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
是蘇聯人!
當有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戰斗已經打響了!
“該死的蘇聯人!這是我們伊拉克的事情!和你們這些掠奪者、侵略者沒有任何關系!”
扎卡耶夫在掩體后面狂怒的對著這些人叫罵,年輕的士兵馬卡洛夫被他壓在了身下。
“別動,小家伙,對面有一個很厲害的狙擊手,如果不想去見安.拉,你就老實一點!”
扎卡耶夫觀察著敵人的位置。
他本來是隨隊準備去巴格達的,卻偏偏在越過邊境的時候,遭到了蘇聯人的狙擊!
幸好他們身邊還有不少雇傭兵,這才暫時的穩定下了戰線。
“敵人就在對面!我們現在應該沖過去!只有不計代價的沖過去,我們才能消滅那些家伙!”
麥克米蘭很興奮,他這樣怒吼著。
“該死!這家伙……”
扎卡耶夫用鷹隼一樣的目光盯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以為對面的敵人是誰?!
如果身邊都是如臂指使的軍隊,扎卡耶夫還有信心,但這些家伙是雇傭兵!
是毫無紀律的雇傭兵!
除了赤軍以外,扎卡耶夫可就沒有聽說過哪支雇傭兵能夠有如此嚴明守紀的。
當然,還有莫斯科酒店,但玩意兒,可就是赤軍的另外一個意思啊!
都是Red有木有啊!
紅色!紅色!紅色!
扎卡耶夫的心情很不好。
在這個時候,雖然同樣認為西方世界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看到這滿眼的紅色,扎卡耶夫也不是那么爽的。
“砰!”
開槍的是麥克米蘭。
而就在他開槍之后,對方竟然突然停滯了一下!
蘇聯人出問題了?!
這是扎卡耶夫的第一想法。
“砰!”
狙擊槍發出了第二顆子彈。
而這個時候,無數的子彈已經朝著麥克米蘭傾瀉了過來。
“兩個!”
麥克米蘭朝著扎卡耶夫嘲諷式的微笑了一下。
皺著眉頭的扎卡耶夫沒有說話。
他拿起了槍,然后通過狙擊鏡觀察遠處的情況,果然見到有人影閃動,現在蘇聯人的火力突然更加猛烈。似乎就是在救援那些剛剛受傷的人。
難道這家伙真的擊中了?
扎卡耶夫看著麥克米蘭,卻突然覺得這個英國人更加可惡了。
“隊長?”
年輕的小伙子馬卡洛夫卻是奇怪的看著自己的隊長,他不理解為什么麥克米蘭似乎替他們找回了廠子,可扎卡耶夫卻依然這樣的對對方不滿?
“你要記住。馬卡洛夫。”扎卡耶夫對著這個和自己一樣,有著斯拉夫血統的伊拉克人說道:“無論是蘇聯也好,美國也好,他們都是我們伊拉克的敵人,不管我們身上究竟是流淌著怎樣的血脈,但伊拉克是我們的地方。”
老實說,扎卡耶夫并不是一個合格的信徒。實際上,他的祖輩是在大清洗的時候逃到伊拉克的,而馬卡洛夫的情況,和自己差不多。
雖然已經皈依了,但實際上,他們還是更接近斯拉夫人。而因為祖輩的關系,扎卡耶夫對于蘇聯的感覺并不好,雖然已經四五十年過去了。但是對于扎卡耶夫的家族而言,那并不遙遠。
所以,扎卡耶夫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蘇聯人。他覺得自己應該是俄羅斯人,但俄羅斯已經不存在了,所以他是伊拉克人。除非發生什么變故,否則扎卡耶夫覺得,自己似乎將一直是一個伊拉克人。
坐在伊拉克的位置上,扎卡耶夫顯然是對于蘇聯、對于西方世界都不信任了。
“砰!”
趁著幾乎一閃即時的空隙,麥克米蘭探出頭去,竟然又是一槍!
而這一下,蘇聯人竟然更是停了下來。
但很快,又是猛烈了起來。可接著沒多久,聲音突然戛然而止。
過了許久,他們都沒有再度聽到槍聲。
這好似后,扎卡耶夫意識到,那些人已經撤退了。
凱瑟琳在鏡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身體……OK,一切良好。
珍妮果然已經開發出了一種能夠持續更長時間的透明溶劑。
這種溶劑幫了現在的凱瑟琳很大的忙。
“這玩意兒可以維持到新年。在這之間都不是問題。”
珍妮這樣和凱瑟琳交代著。
“這就好。”
凱瑟琳顯然很高興的樣子。
“說起來,蒂法怎么樣了?”
凱瑟琳還是問道了這個自己最在乎的事情。
“跟我來。”
珍妮帶著凱瑟琳來到了另外一邊。
“蒂法!”
雖然還有些差距,但是凱瑟琳果然看到了一個蒂法的……頭。
嗯,只有頭,沒有身體。
“這是我們制作的第三版了,再進行一些微調,下一代的時候,我們應該就可以完全做出你需要的那種了……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做人頭。”
這么說還真是奇怪。
珍妮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別扭。
“不管怎么說,能有一個產品,這可就是進步吶!”
