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羅,你在里面嗎,我跟你嫂子來看看弟妹……”
啪啪啪!拍門聲強悍,武羅用了極其巨大的毅力,才將自己的腦袋從那秀拔的雙峰之間拽了出來,咬牙切齒的詛咒了一句:“拓跋滔天你給我等著,你們成親那一天,我一準去鬧你的洞房,一鬧一夜!”
谷牧青適才鼓足了勇氣,才放開了身心讓情郎盡情肆意,這會兒回過神來,登時羞的滿臉通紅,手腳并用麻利的將武羅從身上推了下去,一張俏臉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蟹子,飛快的整理好了衣衫。
再看看武羅,一臉的懊喪,她又忍不住撲哧一笑。
武羅大刀金馬的坐在床邊上,谷牧青瞄了一眼,便看見武羅兩腿之間怒龍如柱,直指蒼天。她心中一陣后怕:剛才便是這東西?抵的我好熱啊……武羅平息了一下心中欲火,沒好氣的開了門,拓跋滔天兀自懵懂叫道:“怎么這么半天,你們在屋里干什么呢?哎喲……”
卻是周青冰忍不住擰了他一把。
武羅嘿嘿一笑,屋里兩個女人倒是一起臉紅了。
拓跋滔天道:“弟妹沒事吧?外面已經忙的不可開交了,青果那小丫頭心軟,見不得別人受苦,忙前忙后的,咱們也出去幫一把吧。”
武羅才沒興趣呢:“出去有什么用?現在缺的是靈丹,沒有靈丹吊著命,這些重傷的,能活下來一半都不錯了。”
周青冰想了想道:“我隨身倒是帶著些靈丹。”
武羅立刻明白,周青冰還是處在皇室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不惜血本借此機會來結交九大天門。這當然無可厚非,但是武羅一想到拓跋滔天終究是斷龍山的子嗣,心中便有些擔憂。
周青冰交好了九大天門,人家記著的,只怕是大周皇室的人情。將來若是斷龍山職責所在,不得不斬龍脈、絕龍氣,阻力可不是一般的巨大。
武羅心思轉了幾下,還是找不到什么借口阻攔。況且,事情也未必像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他點了點頭:“行啊,走吧。”
武羅回頭看看谷牧青:“你來嗎?”
谷牧青被他折騰的有些四肢酸軟:“我,我換身衣服就來,你們先去吧。”
武羅三人出去,拓跋滔天有些奇怪的問武羅:“弟妹臉色不太對,是不是受了內傷?”
武羅臉色便有些發黑,氣的想罵人:你才內傷,你們全家都內傷!
周青冰抿嘴一笑,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呀,十足一頭蠢牛。”
拓跋滔天暴跳如雷:“我怎么了我?不明白還不讓問了!我警告你,不準再掐我,不然別怪我翻臉啊!”
周青冰毫不客氣連掐三下,作色道:“我又掐了,我又掐了,我還掐了,你翻臉啊,你倒是翻臉啊,你翻給我看!”
拓跋滔天魁梧的身子被嬌柔的周青冰追的到處跑,掐的他哇哇怪叫,狠話喊出來了,卻不敢真的如何,只是大吼:“我是你漢子,你這娘們怎能如此!”
“你家姑奶奶我就這樣了……”
“啊!”
慘叫聲遠去,武羅氣兒也消了,忍不住莞爾一笑。
……周青冰隨身帶著幾十瓶珍貴的靈丹,都是大內秘法煉制,進貢給那些老神仙的。
這些靈丹乃是歷代皇室修煉真龍之氣有成的皇子親自煉制,靈丹之中沾染了些真龍之氣,對抗九幽魔火的火毒倒是能起到一些抵抗效果。
周青冰這回是跟父皇吵了架自己偷跑出來的,她臨走之前,保定了“江湖險惡,不得不防”的心思,從大內府庫中偷了不少靈丹,不想這會兒用上了。
盡管靈丹不少,但是受傷的人也多,最后一人也就分了幾粒,聊勝于無罷了。
即便如此,周青冰和大周皇室在這些修士們心中,已經結下了一段善緣。
武羅沒心情救治這些正道修士,背著手在院子里隨處溜達著。有人看見他悠閑,喊一聲讓他幫忙,他也裝作沒聽見,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中,施施然走過去了。
北方天空之中,忽然一點霞光奔襲而來,宛若彩虹橫架。
地上的修士們立刻緊張起來,雖然知道魔焰谷的人沒膽子深入中州追到這里,但滿地傷員,總讓他們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待那霞光到了頭頂上,眾人感覺出來乃是正道修真的氣息,頓時一片歡呼之聲:“救援來了、救援來了!”
