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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國子監

  今天一早醒來,我的編輯告訴我,昨天更的兩章有問題,仔細一看,確實如此。怎么說呢?太輕浮了,沒有制造出沖突,就冒冒然的弄出個高潮來。

  編輯問我要不要修改,我想了想,修改兩個章節可能會影響到已經閱讀的書友,編輯的意思是干脆帶過去就算了,一點瑕疵無所謂。

  但是我認真考慮了一下,我并不指望這本書成為神作,老虎沒有這個水平,但是既然寫了,就要端正態度,給書友一個很好的交代,我希望每一個來看書的,都能有一種在沖突和高潮體會到愉悅感。所以,我決定修正,修正三個章節。可能會掉一些收藏,但是對于老虎來說,給讀者帶來享受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第一章的修改篇,從入學時候開始。非常抱歉,我會盡力的碼字,盡量在一段時間之后達到每天一萬至一萬五左右。謝謝大家支持。

  ………………………………………

  九月十五,汴京的天氣漸漸轉涼,落葉紛紛,行人也逐漸寥寥起來。

  今日是進學的日子,祈國公府又是裝飾一新,沈傲、周恒兩個穿著新裁的衣衫,前呼后擁地登上馬車,劉文今日親自隨著少爺和表少爺進學,他笑得很燦爛,很得意,趙主事一走,他順理成章地就成了內府主事,得償所愿,太爽了。

  沈傲手里捏著戶籍憑據,這份戶籍,是祈國公親自為他辦來的,在后世,其實就是假身份證,可是經祈國公出手,假的也成真的了。

  沈傲,出身農戶,條件并不顯赫,可是在親眷那一欄,卻多了一個顯赫的姨母,有了這個,就等于是多了一個晉身的階梯。

  沈傲靠著窗,身邊的周恒還沒睡醒,倚著軟墊打著盹。

  昨天沈傲去見春兒了,春兒病了,病得不輕,見到沈傲就哭,這一哭,把沈傲的心都哭化了。

  春兒說:沈大哥,你要好好讀書,要好好讀書呵。

  這一句安囑,就好像生離死別一樣,讓人很心酸。

  沈傲牽著她的手,告訴她一定會好好讀書,不會辜負她的期望,將來有了身份,一定回來尋她,這是一種暗示,只是不知春兒到底聽懂了沒有,只是苦笑著搖頭。

  沈傲在車里嘆了口氣,他當然喜歡春兒,只要春兒點點頭,現在去求夫人與春兒結親都可以,可是在心底的深處,沈傲仍然覺得這樣做不妥當,雖然在祈國公府混出來了,可是他仍然是個沒有身份的人。

  身份,在這個時代很重要,春兒原是奴婢,自己要讓她做夫人,不能再讓人看不起。

  周小姐當時也在場,隨沈傲一道去探望她,那個時候周小姐的表情很古怪,也哭了,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在那個時候,沈傲也顧不上她,自此之后,周小姐就不再和他說話了。

  哎,表兄妹的關系有點僵。

  倒是那個郡主,打發人來尋他問畫,他沒理,現在事多,沈傲要心無旁騖,沒功夫理那個瘋丫頭。

  還有吳三兒,將邃雅山房的賬冊拿來給沈傲清帳,沈傲一看,第一個月的盈余就有一千七百多貫,生意太火爆了,會員已有三百之多,每月的會費就有三百多貫,茶水糕點錢賺了一百多,這些都是小頭,最賺錢的是出版的詩集,由于時間匆忙,第一次詩會的刻錄上去的詩冊只印了一千份,賣價是兩貫一冊,刨去開支,單詩冊就賺了整整一千三百貫。

  果然沒有出乎沈傲的預料之外,詩冊剛剛發售,就被搶售一空,火爆空前,甚至到了后來,二手的詩冊價錢也在不斷的飆漲,竟達到了五貫之多。

  其實這種銷售,說白了不過是迎合人的心理罷了。公子們的詩成冊了,當然要收藏,非但要收藏,還要贈給親友,因此,詩冊賣得越貴,他們搶購起來越是瘋狂,賣得越多,他們越是高興。

  說明什么?說明他們的大作有人欣賞!

