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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件怪事

  ………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說的奇怪的事情,并不是之前那些鄉野愚民間聳人聽聞的傳言。

  畢竟說鬼故事,早就是礦工間喜聞樂見的娛樂形式了。尤其是老約克遜,總能編出一些花樣翻新的奇怪故事。

  我所指的奇怪的事情,是一系列在礦工間傳播開來,顯得有些異乎尋常的古怪傳聞。

  第一件,是小胡克牧場邊發生的事。

  小胡克在遠離了礦工生涯之后,迸發出了極大的激情,一心撲在了種植事業上,并且也成功開墾了一些土地。

  雖然他的疑心病還是沒有治好,他花了比開墾土地還要大的經歷,在土地邊潔修建了嚴密的圍墻,花了不菲的費用,在自己的地盤上重新修建了一套住宅。

  為修建這套住宅,他甚至拆光了鎮上的房屋,來獲取建筑材料。

  但是在某一天,山下的礦工喝多了之后曾經誤打誤撞地闖入了他的地盤。

  在那個月夜之下,一個醉漢拎著沒喝完的半瓶酒,在小胡克種植園外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睜著迷糊的雙眼,辨別回去的正確道路。

  后來的他,總是習慣在酒館酗酒,而在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腦還未徹底失效前,就會向身邊的人說起那天的可怕遭遇,像個勤勞的農夫,將恐懼感染到每個聽眾的腦子里。

  “你們知道我不是一個膽小的人……嗝……”

  “可是那天晚上,我在那片荒地里,聽到了一種聲音。”

  “那聲音從遠處傳來,可能因為我喝了點酒,感覺就像是從水面傳到水底一樣模糊不清……”

  “跟我喝多沒關系,你知道我的酒量……我說了……不要打斷我……”

  “我當時以為是杰弗里他們來找我,就大聲地回應他們的呼喚。”

  “可是隨著我的聲音不斷傳遞,我感覺到了那個聲音不斷地在靠近……”

  “那絕不是人類發出的聲音!”

  “可能是某種野獸,可能是某種大型禽類,也可能是浮出海面的鯨魚……不管是什么,絕對不是在坐的任何一個混蛋可以發出來的聲音………”

  “我那一瞬間的酒精,從腦袋里慢慢消退了下來,發覺不對勁后不再回應。”

  “可是那聲音沖著我的位置,依然不斷靠近,而且發出的聲音更加的清晰而急促,仿佛在等著我進一步暴露自己的位置。”

  “那東西在追蹤我!”

  “酒精瞬間化作冷汗冒出了我的體內……我的天吶,現在想起來都還是一樣的感覺……哪位好心人可以給我補充一點流失的酒精成分?”

  “感謝慷慨的巴勃羅……咕嚕咕嚕,我繼續說……”

  “我聽清了那是什么聲音了。那種聲音沙啞而急促,甚至不是我聽過的任何一種聲音可以形容的。野獸的喘息,鳥兒的振翅,魚類的翻騰,昆蟲的飛舞,我都了如指掌。這些聲音都充滿了生機……”

  “但這個聲音死寂而沉默,仿佛發聲并不是它的本能,而是一種折磨自己的手段……”

  “我把它形容稱為野犬……”

  “那聲音是在追捕、恐嚇、震懾敵人的時候發出的喉音,和我家當年養的獵犬一摸一樣……”

  “對了,我還記得那條狗被餓紅了眼的家人宰殺時,最后發出的咆哮,充滿了對生者的仇恨與怒斥……”

  “我癱在地上走不動路,只能聽見那個聲音從遠處慢慢靠近,最終我確定了它的所在……”

  “它就在小胡克的籬笆墻后面停了下來!和我只有一墻之隔!”

  “它找到我了!”

  這個荒謬的故事多次出現在他的醉酒描述中。

  但其實第二天我們發現他的地方,并沒有任何動物的腳印,他的身體也毫無傷口,只是呈現出一種極度恐懼而蜷縮的姿勢,倒在一棵老樹下面。

  作為小鎮警長,我也只能用我淺薄的知識,認定這是一起酒后幻聽的事件。

  ………

  第二件,本來我們幾個見證者發誓絕不外傳,但是我想在這里并沒有人會發現,就容我簡單地描述一二。

  在某一天,可能是滿月之后的第二天,天狼星高高的掛在尚未全部彰顯曙色的天空中。

  我們幾個老伙計重新來到了礦場挖礦,準備繼續前幾天未完的工程,將礦坑往下再拓寬一層。

  我們的礦場出于安全因素,是一層一層向下開采的,每一層開采完,就進行結構上的加固,然后向下確定一個方位后再深挖一層,如此往復,已經挖出了二三十層來。

  這種結構由于上方的礦物和土層被運輸走,也減小了下一層的重力作用,使其出現一種平衡。

  可是當安東尼奧在尋找第一層的礦井階梯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記憶中位于第一層西北角的木質爬梯,位置竟然移動到了東北角。

  兩者相差至少有十米遠,而且完全沒有填埋和挖掘的痕跡,就好像它天生就應該在那里一樣。

  我們懷疑是自己的感官,被礦井中的有害氣體影響了,連忙跑到外面深呼吸了半天,做了一些老約克遜教給我們的,測試感知能力的測驗,才再一次回到了礦井中檢查。

  但是情況毫無改觀,那個礦井的爬梯,依然牢牢地固定在本不該存在的東北角………

  我們往下檢查了十五層,其中第三、第五、第十一、第十二層,出現了同樣明顯的位移,幅度達到匪夷所思。

  而另外那些層數,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變化,但與我們記憶中的位置并不那么遙遠。

  原本由于每一層的土質結構、礦物分布的不同,我們都是按照最優方案尋找下一層的突破口,導致每一層的爬梯位置截然不同。

  沒想到這個行為,現在卻造成了我們的認知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偏離。

  但是今后的幾天里,我們都沒發現這個變化對我們的采礦有什么特殊的影響,因此在老約克遜的號召下,大家共同隱瞞了這個事情。

  畢竟生活總要過下去,不是嗎?

  ………

  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發生了!

  這件事真的令我悲痛到不愿意多加描述……

  你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使我對這里的迷戀出現了多么大的打擊!

  安東尼奧死了。

  我發現的。

  在某天清晨,我們按照計劃即將上山采礦,卻始終等不到安東尼奧的出現。

  我們以為他和往常一樣,前一天晚上在酒館里爛醉如泥,導致第二天曠工發,因此沒有多加在意。

  可是在去往礦坑的畢竟之路上,在小胡克種植園邊,我們看到了安東尼奧血肉模糊的尸體。

  就像是被一個巨人從高處拋下來,又落在了一塊堅硬的山巖上一樣。

  慘不忍睹。

  中間容許我省略掉對各種線索的排查,對小鎮人員的盤問,和對最可疑的犯人小胡克的審訊。

  最后我們也沒有明確的證據,可以證明這個事情與他有關。但是在老約克遜的建議下,我們以殺人犯可能潛藏在小胡克種植園周圍的名義,對小胡克進行了保護性控制。

  即另一種名以上的關押。

  小胡克那時表情夾雜著平靜、屈辱、惶恐和隱忍,復雜到我沒辦法從他的臉上讀出任何有效的信息。他最終放棄了抗辯,只是交代我們,記得把他種植園里即將成熟的南瓜采摘下來。

  我當時一定是氣昏了頭了,滿門心思沉浸在安東尼奧的不幸中,忘記了關注小鎮的其他方面。

  這也導致了第四件怪事,在我意想不到的極短時間內,再次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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