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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兄弟情深

  (讀萬卷)

  沈傲笑了笑,道:“或許我做了西夏國的駙馬,從此以后就賴在這里吃用也不一定,你也追隨我嗎?”,李清呆了一下”才鄭重其事地道:“李某說過,王爺去哪里,李某就去哪里”

  沈傲呵呵一笑,心里想,周處也是這樣說,韓世忠呢?只怕未必!

  沈傲撇了撇嘴,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好好用心,讓金狗看看我們的厲害。”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再過一日便要對陣,城外各處營寨磨刀霍霍,便是大理國也是如此,就算不能奪魁,至少也要壓下吐蕃一頭,否則臉上也沒有光彩。

  至于龍興城,賭盤也已經開了,最是夸張的是金國賠率是三十七賠一,契丹是一賠九,至于大宋,卻是一賠四十五,金國雖然賠率低到令人發指,可是買的人仍是趨之若鶩,據說一些大商賈,更是幾萬貫地投入進去,在時人看來,這已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投入越多,收益越高。

  賭注的消息傳報到沈傲這邊,沈傲倒是來了興致,叫了人拿著五萬貫的錢引,先去西夏的錢莊換了西夏的交子,悉數壓到宋軍這邊。若是能爆個冷門,這五萬貫便連番四十五倍,變成兩百多萬貫。

  大宋的錢引通達四方,尤其是西夏這種尤其依賴大宋邊貿的國家,拿去兌換,倒是不至于有人不肯,等壓下了賭注,坊間也得知了消息,都是笑這蓬萊郡王自不量力。

  金國皇子完顏宗杰得知了消息,猙獰一笑”對那王安道:“姓沈的竟不知我大金勇士的厲害,真是井底之蛙,明日不將這些南蠻子一舉沖垮,我這完顏二字倒過來寫。”接著吩咐身后的金國武士道:“去”拿五萬貫出來,壓我大金得勝。”

  金國武士應命,立即去了。

  王安笑吟吟地道:“殿下,其實小王也已壓了殿下得勝,足足下了十五萬貫的本錢。”

  完顏宗杰呆了一下,道:“只走出使,你也帶了這么多本錢來?”這意思好像是說,我大金讓你們納貢的時候你們推三阻四,一再求告減免一二,卻為何還有這么大的身家?

  王安生怕完顏宗杰誤會”連忙道:“小王來的時候,恰好押了一些最上等的皮貨和高麗參來”西夏雖說沒什么大商賈,這些東西卻也是暢銷的,再者說平時這些東西便是買都買不到”因此……嘿嘿……”

  完顏宗杰道:“這么多人里,就你最是識相的。”

  說罷喝了。茶,完顏宗杰又是皺眉道:“西夏人什么不好學,偏偏要去學南蠻子,煮這么生澀的茶,還是馬奶酒好喝。”,西夏皇宮這邊,一個個大臣走馬燈似地進去又出來,都是傳報消息和請旨意的,李乾順在暖閣里,顯得懶洋洋的,明日的對陣,其實早已有了內定人選,并沒有什么驚喜。

  一頂香爐渺渺生煙抱在李乾順的手上,李乾順呆呆地看著那一紙沈傲在崇文殿中的行書祝詞,一雙眼睛,隨著那高壑的筆畫蜿蜒下去,心里似乎想要模仿,可是這樣的筆畫和神韻,無論如何都模仿不出,心里不由焦躁,隨即吁了口氣”忍不住道:“字里行間,韻味綿長,這樣的字,天下間再沒有第二個了。”

  不知什么時候,一個圓臉帶著俏皮氣息的少女探過頭來,道:“,父皇,這不是那沈傲的行書嗎?”,李乾順頜首點頭,道:“,是。”

  淼淼沉吟道:“這人很古怪,好像是兩個人似的,一下子很討厭,一下子又讓人很傾慕,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哪個才是真正的他。”一雙水霧騰騰的眸子似乎陷入了困惑,隨即又道:“父皇這么喜歡的他的行書,也曾說過,看書畫如看人,為何……為何卻一定要將我許給那什么完顏宗杰……”說到完顏宗杰的時候,淼淼忍不住現出厭惡之色,聽說這個人粗魯無禮,相貌也是丑陋得很,而且……而且據說還尤其好色”這樣的人,比村夫都不如。倒是那個沈傲,雖然讓人討厭,可是有時候想起他,倒是頗有些意思,那邪邪的笑容,注視人的眼眸,就好象一眼看透了別人的心思一樣,那種渾身上下帶來的自信,讓人想起,也不由地有著一種舒服的感覺,他明明只是個少年,明明并不高大,也不雄偉,偏偏就有一種叫人心悸的神采。

  李乾順呵呵一笑道:“有些事,連朕都不能左右,朕也知道,淼淼并不喜歡那完顏宗杰,倒是那沈傲,能討人的喜歡。”,這句話說得直接,雖說西夏人沒有太多忌諱,淼淼的臉上還是忍不住飛上一抹嫣紅。

  季乾順繼續道:“可事與愿違,朕只能偏頗,淼淼,你是西夏國最尊貴的公主,是朕最喜愛的女兒……”說著將淼淼摟入懷中,嘆息道:“漢人常說,何苦生在帝王家,所以有些時候,越是尊貴的人,就越要懂得犧牲的重要。”

  淼淼幽幽地道:“那若是那完顏宗杰輸了,女兒是不是可以不嫁他?”