  三百多個會員,自然是不好意思親自出面去買的,大多是叫些親友,或者下人去。有一個少爺,竟是一口氣下訂了五十本,這樣一來,詩冊第一天就搶售一空,許多會員還沒來得及下手,后悔之余,心中又有些竊喜,想不到自己的大作竟這樣受人歡迎。

  結果到了后來,一些做小本買賣的人也動了心思,也開始三貫、四貫地收購,而后五貫、六貫轉賣出去。這個世上,是從來不缺冤大頭的,尤其是那些附庸風雅的商人和外藩人士,人家一看,哇,這詩冊如此火熱,了不得啊了不得,看來一定是大才子的詩詞,要收藏起來,收購,大量收購。

  根據某人他大姨丈的表弟的三外甥的不確切消息,東瀛某國的使者以十貫錢每冊的價格正在大量的收購,有多少要多少,來者不拒,多半是想將它們賣到東瀛去,讓那群鄉巴佬好好學習天朝的詩詞。

  吳三兒現在是躊躇滿志,已經收購了幾家印制作坊,請了不少活字印刷的工匠,打算下個月印制三千冊出來發賣。

  而如今,沈傲手頭上總算也活絡開了,周府給的月例錢是三貫每月,可是只要沈傲愿意,三十貫、三百貫也只是小數。至于那位周副董如今也光鮮起來,其實他表面上是個公爵世子,可是每月的月例錢也是三貫,不多,如今花起錢來是一點壓力都沒有。

  馬車終于到了國子監,這國子監規模宏大,與孔廟和太學相鄰。國子監街兩側槐蔭夾道,大街東西兩端和國子監大門兩側牌樓彩繪林立,很是莊嚴神圣。

  不遠處就是太學,與國子監相比,太學入學的士子當真是熙熙攘攘,竟是絡繹不絕,有背著行囊步行的,有騎著驢子、老馬匆匆過來的,偶爾有幾輛車馬過來,也顯得很樸素。

  再看看國子監,氣派也是不減,裝飾一新,一溜兒的禁衛沿著墻根站過去,穿著各色官府,帶著翅帽的官員已在這里等候多時了。許多監生下了車,見到此景,也很守規矩,紛紛魚貫進去,不敢造次。

  沈傲心想:“這是什么規矩,難道開學了,國子監的官員要在門口迎接新監生嗎?”便拉住身邊的周恒問:“今日怎么這么隆重?”

  周恒道:“表哥,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今日時開學大典,我大宋朝許多俊杰開課授業的日子,按往年的規矩,官家都要來國子監和太學主持開學大典,以示我大宋朝優待士人,示之恩寵。”

  沈傲點頭,與周恒魚貫過去,和那些國子監官員擦肩而過時,分明看到許多官員露出忐忑之色,等過了集賢門、太學門、琉璃牌坊。許多監生已在這里等候多時,三五成群的在彼此尋找熟絡的同窗閑聊。

  有幾個認識周恒的,笑嘻嘻的過來,低聲開始議論,道:“諸位可聽到消息了嗎?這一次國子監和太學的典禮要分開來辦。”

  另一個道:“往年的規矩,不管是監生還是太學生都是在國子監進行的,今年有什么變故?”

  便有人道:“若是分開來辦,那么官家是先去國子監主持典禮和還是去太學。”

  原先那人道:“這才是重中之重,良辰吉日只有一個,在這個時候,官家是先去國子監還是去太學,就令人難以尋味了。”

  “應當是國子監才是,從前都是在國子監辦的,今年難道還會亂了規矩。”

  那人搖著扇骨冷笑道:“你懂什么,前幾次會考,國子監往往略差一籌,據宮里的消息說,官家早就不滿了,幾次向人說國子監食的祿米最多,恩寵太過,太驕橫。”

  沈傲問:“官家先去哪里主持大典,和國子監也有關系嗎?”