凱瑟琳倒是對此沒有多大的看法。
在凱瑟琳看來,一點進步,就是一點進步。現在的進步,未來的技術水準就更高了。
對了,那邊那個機器是什么?
凱瑟琳突然注意到,在旁邊似乎有一個大型的奇怪的機器。
“這項研究是……研究怎么樣通過大腦直接接受腦電波的。”
珍妮看起來也是精力有限,她并不是所有的任務都參加了的。
不過她那里倒是有計劃的說明書。
“這是一個無線電裝置,但是這玩意兒的目標不是收音機,而是人體的大腦,他想要直接通過腦電波來接受無線電。”
臥槽!強制洗腦的超級大殺器啊!
這是凱瑟琳的第一反應。
而凱瑟琳的第二反應是,這么牛X的項目,是誰的想法?
“這研究是誰在做?”
人才啊,這家伙絕對的人才啊!
“我想想,是……雷納德.泰托爾。”
還用說么。凱瑟琳立刻就找來了這位雷納德.泰托爾。
這是一個看上去頗為年輕的、靦腆的小伙子。
這不奇怪,因為根據統計,絕大多數的有意義的發明,都是在那位創造者35歲之前完成的。
“你的這臺機器。給我說一下吧!”
凱瑟琳挺有興趣的。
雷納德點點頭,然后說道:“是這樣的,我們這臺機器,擁有非常強大的功能——也就是直接對人進行腦內廣播。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們遇到的問題很多,但是我堅信,這是可行的。”
雷納德顯然很有自信的樣子。
“你是怎么想到這種研究的?”
凱瑟琳頗有興趣的問道。
“我曾經在我的大學論文發表過這種言論。但是教授認為這不切實際。所以當時的我非常的憤怒,于是……就有了現在的研究。”
原來如此,有一個被主流排斥的家伙。
“你很不錯,我們現在就是要你們這樣銳意進取的科學家。”
對面這個時候,竟然有些羞澀了。
在學區,從來沒有什么“主流科學”。
科學都是科學,科學本身,在狄瓦洛是被分開的。
當然。所謂的“沒有主流”,其實也是一定程度上的而已。
在很多時候,都是凱瑟琳努力在制止這種主流科學的形成。
“主流科學”在很多情況下并不是一個好詞。
科學記者眼中的主流科學界也許是一座可以威懾眾生的殿堂。而對那些敢想敢干的年輕人來說,你跟他說主流科學認為怎么怎么樣,他的第一反應是怎么證明這是錯的。
這既是年輕人的叛逆,也是年輕人的朝氣,當然,這與“主流科學”本身也有關系。
“主流科學”,在某種意義上是固步自封甚至以權壓人的代名詞。
比如凱瑟琳了解的,在曾經的2011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謝赫特曼,在做出其獲獎工作(發現準晶體)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就曾經飽受“主流科學”的打擊。
他面對的是來自主流科學界、權威人物的質疑和嘲笑。因為當時大多數人都認為,“準晶體”違背科學界常識。“當我告訴人們,我發現了準晶體的時候,所有人都取笑我。”謝赫特曼是這么說的。
就比如提出大陸漂移假說的魏格納。
魏格納認為地球大陸最早是連成一片的。傳說他也是看地圖得到的靈感,但魏格納并不是用那種小學生思維搞科研。除了各個大陸的形狀看上去似乎能合在一起,他還有其它證據。一個很有說服力的論點是各大陸發現的古生物化石驚人的相似。乃至一些現代生物也是如此。鑒于這些生物不太可能渡海走那么遠,唯一的解釋似乎就是原始地球上這些大陸本是連在一起的。更進一步,人們發現幾個不同大陸上有相同的巖石構造。不但如此,漂移學說還可以解釋一些此前人們想不通的問題,比如說南極大陸上為什么會有煤——要知道煤是古代植物累積形成的,南極那么冷怎么會有這么多植物?
面對這么多證據,一般人也許會認為大陸漂移是顯然的。但科學家不是一般人,卡爾薩跟說,“Extraordinaryclaimsrequireextraordinaryevidence”。
這貨說的是什么意思?
——超乎尋常的論斷需要超乎尋常的證據。
生物化石最多只能算間接證據,而一個論斷想要被科學全面接受,除了要求超乎尋常的證據,還必須有一個機制。
關鍵是,科學家想不通大陸怎么能漂移。比如,分裂大陸需要極大的能量,這些能量從哪里來?
魏格納曾經提出幾個假說,但都被一一否決了。
結果大陸漂移學說在半個世紀內都是被主流所否定的。一直到后來人們發現地質板塊邊緣火山噴發和地震可以提供能量,并且的確發現了火山曾經在不同時期噴發的證據。再加上其它證據。比如發現海底巖石比陸地巖石年輕,才以“板塊構造理論”承認了大陸漂移。這時候魏格納已經死了。
就比如眼前這家伙。
他提出來的意見,或許是管用的,但是主流卻并不看好。所以他失敗了。
“看起來這臺機器挺不錯的。”
凱瑟琳又看了一眼這玩意兒。
“是的,根據我的估計,當人聽到這種聲音的時候,雖然是通過大腦直接接受,但實際上,卻會產生一種類似于從耳邊聽到的聲音。我認為這種方式對于撬開一個人心靈的大門非常有作用,可以廣泛的運用于心理學研究以及……軍事用途。”
軍事用途……
大家心照不宣。自然知道這是啥意思。
當然,或許也有人會說,咱們并沒有看到所謂“學術權威”在其中能起到什么打壓的作用啊。你的確沒證據啊!當年愛因斯坦被否決,也不是后來找到了證據,才成為真正的主流的么?
