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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這么小聲還想開軍艦?

  “絕對不可能!我是不讓人陪你去白白送死的!”

  最后不管我怎么說,烏利塞斯都是同一個死硬態度,一方面不信任我,另一方面不同意派人隨我下山。

  因為在正常人的思維里,百騎劫魏營的傳說可以去模仿這個行為,卻復制不了這場成功。

  學我者亡、似我者死的口號也不是白來的,馬謖知道要復制背水一戰的的先決條件,山下的魏軍就知道要先斷了山上的糧秣水米,餓死他丫的一個禮拜再打。

  所以甘寧換個敵人也不一定能成功,馬謖換個人也不一定失敗,這就是歷史的奇妙之處。

  但似乎在我的游說下,帳篷里的其他的決策者都開始支持我的建議——雖然這個操作回報很誘人,但是這些人這么做真的合理嗎?這么輕易就相信了我的說辭?

  “烏利塞斯,雖然我們很感激你這段時間的守護,但是你也要站在褐池部落的角度考慮。現在的情況我們根本無法支持久戰,就算沒辦法打敗部落的聯軍,也要為部落的以后考慮呀……”

  另一個年輕女子也站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指責著烏利塞斯的行為。她的打扮和松鴉很像,只不過裝飾上多出了一些草藥、礦石的點綴,應該是負責醫藥冶煉等技術的人員。

  她掰著指頭數到:“現在的藥物已經告磬,可用的食鹽也就剩下壓箱底,年紀比較大的人已經主動放棄吃鹽,自愿把資源留給你們,如果持續下去,整個部落都會被困死的。”

  這話說的其實就有點道德綁架了,誠然被困在山上很無奈,山頂地盤太小注定不能久居,但這又不是戰士們的錯。能夠用一百多人保護部落剩下的人口,已經是一件極了不得的事情了。

  我一轉頭,我就發現松鴉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有些驕傲地悄悄比了個勝利的姿勢……好吧,看來這一場戲是松鴉提前安排好,只為算計烏利塞斯一個人的。

  松鴉,看到你成長了我很欣慰,但這真是骯臟的手段啊,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我剛感嘆了一句,就發現我的良心也一點都不會痛,甚至有點想笑,就知道我可能也把良心用青椒爆炒后下酒了,所以當機立斷決定看戲。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圍攻之下,烏利塞斯很快就敗下陣來。

  這家伙作戰能力雖強,腦子卻有著年輕人不該有的頑固,也說不出蕭家狼心狗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林家五十億的訂單是我拉來的之類的話,很自然地經歷著被打臉的劇情。

  結果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度,烏利塞斯左擋右拆中忽然說道:“要我答應也可以,但下山的人繼續由我指定,并且不能超過十個人!”

  此話一出,全場又把目光投向了我,似乎大家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劇情。他們接到的劇本可能是逼烏利塞斯一怒之下甩下指揮權,像被阿伽門農激怒的阿喀琉斯一樣憤然離開戰場。

  結果把這家伙氣成了列奧尼達斯,帶著十個人就要去執行送死的任務?

  這可不是普通的激將法,而是實打實地欺壓功臣、逼人去死了。

  “烏利塞斯,你不能過去!褐池部落需要你!”

  情急之下,剛才的年輕巫醫馬上轉變了態度出聲制止。這一句下意識脫口而出,態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話,卻立刻暴露了她的馬腳。

  別以為你們假裝的很好,我就聞不出你們兩個之間戀愛的酸臭味!想不到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來這里別有所圖……也難為烏利塞斯能透過她被油彩畫得亂七八糟的臉上,找到戀愛的感覺。多少樓臺煙雨中,你們還是太年輕。幼稚!

  要是我的四六零軍團在這里,我一定第一時間點起篝火,并且這一對異端送上火刑架!明明我也很優秀,怎么就沒有人慧眼識珠一把?分明奉道負恩時,問我支持不支持?支持!

  “好,我答應你!你帶人也好,不帶人也罷,明天夜里子時我在紫禁之巔……呸呸呸,我在城墻外面等你!這一仗你就算不帶人,我也會獨自下山,和他們一決生死!”

  對付這種荷爾蒙爆棚的年輕人,就不能表現得老成持重,深謀遠慮,因為這樣看起來很慫。我要做的就是展現出熱血沸騰的青春,用熾熱的戰意感染他,烏利塞斯就一定會上鉤!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年輕人絕對不愿意在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認慫,而他自己也會覺得,自己熱血沸騰的樣子很帥氣!褐池部落的蒼藍野獸,快咬鉤啊!讓我看看你充滿根性的青春!

