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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 SCP基金會正式介入調查

  外邊的風雨瀟瀟永無止盡,林間的疏木也搖曳在冷雨間,屋外氤氳氣的一片冷霧,正從地面緩緩升起,用濕冷的手撫摸過這片土地,帶走深藏其中的溫度。

  豆大的雨水碰碎在窗欞之上,淅瀝瀝地化作水霧淹沒眼前茫茫的景象,模糊與朦朧交錯之間,我正面色愕然地與一張扭曲的白臉相視無語。

  一道驚電飛掠而過,我的瞳孔地震不已,眼神還在搜索著這張怪臉上難以言喻的神情,而對面的怪臉就像是,睡夢邊緣一道被猛然戳穿的幻象,在大夢驚覺的時分驟地消失在了現實的空氣中……

  馬上我就反映了過來,像這樣的場景似乎前兩天剛剛碰到過,而這些讓人難搞的家伙正被存儲于死亡魔鏡之中,繼續著它們非生非死的艱難處境。

  因此我下意識地望向那面巨大的老式衣鏡,但下一刻,在分外嘈雜的環境音里,立刻摻入了一道更為刺耳的敲門聲——與其說是敲門,倒不如說是有人在拿指甲拼命抓撓、拿頭倉促磕碰木門的響聲。

  試想一下,在空蕩的黑屋里,外面是難以抵御的自然偉力,身為普通人只能躲在遮風避雨的片瓦保護下瑟瑟發抖,這時候,忽然有悄然來襲的不知名力量,試圖撞開藏身之處大門……

  會是黑夜的告死使者?冷雨的送葬隊伍?還是亙古流傳在晦暗不明恐懼記憶里,從未離開的虛影?

  我只知道這樣的恐怖聲響,絕不是帶著善意和溫酒前來的貴客,它只會試圖拜訪雨夜里毫無防備的夢者,把他們從惴惴不安的陰暗中脫拽出將,帶向陰森森莽林與冷冰冰的墳磚之中……

  當敲門聲猛然消失時,我再一次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個蒼白扭曲的怪臉。但這張臉上的血色更加微弱,白慘慘地搖晃在黑夜里,就像是一盞凌空飄蕩的燈籠,又讓我想起送葬隊伍上扎著的、忘記傅粉的紙人。

  如果是普通人,這時候估計已經被外面的場景嚇暈過去,更不會有勇氣搬來堵門的重物,靠著手里子彈上膛的槍支掩飾內心的恐懼。

  但我下意識的反應不但沒有躲閃,反而看清了窗外東西的走向,右手的奧利哈剛拳套毫不留情打碎了脆弱的彩繪窗戶,爆炸般的力量跨越了心靈上劃下的鴻溝,然后精準無比地掐住窗外生物的脖子。

  下一秒,我就看到那張蒼白漠然的怪臉,在我掐住之后像是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雞,腦袋像一邊偏斜,滑稽地像是跟著唐伯虎要賣身葬全家的才子……

  “馬庫斯……警長……”

  聽到這個聲音,我才感覺手上的脖子和我掐過的無數人別無二致,手感更是略勝一籌,一看就保留著養尊處優的人才會有的贏弱。

  而這個聲音夾雜在雨聲里即便陌生且微弱,也讓我順著白天里留下的一絲記憶,找到聲音的來源……

  “斯圖亞特?!”

  臥槽,你這個家伙深更半夜的,呆在門口裝鬼嚇唬我干啥?!我沒一拳打死你算你走運了!

