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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周小姐很生氣

  宅子里曲徑分明,沈傲、吳三兒、周恒在左廂房,周若和春兒在右邊。

  一會兒功夫,左邊就傳來喧鬧聲,春兒聽得心動,有些不安分了,還是周若坐的住,原想教春兒女紅,見春兒心不在焉,只好自己取出一副琴來,纖弱的指尖在琴弦間撥動,奏演悅耳的琴音。

  “這個沈傲神神怪怪的,真不是好人。這一次我欠他一份人情,下次一定還他。”

  “趙小姐泉下有知,或許能瞑目了吧。”

  周若原想借琴安撫心神,誰知更加心亂如麻,琴音紊亂,叮的一聲彈不下去了。

  周若便道:“春兒,陪我出去走走吧。”

  沒有動靜。

  周若回眸,發現春兒已經沒影了。

  周若提起裙裾站起來,惱怒的去左廂房尋人。春兒果然在這個屋子里,只見她安安穩穩的坐在圓凳上,對面的沈傲則提著畫筆不時的瞄她幾眼,兩邊是吳三兒和周恒在評頭論足,吳三兒在這邊說:“沈大哥,這個眼睛不像,春兒的眼睛哪有這樣幽深。”

  另一邊周恒不懂裝懂的搖頭晃腦:“非也,非也,這教情人眼中出西施……”

  沈傲惱羞成怒的拿著筆桿子敲周恒的頭:“出NM個頭。”

  周恒捂著頭,大呼小叫:“哇……反天了,書童打少爺!”

  春兒坐不住了,捂著肚子笑。

  周若繃著臉咳嗽,屋里人才發現了這位大小姐的存在,吳三兒見大小姐的臉上冷若寒霜,有些發虛,身子都矮了一截。周恒頭不痛了,訕訕的笑。

  沈傲眼睛一亮,朝周小姐吹口哨:“周小姐不要動,這個姿勢好,我為你畫一張,包你滿意。”

  “小……小姐……”春兒要哭了,垂著頭乖乖的走到周若身后去。

  周若拉住春兒的手,不知是教訓春兒還是話中有話,冷著臉道:“春兒,你已是大姑娘了,怎么和他們廝混在一起,他們有一個是好人嗎?尤其是那……”她本想指名,卻又覺得不妥,便輕輕略過。

  春兒很委屈的道:“沈大哥說要給我畫像,我瞧著新鮮。”

  周若扯著她走,一邊說:“我來給你畫,稀罕他的畫嗎?”

  說著,便帶春兒回去。

  沈傲很郁悶,手里的畫筆不動了,目瞪口呆。周小姐對他的成見很深啊,剛才那句:尤其是那個誰誰,說的不會是自己吧。他苦笑著摸鼻子:“至于嗎?畫像而已?好像會吃了春兒一樣,就算是吃,又礙著你什么事了?”

  周若還真給春兒畫起像來,她不服輸,心想沈傲能畫自己為什么不能畫,于是拉扯著袖擺,露出那宛若玉藕的小臂,捉著畫筆畫起來。

  等到周若畫畢,幾陣隱隱的春雷過后,屋外便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微明的天空中慢慢垂下了一條條雨絲。層層的雨云遮住了陽光,不一會兒,遠近的景物都被迷蒙的雨霧籠罩了。

  周若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很是光賞了一陣子,叫春兒來看。春兒看到畫,便說:“小姐為什么把春兒畫的這么丑?”

  周若有些不悅了,說:“哪里丑了,很漂亮很可愛啊。”她雖是這樣說,心里還是有些發虛,其實她的畫功還是好的,只是方才雜念太多,不知怎么的,總是提不起精神,想起那個可氣的沈傲得意洋洋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心念一亂,畫畫難免就恍惚了。

  她推開窗,看到屋檐下沈傲和吳三兒、周恒冒著雨在大槐樹的枝葉下淋雨,沈傲張開臂迎著密如珠網的雨絲哈哈笑,口里說:“誰要是先躲雨誰就輸了,賭十貫錢。”

  周若蹙了蹙眉,連忙把窗子關了,口里說:“瘋子。”

  春兒卻興致勃勃的問:“小姐,沈大哥又設了賭局嗎?我去看看,他的鬼主意很多呢,少爺和吳三兒準上當。”

  周若淡然道:“不要去,看他們發瘋嗎?女孩子家不能去的。”

  春兒很委屈的不說話了。

  ……………………………………

  許先生回去見潘仁,將早上的事清清楚楚的給潘仁說。潘仁不說話陰沉著臉,焦躁不安的在書房里來回踱步,苦嘆道:“就遲了一步,就遲了一步,若是及早簽字畫押,八百貫就能買下這個宅子,可惜,可惜。”

  他哀嘆連連,火氣上涌,眼眸通紅的凝視住許先生,仿佛是責怪許先生遲了一步。

  按照他的預想,原本最多五六百貫,甚至只需要一兩百貫就能將這宅子買下來,到了那個時候,三百幅楊潔的大作便都落到他的手里。想不到價錢竟比預想的要高得多,到了五千五百貫。

  五千五百貫可不是小數,幾乎是他全數的身家,他經營醉云樓也有二十年,可是每年的收入卻不足五百貫。醉云樓的利潤雖高,可是買丫頭,進美酒,裝點門面,打點官差,結識教坊的公公,哪一樣不要錢的?不說別的,就說上一次逼死了一個官妓,若不是拿出了幾百貫來塞住那幾個公公的口,這種事又豈會輕易善罷。

  如今他滿打滿算身上也就三千貫的銀子,三天之內要湊齊五千五百貫,只怕不易做到。

  他時而搖頭,時而嘆息,時而懊惱,時而冷笑,猛然抬頭問:“那個丫頭是哪個府上的?你打探清楚了嗎?”

  許先生搖頭:“想必是哪個富戶家里頭出來的,瞧她的舉止,那富戶的身家只怕不一般。”

  潘仁冷笑道:“看來打這個宅子主意的人不是一個兩個,夜長夢多,夜長夢多啊。這宅子是買呢還是不買呢?”

  許先生并不回答,這種事自然不勞他操心,潘仁這樣問,更多的應該問他自己。

  許久,潘仁狠狠咬牙道:“就算是這些畫只值三十貫,那也是九千貫,用五千五百貫去換萬貫家財,又有何不可。好,現在就籌銀子。”

  潘仁道:“許先生,我有件事交代你去辦。”

  許先生道:“東主盡管吩咐。”

  潘仁頗為不舍的道:“立即給我寫一份布告出來,就說醉云樓低價出售,誰要接手,需三日內拿出錢來,不要耽誤了。”

  許先生連忙道:“學生這就去寫。”他轉身要走。

  “回來。”潘仁猛然喝了一句,眼眸中閃出一絲疑竇:“那沈公子的底細摸清了嗎?”

  許先生連忙道:“打聽了,這沈公子從前確實是富戶,家財萬貫金玉滿堂,后來家道敗落了,四處當些祖傳下來的首飾、瓷瓶為生。”

  潘仁嘆了口氣:“這就好,這就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許先生快去吧。”他揮揮手,很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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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重感謝掃掃停停的打賞,禮輕情意重,老虎是粉嫩嫩的新人,發書的時候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寫的太差,得不到書友的認同。

  或許一百起點幣在老作者面前不算什么,可是對于老虎來說是很大的鼓勵,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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