在茶幾上,夏爾、許達明加上小張和小劉湊在內圈,其他人站在外圈,大家一起琢磨起獸皮上的內容來。
“這是一塊雪貂皮。”夏爾出身尼泊爾高山地區,很是熟悉皮毛,立即對材質做出了鑒定,然后指著獸皮正面上一些黑色的線條狀圖案說:“雪貂皮適合長時間保存,細膩的皮毛又很適合用來代替紙張,老板您看,這些黑色線條就是用火炭畫出來的。”
“這,這是一幅地圖吧!”聽了夏爾這話,許達明掃了一眼獸皮,脫口而出道。
夏爾點點頭,“應該是地圖,我們廊爾喀人的頭人也是用高山雪貂皮繪制地圖的。”
“那乃人薩滿保存下來的地圖,上面會是哪個地方呢?”小張嘀咕道。
陳功笑了,指著毛皮上一處說道:“你們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一個黑色的圖案,類似一輪狹長的新月。
夏爾沒有認出來,許達明和小張幾人卻都看了出來,幾乎異口同聲道:“貝加爾湖!”
“應該是了。”陳功把手指挪到新月頂部往上三四公分的地方,那里畫了一個小圓圈,然后又往上挪動了五六公分,在十幾條細密的線條中,一連畫了三個叉。
“這樣排列的線條,像是山脈,旁邊這幾根線條,像是河流。”許達明說道,“圓圈和叉,應該是用來標記地點。”
“這個地方,達明你查一下,和那乃人有沒有聯系。”陳功把手指挪回那個圓圈處。
他有一種直覺,這個地點很可能是這支那乃人最早的聚集地,而那幾個更北方的打叉處,或許是很特殊的地點。
無論如何,既然挖寶app提示了這幅獸皮地圖,那就昭示著這幅地圖一定和寶貝有關,就像在曼德勒得到的那本坡田太郎戰地日記一樣。
想到那本日記,陳功不由得走神了,心思飄到了久違了的緬北山區,那一片莽莽蒼蒼的高山密林之中…
他上次和杰克米勒進山,離坎木村最近的時候,只隔了一座山和一條河,卻無暇往那邊邁出一步。
可惜了,等做好了充分準備,我一定會再過去,如果那里真的有寶貝,那我一定不會讓它們再埋沒下去!
“好的老板,我馬上去查!”許達明答應下來,見他陷入了沉思,深深看了眼獸皮地圖,起身往外走,“來個人,先和我一起去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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