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被接通。
“余姨。”
男人話語立刻變得諂媚起來,話里話外,滿滿的都是恭敬謙卑。
“嗯,事情辦得怎么樣?”
電話那頭的余姨正在看著化妝師給元筱隱化妝。
今天的元筱隱準備上一個節目。
余姨拿著手機,故意走到了門前的位置,與元筱隱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她語氣很平緩。
這兩天。
余姨也在托人去打聽那個出現在遠望酒吧門口的叫做林南的歌手的消息。
但是到現在為止,似乎還沒能找到這個人。
為此。
余姨也是多方打聽了不少圈內人。
可都沒有發現這個叫做林南的歌手。
沒有公司簽約。
沒有公司找到。
燕京這邊,想要找到這個林南的人實在是太多。
可都一無所獲。
這讓余姨心底多多少少有點不舒服。
擺在眼前的這一個林南,潛力著實太大。
董天因為沒辦好這個事情,就被余姨打發著去了冰城,找之前的那個林南。
也算是,余姨打算給元筱隱一個交代。
“我聯系上了那個林南,我也說明了我的來意,表示可以幫著他重返娛樂圈,給他一個機會,只需要他過來和我簽個合同。”
董天說話,斟酌著語氣。
“嗯,給他一個簡單地經紀人合約就行了,中間不要有實質性的合同約定,譬如宣傳資源這一塊,沒必要給太多。”
余姨輕嗯一聲:“對了,簽約的價格,看著給就行,以前的那個林南不值錢,現在這個林南,也不會值什么錢。”
“所有的條款你自己看著辦,不過有一點,務必把人簽死了,免得到時候他反水。”
余姨這么考慮著。
她也有點擔心,以后這個林南會不會狗急跳墻,到時候把當年的《夢想之歌》的事情給爆出來。
余姨雖然不怕,但是總歸也是不想要招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煩。
“余姨……那個……”
董天的話語猶豫。
“怎么了?”
余姨這才感覺到他的語氣似乎有點不對勁。
“是這樣的余姨,我給他打了電話,讓他過來,但是他……他拒絕了。”
董天話語聲音有點小。
說完話。
他一下子就感覺到電話那頭的余姨呼吸都變得沉寂了下去。
“喂……余姨,您還在嗎?”
董天心底多少有點慌張,一連兩次都沒有能夠把余姨交代的事情辦好,他深怕就此給余姨留下一個辦事不力的印象來。
那樣對他的職業發展,著實不好。
“他說了什么?”
余姨皺眉,這個結果出乎意料:“我還記得他當初極度渴望留下來,那時候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他的眼神中,我可以感覺到他對這個事情的眷戀。”
“現在是怎么了,才過去幾年時候,我給他機會,他都不肯要?”
“這是因為他不夠熱愛吧,也難怪,一個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熱愛的人,怎么可能明白這一次機會的珍貴。”
余姨冷冷一笑。
想到這里,她微微抬頭,看了眼正在那邊化妝的元筱隱。
元筱隱已經長大了很多,如今亭亭玉立。
化了簡單的淡妝之后,整個人更像是一個步入凡塵的小仙女。
如此狀態的她。
怎么就對那個平凡到了極點的林南,念念不忘?
“他說……他希望您可以和他道歉。”
董天這么說著話,緊接著繼續開口:“要我說,這個小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完全不知好歹!”
“他也不看看如今的余姨您是什么身份,您可以多看他一眼,多給他一次機會,那都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他居然還指望您向他道歉,我也覺得,這個家伙根本就不適合做一個歌手,他不單不配做個歌手,更是連人都不配做啊,他完全就沒有一點點的感恩之心!”
董天一連說了很多話。
他內心忐忑不安,深怕激怒了對面的余姨。
不過讓董天松了口氣的是,電話那頭的余姨,似乎壓根就沒有生氣的跡象。
只是她的語氣,變得更冷了點。
“道歉?憑什么要我給他道歉。”
“真以為他能寫出《夢想之歌》那首歌,就可以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不成?”
“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沒有我,要沒有我帶出來的追夢少年組合去唱他的那首歌,他的那首歌怎么可能廣為人知?怎么可能被那么多人所喜歡?”
“難不成他還以為單憑他自己,就可以讓《夢想之歌》火遍大江南北?簡直就是可笑!”
余姨嗤笑出聲。
她的內心毫不為意。
雖然沒有給林南署名權,雖然到后面發行《夢想之歌》的時候,那首歌和林南毫無半點關系。
雖然壓根就沒有多少人知道,那首歌的真正作者是林南。
但是那又怎么樣?
要是沒有她余姨的運營,沒有追夢少年的演唱。
誰會知道這首歌!
他們幫著將林南寫的那首歌唱火了,林南反倒是不樂意了?
“對對對,我也是這么想的!”
董天連忙點頭,忙不趔趄的開口:“那個小子,根本就是一個白眼狼!”
“我們這邊愿意唱他的歌,那是給他臉了。”
“我看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錢!說不定是打算獅子大開口的!”
董天連連開口。
“行了,先這樣吧,你有空的時候,再查查燕京這邊的這個林南。”
余姨掛了電話。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手機,微微皺眉。
心底越想越是膈應。
這個林南。
真是給臉不要臉了!
還想要她道歉?
她憑什么要道歉?
她花了時間去幫著推《夢想之歌》這首歌,為了讓這首歌火起來,余姨可沒少從網上拉取流量過來。
最后歌火了,追夢少年也火了,聽歌的人開心了,高興了。
這一切都很圓滿。
這個林南,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余姨,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化好妝的元筱隱走了過來,看著余姨,有點擔心的問起。
“沒關系,就是被一個小人給氣著了。”
余姨搖搖頭,露出溫和的笑容來:“不是什么大事兒,不用擔心。”
“這年頭,總歸是有點不要臉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