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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九連彎道

  “我接到命名的時候,領主要求我立即開拔,完成戰斗任務。我的手下們并不理解這些話背后的含義,但是我已經明白了……”

  指揮官穿著和鐵甲士兵別無二致的裝甲,也沒有帶領親兵護衛,只靠著精妙的一線操作統領全局。從這點,就能看出他并非那種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智者,而是一個親冒矢石帶領沖鋒的一線指戰員。

  這樣的人往往有很好的群眾基礎,對自己的部隊了解十分深入,基本盤也非常地穩固,但相對應的,他對于手下的關心也超乎了領導者的層度,幾乎是將身邊的城鎮守衛部隊當作至親戰友看待。

  這種情況下,我最佩服的就是他能看著面前的人不停地死去,卻毫無遲疑地繼續下達指揮,所作所為堪稱冷血,毫無感情地指揮著這個殺戮機器。換成是我,連聽聞了十松莊的慘狀都忍不住出手,若是我的手下被這樣殺戮,肯定沒辦法心平氣和地站在這里和兇手對話。

  但是聽完他的分析,我才知道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強大的魄力。

  他接到的任務是要第一時間消滅我,但是他心里在第一次交手就已經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我的戰斗力已經超乎了人類的范疇。普通的冷兵器和箭矢,打在我身上都是不痛不癢的攻擊,除非他們配備了軍方專用的狙擊弩,擁有了一擊打碎大象頭骨的能力,否則再勇猛的進攻都只是竹籃打水。

  而這種巔峰的武器,只有領主的嫡系部隊有能力配備,他們作為當地招募的部隊,是只能運用領地出產的普通武器的。那么為什么領主會下達這樣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呢?

  他瞬間就分析出了唯一的可能:

  他的進攻無法取得成效,不代表他們的進攻毫無意義。

  既然意義不在于取得勝利,那么進攻的意義就在于戰斗本身。領主命令的意思,是要通過殊死地戰斗控制住可能在領地大肆破壞的入侵者,把戰斗范圍維持在奴隸種植園區。

  而決勝的關鍵,必然是依靠城鎮守衛部隊爭取到的季節時間,通過后續調動的部隊完成致命一擊!

  “大人,我帶領著城鎮守衛部隊的戰斗,只是在爭取一條活路……”

  他的聲音十分冷靜,仿佛在為我分析眼前的情景,“我只有最后的機會找尋活路,所以我必須想盡辦法……”

  站在他面前的我帶著厚厚的石制戰爭面具,在鮮血的浸潤之后,面具上部落工匠手工雕刻的紋路愈加凸顯,幻化為了一幅凝眉怒目的惡鬼修羅造型,當我的眼睛從面具中露出視線,在場的人被我看到瞬間都不寒而栗,低下頭去。

  我當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領主下了一個送死的任務,表明著情況已經惡化到無以復加。他們就像是一截失控的列車,踏上了無法回頭的道路,留在他們面前唯一的活路,就是靠著戰斗搶在領主預備完畢前擊殺我,提前完成任務。

  但這個任務的難度一點也不比平息領主的怒火低。如果他們能夠輕易應付我,那又何必硬著頭皮來完成送死任務呢?

  “所以經過你的分析,我的弱點就是那些劍盾兵的刺殺?”我冷冷問道。

  指揮官老老實實地點頭:“沒錯。大人你的裝甲和武器固然強大,但是武器和裝甲往往都是在彌補自身的不足。所以我就從這兩個方面進行了預測,決定用劍盾兵出戰。”

  這個分析倒是十分精準,通過巧妙的謀劃,面前這個指揮官利用劍盾兵將我合圍,狹的空間限制住了鋼鐵長戟這樣的長柄器施展,我就必然要改用其他的武器戰斗,這樣毫無疑問廢掉了我最強的武器。

  其次近身戰斗雖然兇險,卻能夠在短時間進行高強度的輸出,測試我身上板甲的強度和弱點。精妙的刺殺動作環環相扣不讓人喘息,依靠觀察我戰斗中的微動作,指揮官自恃能夠觀察出我身上的弱點。

  可惜我除了頭腦手腳這些裸露在外的部位,其他地方毫無壓力地抵抗住了攻擊,連一道印痕都沒有留下,這就讓他老鼠拉龜無處下口……不對,這個比喻對我不利,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

  他的計劃自然是正確的,但是我的鋼鐵板甲是殖民者系統產出的東西,屬性上幾乎是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呈現——扣的是面板上的耐久度,當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了!

  目前鋼鐵板甲的耐久度經歷了這么多場的大戰,也剛剛從290下降到237,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等我打完回家耐久度都不會損耗過半,想要依靠持續攻擊打破我的防御,那就是無私地來送人頭,我是來者不拒的!

  我看了一眼邊上軍心渙散的部隊,對著指揮官到:“你們已經無路可退了,是打算被我殺死在這里,還是等到領主過來一炮轟死你們?”

  指揮官轉頭看了一眼邊上的守衛部隊,苦笑著道:“如果能活下去,又有誰愿意死呢?他們想要走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我更清楚,不管他們今死沒死,領主都不會讓他們活下去了……”

  “哦?你為什么這么肯定?萬一你跑快一點活下了呢?”我問道。

  “經歷過被放棄的部隊,是不會再有忠誠心的。領主一定會選擇重新培養城鎮守衛部隊的……”

  我冷笑了一聲:“那個瘋子的行事風格還真的是盡人皆知,他就這么愛殺人,你們也還樂意為他出生入死?”

  指揮官無奈地道:“領主除了擁有來自派系的任命和支援,還有那一門裝在城鎮最高處的炮塔,炮擊范圍輕而易舉地包括了整個領地,無數次打托饒襲擊,這樣的武力之下,還有多少人能生出反抗的勇氣呢?”

  怕死又想活著?那我就有辦法了。

  我大聲地對著在場的幸存者們道:“你們不是想活下去嗎?這樣朝不保夕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只要你們答應加入我的勢力,再演一場戲,我就答應帶著你們闖出去!”

  “我就問你們一句,想死還是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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