  李乾順笑道:“這是自然,朕的金口一開,豈會食言?”心里卻在想,大金鐵騎天下無敵,又豈會輸?只是這時候,不得不給女兒一點安慰,雖然知道這點安慰并不能持續多久。

  淼淼咬了咬唇,從李乾順的懷中抽離出來,笑吟吟地道:“或許宋國會贏也不一定。”

  李乾順呆了一下,想到宋國,便想到沈傲,心里想,莫非淼淼看上了那個家伙?只是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什么,淡漠地道:“何以見得?”

  淼淼道:“我知道的,他總是那樣躊躇滿志。”

  李乾順唾然。

  正在這個時候,有內侍進來”道:“禮部尚書楊振楊大人求見。”

  李乾順撫了淼淼的背,對她道:“淼兒,你先下去,朕有公務。”

  淼淼乖巧地去了,李乾順坐直身子,道:“讓他進來。

  楊振踱步進來”納頭行禮,然后道:“璀下,具體的細節已經出來子,陛下要不要看看?”

  李乾順搖頭道:“你拿了主意就好,細節朕就不必過問。城里都有什么消息?各國的王子和王爺可都安份嗎?”

  楊振道:“這兩日倒是安份了許多。”

  李乾順笑道:“他們都在養精蓄銳,要在明日逞一逞威風。”,說罷又道:“越王那邊怎么樣?他有些日子沒有進宮來了。”,說到越王的時候,李乾順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楊振肅立,正色道:“越王那邊也沒什么事,不過藩官去求見他的多,陛下應當知道,漢官與藩官,職責不明,沖突也是難免,大家都是臣子,原本應當同心協力才是,就是偶有沖突,也算不得什么,一個屋檐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可是藩官仍然喜歡去尋越王,請他出頭,越王也樂意這么做,倒是叫不少漢官不敢決斷了。”

  李乾順只是噢了一聲。所謂漢官藩官,不過是李乾順用以相互鉗制的工具,只走到了如今,卻是不同了。李乾順的兒子落馬摔死,只留下一個女兒,就難免會有人生出其他的想法,越王是李乾順的同胞兄弟,西夏國最顯赫的王爺,在此之前,李乾順就曾透露過,將來要將皇位傳給越王,可是這些時日來,越王已經越來越放肆了,與藩官走得這么近,幾乎所有藩官出了事,第一個便是去尋他。恰恰相反,李乾順因為崇尚國學,反倒讓不少頑固的藩官認為李乾順更偏頗漢官。

  楊振的一番話道出來,李乾順只是淡淡一笑,沉吟了一下才道:“越王許久沒有來見朕,朕倒很是想念,待會兒叫人到司庫去,挑些奇珍過去賞賜給他吧,他最愛駿馬,就到朕的后苑去挑幾只。”

  楊振抿了抿嘴道:“陛下敦厚,千古未有。”說著要告辭出去。

  李乾順叫住他:“若是再有什么人去見越王,仍舊來報知給朕。”

  這一句話說得漫不經心,就像是在說笑一樣,楊振先是一愕,立即明白了李乾順的意思,躬身道:“臣這就著手去辦,絕不敢懈怠。”,李乾順笑了笑道:“不必如此鄭重,倒像是什么家國大事一樣,其實也就是朕不放心這個胞弟,兄弟情深,總是希望他好才是,再者說你們漢人不是還有一句叫做長兄為父嗎?只是看著就是。”

  楊振道:“下臣知道了,陛下護佑越王之心,天地可鑒。”,李乾順又道:“不知越王明日會不會去看對陣?若是去,就叫他先入宮來,隨朕的鑒駕一起去,淼淼也是他的侄女,為她挑選夫婿,他也該關心一下。”

  楊振遲疑了一下,想說什么,卻又謹慎地閉上口。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李乾順看在眼里,李乾順道:“怎么,你還有話要說?”

  楊振連忙搖頭道:“下臣沒有話了,下臣告退。”,李乾順的臉色冷了下來,聲音冰冷地道:“有什么話需這般閃爍其辭?說罷。”

  楊振苦笑道:“下臣聽到一些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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