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龍淵遺失之地,是有古時大陣禁制的,最多只能允許四品入內,否則的話,靈安域各大靈山早就將之收入囊中了,怎么會容許雪龍潭那種禁地存在。”牛炸天晃著牛頭,信誓旦旦道。
“一旦有三品之上的強者強闖遺失之地,就會觸動其內禁止,毀滅整個遺失之地,所以,這才是我們最好的機緣。”牛炸天繼續鼓動道。
陸銘這才了然,雖然其中還是有不少的疑團,但牛炸天總歸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這頭牛這么精明,怎會輕易以身犯險?
“但就算是這樣,四品強者在前,我們進去又能有什么自保之力?”陸銘其實已經心動了,三品他不敢說,但四品的話,還是有希望虎口奪食的。
只是,他不想跟牛炸天同行,那樣太過束手束腳。
“遺失之地的機緣很多,四品強者有他們的所求,我們只要不去主動招惹,他們也不至于搶咱們的東西。再加上,路兄弟你有得天獨厚的御風神通,本牛又對那里比較熟悉,咱們自然有更多可乘之機。”牛炸天不在意道。
“本牛只要靈石,其他的東西都歸你。如果真的遭遇生死大敵,路兄弟你也不必多管我們,咱們各安天命就是。本牛還是有些自保之力的,尋常五品也威脅不到我們。”牛炸天似乎能看穿陸銘的擔憂,接連說道。
陸銘聽出來了,這牛炸天有些保命的本事,甚至不懼五品。如果是這樣的話,陸銘倒是不介意與之同行。畢竟,他對遺失之地一無所知,如果有牛炸天帶路,也許利大于弊。
不過,陸銘還是沒有一口應下,而是一邊跟牛炸天推杯換盞,一邊說道:“再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那是自然,不過遺失之地會在六月初六打開,咱們的時間也不多了。路兄弟還請快些,莫要誤了吉時。”牛炸天沒有再多勸,只是鄭重提醒道。
“好。”陸銘應了下來,不再談遺失之地的事,而是與三怪暢飲到夜色降臨之后,方才離去,直奔凌云閣。
再次見到周通,陸銘也沒有繞彎子,直接問起了雪龍淵遺失之地,他想要從凌云閣這里再了解更多訊息,才好下決定。
聽到陸銘的問題,周通這次卻是神色肅然地道:“路大人,雪龍淵遺失之地即將開啟,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靈安域,到時候各方強者必然會云集此地。”
“不瞞大人說,進入這遺失之地的人,往往都是十不存一,最可怕的不是其中的兇險,而是來自那些同入其中的各方強者。所以,我建議大人可以等到四品之時,再行進入。”周通語重心長地道。
陸銘微覺意外,遺失之地的兇險似乎超出了他的預知,十不存一,如果自己進入,真的有把握活著出來嗎?
“暗夜部沒有四品暗夜使進去嗎?”略微沉吟之后,陸銘心中一動問道。
暗夜部在這靈安域中的暗夜使不少,這種各家必爭之時,不可能置之事外吧。就算暗夜部看不上其中的機緣,但是卻可以趁此機會對付聚獸宗和不死殿的人,清除隱患。
在靈安域中,各方人馬還算收斂,要么就是躲在靈山上悄然謀劃,要么就是藏身深山老林中無跡可尋,亦或是有背后王者庇護,難以暗殺。
但是在靈安域中卻不同,沒有靈山的鎮壓,沒有王者的庇護,甚至那里本就是沒有任何規則的亂戰之地。暗夜部如果有心,完全可以派出強者,趁機大殺四方,為皇朝立下大功。
如果是這樣的話,陸銘完全可以借力打力,然后再從中得利。
周通聞言,沒有遲疑,肯定道:“暗夜部的大人們肯定會出手,不僅有四品暗夜使,還有五品暗榜上的暗夜使進入其中。”
“只不過,暗夜部和邪修的較量,雖然一直占著上風,但也傷亡慘重。以大人現在的實力進入其中,很難有自保之力。暗夜使們大都特立獨行,四品暗夜使也不可能一直隨行保護。”周通解釋道。
陸銘發現,這周通似乎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勸阻自己,并不想讓他進入遺失之地。
也許就是擔憂他的安危吧,陸銘心中微暖的同時,繼續追問道:“如果在里面遇到暗夜部的人,我如何能認出?”
周通見陸銘還是不死心,無奈道:“身懷暗夜令牌,百丈之內就能相互感應。暗夜使們大都互不相識,而且都有各自掩人耳目的身份,這樣也能避免鬧出誤會。”
陸銘暗暗點頭,這倒是真的,如果鬧出烏龍事件,自己人殺了自己人,那就真的是笑話了。
語罷,周通還是忍不住提醒道:“路大人如果遇到暗夜部的人,可以求援,但是不可全信,萬一其中有邪修暗子,就太危險了。”
陸銘點點頭,各方之間爾虞我詐,就算是暗夜部也有可能被邪修滲透。這一點,陸銘早有思想準備,不至于大意。
又從周通那里拿走一份關于雪龍淵遺失之地的詳情卷宗之后,陸銘直接離開凌云閣,于夜色中回到了青陽谷山洞,細細審讀。
凌云閣內,等到陸銘離去許久,周通也沒有離開密室,而是恭敬地等待著什么。
燭光之下的陰影中,一道身影浮現而出,周通的腦袋垂得更低,恭敬道:“閣主,路大人恐怕還是會進入那遺失之地,屬下失職,請閣主懲處。”
陰影中傳出聲音,“你已經盡力了,不用自責,本王自有應對之策。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周通不敢多言,垂首行禮之后,倒退著離開密室。
密室中,影影綽綽,最后凝聚出一個微微顯胖的黑袍身影,低嘆了一聲:“大師兄看人也太不準了,不是說這小子膽小怕事嗎?這種時候,偏偏要往上湊。這迷失之地,我也沒辦法進去護著他,怎么辦?”
“唉……小師弟要是出了事,大師兄和師父都饒不了我啊!愁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