的確搞科研不是兩個門派打群架。科學家之所以從一開始就質疑,恰恰是因為證據還沒有達到“超乎尋常”的地步。而當X射線圖像一出來,不管那個諾獎大牛怎么不看好,“主流”立即就接受了。
被主流科學“打壓”。一般不會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地步……除非你的理論侮辱了“主流科學家”。比如說要求他們洗手。
1840年代歐洲醫院受到產褥熱的困擾。1841到1846年,維也納最好的一家醫院里,產婦死亡率居然達到十分之一。到1847年甚至是六分之一。
青年醫生賽邁爾維斯決心找到解決辦法。他判斷,當前這幫所謂“主流醫生”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導致了產褥熱。有些醫生聲稱他們知道,而且還頭頭是道地列舉原理,但就是解決不了問題。
賽邁爾維斯的辦法是索性拋開主流醫學,直接上數據分析。通過大量統計,他發現一個最不可思議的事實:如果產婦在家里生產,她的死亡概率比去醫院至少低60倍!哪怕最窮的女人,在街上生了孩子再被送到醫院的,也沒有得產褥熱。這使賽邁爾維斯懷疑導致產婦熱的不是別的,正是醫院。
賽邁爾維斯所在的醫院有兩個分開的病房。其中一個主要由醫生負責,另一個則是助產士負責。產婦被幾乎隨機地分配到這兩個病房,賽邁爾維斯暗中統計,發現醫生負責的病房,產婦死亡率是助產士負責病房的兩倍。
難道是醫生讓產婦得病的么?他對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到一個教授在指導學生解剖尸體的時候被學生的手術刀劃到,然后患病死了。癥狀與產婦熱相似,賽邁爾維斯才獲得啟發。他推測,是醫生們離開解剖室直接進病房把什么能致病的“尸體顆粒”帶給了產婦。
而當時醫院無比熱衷于解剖,病人死了之后立即送解剖室。這可能就是為什么之前的時代為什么沒有這么流行產褥熱。
于是賽邁爾維斯要求醫生解剖后必須洗手,結果產婦死亡率馬上降到了百分之一。
如果現在哪個醫生能有這樣的成就,說他是華佗在世也不為過,但賽邁爾維斯結局是直接被主流醫生“逼”瘋了。他不能解釋“尸體顆粒”是什么東西,當時醫學并沒有微生物傳播疾病這個概念。賽邁爾維斯擺平了自己的醫院,但其他醫院的醫生根本不買賬,尤其反感他把病因歸罪于醫生。在賽邁爾維斯看來這些醫生是在迫害自己,最后得了精神病,悲慘的死去。
一直到一二十年以后,醫學界才接受“微生物能傳播疾病”這個理論。
而賽邁爾維斯?沒人拿他當科學家,科學史只記載了發現微生物的人。
主流不是問題,但主流要接受大膽的假說。
無論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都需要支持、都需要研究,這就是凱瑟琳的態度。
結果是一回事,態度是另外一回事。能不能成是一回事,能不能做是另外一回事。
“那你現在的發展呢?”
說道這里的時候,雷納德的表情顯然就不是那么好了。
“目前的話,我們遇到了一些技術上的障礙,主要是我們找不到志愿者。”
“找不到志愿者?難不成這臺機器還會燒毀大腦?!”
凱瑟琳立刻問道。
“這倒不是。”
雷納德趕緊搖頭,然后他繼續說道:“這臺試驗機雖然有可能對人產生影響,但是每一個人的腦部結構都不是絕對相同的,我們的研究可能對某些人有用,但可能對另外一些人沒用,就這臺機器而言,雖然我們創造了它,但我們并不能驗證,因為我們設定的頻率,能夠接收到它的存在的,很可能只有百萬分之一、千萬分之一、甚至億分之一。”
“那你們直接對全球廣播就好了。”
凱瑟琳提出了一個看法。
“這個……”雷納德似乎有些不解。
“嗯,就這樣吧,你們在里面放入一些公式啊,定理啊什么的,然后對外廣播,總會有奇怪的新聞出現吧,然后你們找到這些人不就行了?”
“哈?”
“嗯,可以給他們取一個代號……”
凱瑟琳想著,然后眼前一亮。
“嗯,就叫這些人耳語者、或者傾聽者什么的……”
“這個……”
雷納德顯然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不行么?”
凱瑟琳歪歪頭。
“那這樣吧,我們在廣播里面,放入國際歌吧……”
雖然耳語者很有趣,但是放國際歌似乎更好玩……
今天第二更!
還有一更!
每更都能5K啊!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