  搖著骨扇的人道:“沈兄是有所不知了,我大宋朝大多是從國子監和太學擇優取士,國子監若是惹了官家不悅,將來我們的前程怎么辦?周公子是不打緊的,他是國公世子,還可承襲爵位,可保衣食無憂。可是大宋朝有勛爵的又有幾人?大多雖父祖有個官身,可是這官卻是不能承襲的,能不能光耀門楣,還要靠自己努力爭取。”

  沈傲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今日的氣氛很緊張,原來這已經關系到皇帝的恩寵了,一旦失寵,想必國子監入仕的名額就會減少,這對于監生來說,不啻于滅頂之災。

  崇文閣里,國子監祭酒唐嚴默默的等待著,表面上波瀾不驚,可是心里卻是怒海波濤。

  “官家到底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讓國子監和太學分開來辦典禮。既是分開來辦,那么再過半個時辰就是良辰了,官家會先到哪里去主持呢?”

  官家已有明喻,說是兩家各辦典禮,都不必迎接,唐嚴要做的,就是等。

  他已是急了一身的汗,圣意難測,在鑾駕到來之前,誰也猜不透官家的心意。

  堂中危襟正坐的幾個博士傳來陣陣輕咳聲,有人低聲道:“前幾次終考,國子監都被太學壓得死死的,這一次莫不是官家發起了雷霆之怒,有心整頓嗎?”

  “噓……不要亂說。”

  唐嚴一聽,更是驚駭莫名,若是官家先去了太學,這可如何是好?唐嚴越想越怕,坐立不安,等,要等到什么時候,吉時就要到了。

  左等右等,就連廣場里的監生們也心焦了,于是便有幾個助教、胥長去維持紀律,令大家不許交頭接耳。

  唐嚴闔著眼,故意向身邊的博士道:“秦博士,去看看監生們如何了,叫大家守規矩,不要鬧了笑話。”

  秦博士應命而出。

  過不了多時,秦博士還沒有來回話,便聽到太學那邊傳來一陣歡騰,禮樂奏起,熱鬧非凡。

  有一名助教急匆匆的過來道:“圣駕到了,又向右去了。”

  “向右?去太學!”唐嚴臉色清白,差點頹然倒地,口里喃喃道:“完了,完了,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他舉目去看,只看到眾博士面面相覷,一張張臉蒼白如紙。

  自大宋朝立國子監以來,官家重太學而輕國子監是恒古未有之事,可是今日官家的態度意味著什么?

  官家沒來,典禮只能耽擱下去,眾人仍然坐著,屏息不語。

  “等,繼續等下去!”唐嚴心中苦笑,一臉的無奈,問了時間,恰好是巳時二刻,吉時。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傳出來,所有人都抿著嘴,屏息不語。官家到底是什么心意,是要敲打國子監嗎?還是要針對國子監的官員?

  國子監這些年幾次終考的成績都很不理想,官家是不是為此動怒了?

  太學那邊的山呼萬歲聲擱著院墻傳到了廣場上,監生們頓時鼓噪起來,紛紛道:“怎么回事?官家去太學了?”

  議論紛紛,連助教和胥長們都止不住了,誰也不曾想到,這個大典竟成了個笑話。前所未有的事卻在今日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有監生悲憤的道:“官家青睞太學生,從此之后,監生要被太學生騎在頭上了。”

  于是更是一片哀鴻,沈傲身處其中,卻是心里笑:“哇,他們這是做什么?勝敗是兵家常事,居然還有人哭,心理素質太差,本公子羞于你們為伍。”

  誰知眼睛一瞥,連周恒都悲憤起來,平時周恒不是這樣的啊,他悲憤的屁。只聽周恒道:“那些平民庶子要騎在我們頭上了,不行,要給太學生點顏色看看。”

  沈傲覺得好笑,人人平等,原來這些監生悲憤的是這個,他們生來就是驕子,就比別人高人一等,考試考不過平民,連圣眷都沒了,難怪覺得丟臉。

  沈傲卻沒有感同深受,他本來就不是什么驕子,也沒有那種清貴的體會,大凡人一個,皇帝愛去哪里就去哪里唄,皇帝老兒不到這里蹲下茅坑,國子監的SHI都是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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