  “一言為定!”

  烏利塞斯說完轉頭就離開了帳篷,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年輕巫醫的臉上……抱歉,她臉上全是油彩,我連哪里是五官都看不清楚。反正從她的小動作上來看,應該是在內心瘋狂地咆哮:我只是兇了你幾句,你居然沖我發脾氣!

  “呃,松鴉,還有在座的各位,那我也先去制作裝備了。有什么事情就湖邊來找我。”

  感覺商議已經告一段落,雖然我很好奇松鴉是怎么說服大家相信我一個外人的,但是現在臺上的演員只有我一個,我又不想被大家看出有點不舍——剛才又慷慨陳詞中二度爆表來回拉扯,實在是沒臉呆下去計較些什么了。

  但是頭發花白的老者很熱情的走了過來,猛然拉著我的手,狠狠地拍了兩下,喉頭滾動了兩次卻什么都沒說,意味深長地搶在我前面離開這這座帳篷。

  ……這人啥意思?演默劇?老謎語人了!

  隨后另一個家族的族長,也上來拍著我的肩膀,主動而真摯地說道:“勇士,我的家里有一副祖傳的盔甲,如果需要你就帶上吧。”

  下一個人上來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她手上指節間滿是老繭,應該是部落里的織工。

  “年輕的勇士,你身上的衣服破了,我幫你補補吧,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咋回事?這語氣聽起來不太對勁?還有你為什么不給我準備一套新衣服,是我不夠聰明看不見新衣嗎?

  一轉眼,我發現面前已經排起了隊,帳篷里十幾個議事成員全都準備和我握手致意,表達他們內心的崇敬,眼神里滿是對我的感激和……搞事?

  “松鴉,你給我過來!”

  我看情況不對,立馬拎起躲在一旁偷笑的松鴉,三步并作兩步把她扛在肩頭沖出帳篷,到了沒人的角落低聲質問她:“你到底說了什么?怎么他們的語氣都跟上墳一樣沉重?”

  松鴉低頭還在憋笑,聽到我問才勉強止住笑意,小聲解釋道:“我也是沒辦法呀,當初烏利塞斯不讓你進來,我就跟他說,你也是為了紅雀姐姐才來的!結果今天大家都以為你是來跟烏利塞斯一決高下……剩下的我就不清楚了,好像他們流傳出了很多的故事?”

  這明明是腦補出一部瓊瑤劇了吧!

  我的內心一陣感慨,果然八卦新聞時世界上載體最豐富、歷史最悠久、受眾最廣泛的娛樂形式了!即便是在部落……不對,應該是正因為是在沒有太多娛樂活動的部落,這個娛樂形式就更加充滿了生命力!

  我基本上可以想象到他們口中什么千里救美、芳心他許、因愛生恨、黯然尋死的的戲碼,甚至連我來到這里的突兀都顯的順理成章。

  試想有什么比一個癡情的人千里奔赴戰場,跨過重圍尋找心上人的故事來得動人?又有什么比圍觀這種三角戀關系更加下飯?我要是輸了就是正常情況,再好的編劇也頂多加上黯然沖向戰場,與敵人同歸于盡來升華主題。

  但要是我競爭成功了,這場三角戀就能在雪山上跑步進入白色相簿的季節,化身成永遠的經典——白學并在這座部落里世世代代流傳下去,甚至成為褐池部落的非物質文化遺產,以后每個年輕人即便沒聽過“學醫救不了部落人”,也能張口就說“明明是我先來的”。

  以上這些我都能忍,但是他們剛才那副看死人的眼神,在現在真相揭開后真的讓我頭皮發麻。我光知道這座山叫科里洛山,應該沒有一個地名叫做“落馬坡”、“殺庫嶺”什么的吧?

  松鴉這家伙不僅不感到愧疚,還在邊上煽風點火道:“對了馬庫斯,剛才紅雀姐姐還說如果你能活著回來,可以考慮跟你從朋友關系先相處哦!”

  “你夠了!為什么她這么自然就帶入了角色啊!哪兒就認為我鐵暗戀她了?周姐附體了嗎?!”