  門外的斯圖亞特感覺脖子上壓力一松,這才從細啞的公鴨嗓變回了原本的深沉語調,揮舞著雙手行使法國軍力,表現自己的無害。

  “警長……你先放手,我有事來找你的……”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我這才趕緊撒手,一邊心疼地看著破損的窗戶,風雨正從缺口毫無阻礙地灌入屋內,另一邊趕忙搬動堵門的休眠倉,打開一道足夠斯圖爾特進入的門縫。

  這個該死的外鄉人此時一身雨水與泥濘,臟得像是從泥塘里撈出來的小豬佩奇,原本打理得十分精致的頭發,此刻軟趴趴地貼在頭上,還不小心暴露出了顱頂頭發的難以為繼。

  可能是在風雨當中徘徊了太久,冷風與暴雨吸干了他身上的溫度,因此斯圖爾特滿臉蒼白無力,深刻的五官與高大的身材更凸顯出他的精疲力竭與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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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看到的怪臉,只是這家伙被凍傻了,導致面無血色和表情僵硬——這點也能理解,任誰泡在冷水里這么久,也沒辦法精準地控制住表情,因此就顯得扭曲僵硬。

  “那你烏漆麻黑地在窗戶外面嚇我做什么!”

  我將他攙扶進屋,繼續惱怒地詢問道。

  斯圖爾特渾身哆嗦地淌著泥水,一步一甩地污染著我的地板。

  “警長……我怎么知道你大半夜的不開燈,會在窗戶里面眼睛也不眨一下看著我……受到驚嚇的是我才對啊!”

  斯圖亞特委屈地蜷縮身體,靠著抖動恢復瀕臨僵硬的軀體。

  聽他這么一說,我也感覺不太好意思。設身處地想來,相比大半夜門口有人看著你,確實是像我這種呆在黑屋里看著別人更嚇人一點……

  但我嘴上并不想示弱,繼續追問道:“那你剛才為什么突然消失,跑去撓門嚇我!”

  斯圖亞特一聽更加委屈了,顫巍巍指著窗戶外面說道:“我那是突然消失嗎?我那是被嚇得后退,摔倒在了泥地里啊!我猜警長你在屋里,所以才心急地敲門叫喊,結果你都不回應我……”

  不可能!我光聽到你撓門,根本沒聽見有人喊啊……

  誒……在這種風雨交加的環境里,聲音好像真的傳不進來,只有借助實體才能引發響動?因此在打破窗戶前,我只能聽見撞門聲,他的喊叫聲則徹徹底底淹沒在了暴雨中。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我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然后遞過一塊干燥的毛巾,讓他擦干頭發和身上的雨水。

  但是斯圖亞特顯得尤為煩躁地拒絕了我的好意,抓住了我的手臂焦急地說道:“警長,該我說一下發生的事情了!這件事情非常緊急,我是萬不得已才連夜來這里找你的!”

  他猛然站起身,愣是用高出了我半個腦袋的高度,表現出了可憐無助的神態。

  “我半夜醒來,發現艾略特不見了!老天保佑,像她這么纖細的人兒,在這樣的雨夜里會跑到哪里去,她又怎么抵抗得住冰冷的雨水啊!”

  斯圖亞特湖藍的眼眸里滿是憂慮,“這樣的天氣連我都沒辦法對抗,她一定會在荊棘叢中扎破手、某個水溝跌斷腿、屋瓦下撞破頭的!我甚至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我的未婚妻,此刻可能正在哪個無人知曉的山澗里號泣著我的名字,希望有人能將她從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處境里解救出來——而我卻什么都不能為她做!”

  我制止住他澎湃的感情宣泄,繼續問道:“等一下,你具體是什么時候發現她失蹤的?”

  “剛才醒來的時候,屋里的窗戶開著,她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摸著下巴問道:“那你問過達特老板了沒有?老板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呀……”

  斯圖亞特懊惱地抓著頭發:“我問過了!問過了!老板說半夜里來了今天碼頭的壯漢,一直在樓下酗酒,他陪同了整晚,從沒有看到有人從大門出去!”

  ……雖然聽聞已久,難道這就是達特老板口中那種,讓扎克海洋恐懼癥徹底爆發的暴雨夜?

我看了一眼屋子里靜謐而溫暖的環境,一手抓起床邊的外套,正式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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