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七夜,陸銘施展御風神通,來到縣衙上空,同時操控黑蟻一號,潛入縣衙內屬于縣丞葛旬的臥房內。
讓陸銘意外的是,這位一向以文人智囊著稱的縣丞大人,竟然在第一時間起身,體表金光微閃,冷冷地盯著突然現身的黑蟻。
“九品圓滿,藏得很深啊!”半空中,通過一號視角看到這一幕的陸銘忍不住驚贊,這位縣丞恐怕才是縣衙中的第一高手。
陸銘這兩日專門在暗語堂調看過縣丞葛旬的卷宗,但也只知道此人是三年前空降到縣衙的,而且標明他并非真武者。至于此人的來歷,卻是語焉不詳,似乎來自其他省道。
“現在看來,葛旬有大問題啊,難道……他才是縣衙里的大魚?”陸銘忍不住浮想聯翩,但是所知有限,一時間又理不清頭緒。
“罷了,搞掉縣令,這縣丞也跑不掉。”陸銘壓下心底的猶疑,只是將此人列為危險目標之后,繼續按計劃行事。
葛旬看到黑蟻無意攻擊,很快鎮定地收回護體金光,渾身氣血完全隱伏下來,又變回那個溫文爾雅的縣丞。
黑蟻一號放下足中信箋,然后退了兩步,示意葛旬放心查看。
“交易繼續,務必請縣令明晚子時親自出城,西北百里外一見。”落款為蟻王。
這一句話,還是王二牛親自書寫,絕對沒有字跡上的疏漏。
葛旬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又盯著黑蟻一號許久,方才沉默點頭。
看到這一幕的陸銘,這才控制一號遁地而走。他不知道葛旬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知曉了,還是確認武德會來?
但不管怎么樣,這第一步已經走出去了,就必須繼續下去。
“就看明晚了。”陸銘一邊御風而行,一邊控制一號遁地離開青嵐城,隨后又對王二牛叮囑一番,這才離去。
沒有回到驛站,陸銘原地恢復了些許精神之后,再次施展御風神通,無聲無息地飛向青嵐城東,那里正是青嵐山所在。
自府城之中得到八品武技疊浪刀法之后,陸銘才有勇氣闖一闖青嵐山,除了探查一番之外,也想趁機拿到期待許久的八品法術。
青嵐山是云空山脈的支脈小山,但也高及兩百丈,其上有伏魔者近百之數,山主是一位八品后期的神通者,在青嵐縣一帶的影響力不小。
不同于鎮妖司和縣衙,似青嵐山這等不食人間煙火之地,在人們心中更像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圣地,神秘而又強大。
陸銘倒是沒有這種敬畏神明的心理負擔,不食人間煙火,不還是人嗎?死在他手中的御風神通者,都有兩個了。
飛臨青嵐山上空,陸銘在夜幕中俯瞰之后,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主要是那一尊高大的猿神雕像實在太醒目了。
幾乎所有的正統伏魔者,都會日夜朝拜猿神,借此加快神通修行,傳說,世間種種神通,就源于猿神的賜予。
而猿神雕像,就是每一個伏魔者山門的圣地,其背后就是傳法之地。陸銘要去的,就是那猿神雕像背后的殿宇。
不得不承認,這山上的靈氣的確是比城里要濃郁的多,修行靈氣之后的陸銘此刻深有感觸。
但他沒有時間在這里吐納靈氣,身懷大量靈石,陸銘現在也看不上這點靈氣。
“這里可不比青蓮幫和縣衙,傳法殿有大陣籠罩,我根本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進去。”陸銘悄然落在山頂一處巖石背后,皺眉遠望那座殿宇,思考著對策。
這大陣比鎮妖司藥堂外的陣法還要強上不少,足以擋得住八品圓滿高手的全力一擊,所以這里也沒有什么人值守。
陸銘自己又不懂陣法,想要入陣,似乎只有強行打破一途而已。
“沒什么好說的,干就完事了。正好,還能試探出青嵐山的實力深淺。”陸銘不再猶豫,御風而出,眨眼間來到那殿宇之外,抽出柳葉長刀。
疊浪刀法!
為了強行破開這大陣,陸銘毫不猶豫地用出自己最強的刀法,催動五成氣血之力,一刀如電芒斬落。
大陣一陣嗡鳴,但是并未破開。
陸銘的第二刀緊隨而出,渾身氣血又去兩成。
大陣頓時顫抖開來,但依舊堅挺。
緊接著,陸銘不惜消耗少許時空力,頃刻補滿消耗的氣血,而后接連揮出三刀。
連續五刀之后,那大陣頓時轟然破開,短時間內是無法恢復了。
“走起。”陸銘收起柳葉刀,急忙沖向那座傳法殿。他已經聽到破空聲飛來,想必是驚動了山上的伏魔神通者。
沖入大殿,陸銘直奔三樓,那里才是入得了眼的各種入品法術。
“先全收了再說。”見到那些傳功玉簡的瞬間,陸銘眼睛一亮,毫不客氣地將之悉數收入體內時空。
“何方宵小,竟敢壞我圣地!”這時,外面已經傳來殺機凜然的厲喝之聲,陸銘嘿然一笑,直接沖破樓頂,御風來到半空。
“借你們傳功玉簡一用,不必相送。”陸銘壓著嗓子沉喝一聲,轉身就御風而走。
“賊子休走!”速度最快的那位中年神通者看到陸銘施展的神通,神色微楞,但很快轉為怒色,御風追了過來。
但他赫然發現,自己根本追不上陸銘,只幾個呼吸之后,就不見了陸銘的蹤跡。
“八品后期,而且御風神通也不如我,應該算不上太大威脅。”陸銘遠離青嵐山數十里之外,總算松了口氣,也大概摸清楚了青嵐山的底蘊。
他的御風神通已經是第二重圓滿,顯然在那位山主之上。陸銘在暗語堂見過青嵐山山主的畫像,確認剛才那人就是山主無疑。
“可以回去了,看看有什么合適的法術可以修行。”陸銘心下暗喜,準備回返青嵐驛站。
但就在他剛剛調轉方向之際,突然渾身緊繃,被一股氣機牢牢鎖定,驚得他汗毛倒立。
“什么東西?!”陸銘大吃一驚,掃眼看到一抹驚人的亮光,劃破夜空,自西南方電射而來,直奔自己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