  我捂著臉往外走著,心想真是現世報,剛剛讓格雷在山下立人設,現在就被人直接套了個人設,還不好直接戳破。況且就算我說了,感覺會以為是我故意嘴硬,反而增加了奇怪的萌點。

  松鴉跳上一塊石頭,坐在上面晃著小腳說道:“紅雀姐姐可是遠近聞名的美人,醫術也同樣高明,不知道多少部落首領想要把她娶回去,最后連和她搭話都沒有做到呢!”

  我一聽頭更大了,萬一部落里全是她的粉絲團,我接下來睡覺都得閉著眼。護士屬性的角色有艾麗一個人就夠了啊!

  “馬庫斯,你去哪里呀?”見我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松鴉趕緊跑了過來:“生氣了嗎?這是生氣了嗎?”

  我撓了撓頭發,盡量心脾氣和地說道:“沒有的事,我只是打算去綏遠戰場找書桓。”

  “營地里的人都給我出來!”

  第二天,我們下山的十勇士一字排開,站在了部落聯盟上山的要道上高聲叫囂著,放開了喉嚨盡顯翼德當年風范。

  而面前的地面上已經躺倒一片人馬,具體來說就是有人又有馬,人壓著馬,馬又疊著人,無聲無息地躺滿了面前的土地,形成了一道阻擋騎兵的緩沖區。

  這些都是部落安排在科里洛山道附近的暗哨,被我預先連根拔起,用短弓射成了刺猬扔在這里。

  手工制作點徒手擼出來短弓,此時人手一把,身上的箭囊里也盛滿箭矢。此時所有人都手持短弓,腰插短刀,背負木矛,臉戴木制戰爭面具,身披寬大的部落長袍,為了打響這場突襲站,十二個人可謂武裝到牙齒。

  “外鄉人,你的裝備打造雖然好,卻掩蓋不了戰術的缺失。”

  烏利塞斯即便前不久還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徒造武器和護具,現在也穿著我提供的裝備,嘴里卻還是不依不饒地評價我的行為,表示自己依然占著上風。

  他帶來的手下也不約而同地叫嚷著“就是”,“就是啊”,“沒錯”,然后才小聲地對我說:“不過您是個好工匠,不要生我們的氣呀……”

  這些人還是知道利害關系的,知道得罪了烏利塞斯頂多被穿點小鞋,可要是得罪了我這樣神奇的工匠,很可能就會分配到一用力就可拆卸的弓箭、揮舞時三等分的長矛、柔若無骨的棍棒、遇水即化的盔甲之類的奇妙道具。

  我不計前嫌地揮手道:“沒事,你們待會兒也這么附和就行了,不要讓他們認出你們誰是誰,明白嗎?聽我的話,我就有十足的把握把你們都帶回去。”

  對于我說的話,烏利塞斯是持不屑態度的。從悄悄下山的那刻起,我們的分歧就不可避免地擴大了。

  他打的主意是悄悄對付對方的崗哨,像他狩獵野物那樣設置各種陷阱、切斷對方退路,將他們的糧草、物資一把火焚燒掉,制造出一條觸目驚心的絕路,消磨對方的斗志。

  但我在遇見敵人的第一刻,就嗷嗷大叫地沖了上去,大喊著“我是四年級學生森下下士,你們這是應有的態度嗎!”然后把對方的斥侯和追兵引出來并射成刺猬。

  烏利塞斯那種慢吞吞的做法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我要的是雷霆一般打壓對方的昭和戰術!

  “你在護具上繪畫的是什么?神秘的符文嗎?”烏利塞斯指著木甲和面具上的六個紅圈忍不住問道。

  部落木甲經過我的研究,已經在殖民者系統的幫助下完成了仿造,用手工制作點成功批量制作,如今他們身上就穿著我特地打造出來的部落木甲。

  “這是六紋錢,曾經是勇士的家徽,具有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當年真田十勇士就是穿著這個標記的盔甲沖入敵陣,差點就斬殺敵方大將,改寫歷史的!”

  “喔喔喔!好厲害!”烏利塞斯的手下們驚嘆著,伸手撫摸這些花紋,然后好奇地問道,“后來呢?他們成功了嗎?!”

  我想了想,“不,他們全死了。”

  “……那您剛才去大喊大叫的那些話,一定是禱告勝利的咒語吧?”手下還是不相信地問道,可能是覺得不可能有人咒著自己去死。

  我又想了想:“嗯……如果你們想開軍艦,就不要有這么天真的想法,明白嗎?”插pt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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