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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看不見的兇手

  “我輸了……”

  格雷無力地失意體前屈狀態,趴在地上裝死。

  我友好了友好戰斗狀態,一腳把他踢了起來:“夠了啊,別浪費時間在那里裝火云邪神了!你還記得我們切磋是為了干啥嗎?”

  格雷灰暗的眼睛聽到這句話,逐漸地恢復了清明:“是為了決勝負……不對!是為了測試武器!”

  “想起來就好,我那么辛苦地配合你測試,你居然還入戲了,越打越起勁?”

  “不好意思啊,老大……我以前沒跟別人切磋過,有這個機會就忍不住想分個勝負了。”格雷不好意思地說到。

  這種情況也正常,有一技之長的人往往都有好勝心,學習過戰斗技巧的人尤為突出,一旦控制不好輕則傷人重則斃命,感覺酸爽得根本停不下來。有句話說得好,霍元甲你啥時候是津門第一呀?

  “好了,閑言少敘,你對武器的評價如何?”

  格雷站在那里雙手捧起虹彩大劍,慢慢回憶剛才的戰斗經歷,調用著每一處肌肉的運動記憶,開始組織語言。

  “這把武器集合了闊劍之靈活,斬劍之劈砍,騎士劍之突刺,可以說是戰場上的大殺器,能夠全面應付各種場景。只要有它在手里,就沒有人能夠松懈下來……”

  我點點頭:“看來你已經領悟到了,武器的另一層含義。超脫了實用性、便捷性、多樣性之上的全新境界。那就是威懾性!”

  “威懾……嗎?”

  “沒錯。武器最危險的時候不在揮舞攻擊的過程,而在出鞘前的那一瞬間。沒有人知道將會帶走誰的生命,那種重壓感和窺視感,是直指心靈的攻擊!”

  格雷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老大你一直在我身邊游走卻不攻擊!原來是為了讓我領會到威懾性!確實一個敵人如影隨形,環伺周圍的感覺,會讓任何一個正常人心智崩潰的。”

  嗯,我猜你想多了。

  “你領悟到了就好。針對其他的特點,你有何評價?”我循循善誘著,希望他繼續開拓思維,走入更大的誤區。

  格雷將大劍一揮,勁風刮得四周草木搖晃,所到之處齊齊斷裂開來。

  “這把劍設計上的的優點和缺點一樣明顯,其質量很重,使用者不可能以一只手握劍揮舞,只有用雙手持劍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因此鈍圓的頭部,寬闊但薄的身體,握把上方有一段無鋒的部位,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高效砍劈而存在。但是這樣,又會導致體力快速流失,實際戰斗中陷入精疲力竭的困境……”

  說完這些,他才陷入了思索之中,繼續看著這把大劍發呆,似乎真的有所領悟。

  見狀我沒有打擾他,讓格雷一個人思考心得,準備將基地布置完最后的部分。

  前期我加了地板、桌椅、床鋪,甚至連武器都做好了。這就導致我前面準備的木材不夠用了,想搭建工作臺的計劃臨時擱置了下來。

  此時的夜色已經濃重到了頂端,整座馬德斯山都陷入了深眠,倦鳥歸巢,春蟲蟄伏,疲倦了一天的風也呼嘯著回到了賴以容身的林間石隙,不復平晝的喧囂。

  我拎著斧頭,一步步地走上山去。砍樹要做到掩人耳目,就要動腦子。大海是隱藏水滴最好的地方,那么森林就是隱藏樹木最好的所在。

  這里的林子巨大,只要除了哥茨,沒有人能發現樹木少了一棵兩棵。而要騙過哥茨,就更簡單了。

  我只要在他御用的半山瀉湖邊的林場砍伐,就算他洞察力再強,也想不到自己的林場里少了一棵樹吧?

  湖邊的風景依然如畫,但是上次發現的巨獸蹤跡依然縈繞在我的心里,徘徊不去。在這個深夜里,著實不宜久留,我還是砍完樹就走吧……

  “咚……咚……咚……”

  枯燥的伐木聲在夜晚的湖邊響起,一聲聲回蕩在湖面上,蕩起層層漣漪。我在系統控制著伐木的間隙,就將目光投向了陰暗的湖水所在,聆聽者微風中夾雜的每一絲聲音。

  “有點可怕啊……這個環境一個人呆著好危險,早知道讓格雷一起來了……”

  這么一想,把格雷一個人留在溫泉邊,好像也不太安全呀?萬一碰到了湖中巨獸,以他的身手也不一定能占到便宜。

  我還是趕緊下山吧。

  下定了決心后,我收集了一下劈好的原木,準備回到秘密基地里。

  突然,一陣細微的異常響動,從我的耳邊吹過,那聲音就像灰塵里的蟲子在噬咬著破布,又像是海浪拍擊著朽木,聲響空洞而沉悶。

  我握緊了斧頭循聲而去,發現這聲音的源頭來自噩夢般沉寂著的半山瀉湖邊。

  湖邊一個接近人型的身影渾身濕透,倒臥在湖邊淤泥里。整個身體被粘稠的淤泥重重陷入,散發出腐尸般的可怖臭味。身上纏繞著湖底的水草,化成了沉重的裹尸布,勒住了這條可憐的生命。

  我之所以能夠判斷這個人形生物還是活著的,是因為他身下那一灘刺眼的,驚人的,持續擴散著的紅色。

  血跡從他身上無數的傷口里滲出來,匯集成一條浩瀚、粘稠、濃重的血河,喜悅地奔向湖水里,給這個半山明鏡般的美麗湖泊,染上了一種詭異的妖艷之色。

  我握著斧頭慢慢走向湖邊的那個人,心中各種恐怖的猜測紛至沓來。他會不會化身食尸鬼暴起傷人?那里是不是有頂級掠食者出沒?血液會不會引來不祥之物的腳步?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從我來到這里,到我發現湖邊有人,總共不到十五分鐘。我可以我的記憶保證,絕對不可能有人在這期間,拖著重傷的身體來到湖邊。

  那么只有可能,這個人是從湖里走出來的?

  人類又怎么可能獨身穿過冰冷的湖水,淤泥滿布的湖底,忍住窒息和水壓雙重傷害,渾身是血地來到岸上?

  當我心驚膽戰地來到這人的身邊時,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可憐的,倒臥在湖邊的人,已經不省人事地失去了對自身的控制,但是一種無形的生物,正在他身上奮力地撕扯、啃咬、抓撓,尖銳的利齒不計后果地穿透了淤泥和水草等污穢,在他身上咬出無數的孔洞。隨后,熾熱的鮮血就從中噴發而出,匯入那條蔚為壯觀的血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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