水為華從樓船之中迎了出來,那霞光落下來,兩人分別走下來,一人便飛快的隨著水為華進了樓船,另外一人高聲喊道:“諸位道友莫慌,長老會先拍我等帶靈丹前來救援,隨后的支援馬上就到!”
眾人松了口氣,只要還有靈丹,就能吊住一條命不會身死道消。
那人也不敢拖延,立刻便從儲物空間之中將靈丹取出來分發。
他這回也是倉促而來,乃是九大天門第一批救援力量,所帶的靈丹著實有限,不過已經解了燃眉之急,每人分到了一瓶,足以支撐一天。一天之后,九大天門的救援力量勢必源源不斷而來。
那些修士們大為感激,紛紛開口道謝,那人卻也不敢居功,連忙說都是九大天門的福祉。
他一路走一路散發靈丹,穿過幾個院落便看見了前面正在背著手沒事人一樣溜達的武羅,不由得眼神一緊,心中暗道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冷笑一聲,這人上前訓斥道:“武羅,這滿地受傷的同門,你不思救治,卻到處閑逛,是什么意思?”
武羅意外,回頭看著那人:“怎么是你!”
木易濯得意洋洋:“可不就是我,我如今在審判庭麻九龍大人座下效命,你沒想到吧?”
武羅倒是不意外木易濯這么快就出來了,他知道木易濯背后有靠山,只要靠山不倒,他不會有什么大災大難。而南宮保他們三人的罪狀,說起來是一件丑事,只怕九大天門也不愿聲張,多半遮掩了事。
武羅意外的是,這等救援,雪中送炭的事情,可是白送功勞,卻落到了木易濯身上,多少讓他心中有些不忿。
本座執掌南荒時間,雖然身為魔道,卻賞罰分明,處事公道,這正道修真,擺出了審判庭、刑捕臺、若盧獄這么大的刑法公道架子,卻原來內里這般骯臟下作!
武羅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木易濯,轉身欲走。
木易濯上前一步攔住他,故意變色吼道:“天下同道重傷在身,我都能夠義不容辭!快些幫忙救人!”
木易濯這一回被趕出了若盧獄,卻也是自我反思了一下,明白了自己之前輸在哪里。
一個字:理。
木易濯在若盧獄處處咄咄逼人,但大多數不占理。
便是凡夫俗子要造反,也要搞一個什么“替天行道”“殺昏君”之類的口號,先把大義站穩,修真者之間的爭斗也是一個道理。
木易濯明白了這一點,這一回看到了武羅,本來想要先忍一下,但是看到武羅漠視受傷的同道,便立刻覺得自己占了道理,毫不猶豫的發難。
之前武羅到處溜達,有人喊他幫忙,他充耳不聞,已經得罪了不少人,這會兒看木易濯發難,立刻就有許多附和者。
“就是啊,整個院子就看到你閑著沒事干,你是不是高興看著大家等死啊!”
“太過分了,你還是不是正道人士?該不會是魔道的殲細吧?要我說,就地拿下。”
“哼,跟這種人還有什么好說的?同道?我可不敢認這樣的同道。”
木易濯大喜,這些人隨聲附和,雖然也有討好自己的意思,但也證明了木易濯的一個推斷,那就是只要占理,絕大多數人就會站在自己這一邊。木易濯一聲冷笑,心中堅定了借題發揮,打擊武羅的念頭。
“武羅,你聽到了吧,還不快給眾位同道磕頭謝罪,然后趕緊去幫忙!”
武羅看著木易濯眼中那得意的神色,冷笑一聲,背著雙手:“我要是不去呢?”他本來就不愿意管這些殺入南荒的正道人士,更不愿意讓木易濯得意洋洋。
“不去?哼,那就要看看天下的道友們答不答應了!”木易濯往身邊一比,登時群情激昂,罵聲一片。
“混蛋東西找死是不是!”
“媽的,老子也不用他照顧,把這小子給我揪過來,老子一定要劈死他!”
“這小兔崽子太過分,一個九宮寒舍境界的小修士,伺候我們是他的榮幸,還敢這么囂張!”
木易濯自認成功挑動了眾人的情緒,一直針對武羅,不由得意洋洋,這一次自己占著天時地利人和,穩艸勝券,不信你武羅不服軟。
可是這世界上偏偏有些人是硬骨頭,武羅又是一聲冷笑:“要是我照顧他們,耽誤了正事,你擔當的起嗎?”
木易濯冷哼一聲:“正事?什么正事?現在這種情況,還有什么比救治傷員更重要的事情!”
武羅也不解釋,只是追問:“那耽誤了事情,你可要一力承擔!”
木易濯一陣心虛,雖然現在的形勢大好,他篤定這回能夠逼武羅就范,但是之前好幾次交鋒,武羅都是絕境反擊,搞得他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