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時回到院中,對著木樁連刺百劍,心中不斷的回顧著雨巴給他帶來的痛苦,每回顧一次便增加一份仇恨。
次日再上課,雨巴照舊檢查了一番所有人的詭刺進展,每個人都有了殺心,他很滿意,只要有了殺心,殺意這東西將來執行任務的時候,人殺多了,自然就壯大了。
學徒們偶偶也會互相切磋一下,但是由于詭刺招招都是殺招,絲毫沒有防守,學徒們經常受傷,好在都是木劍,只能在皮膚上留下一道難以褪去的紅印。
“很不錯,以后每天刺兩百劍,如果每劍沒有用出九成力道,便不做數,現在我們學習投擲術!”
雨巴命令斷指奴們搬來了大箱子,里面都是鐵質且開鋒的真家伙,不過規定不能帶離練習場。
“苦無,投擲為主,可以捆綁起爆符一同使用,緊急時刻也可以用來近身格斗,非常實用……”
“手里劍,以旋轉為攻擊手段……”
“飛鏢,直射……”
“梭鏢……”
雨巴將每種暗器都一一介紹,事實上他們已經在雨寧的課本上學過了,不過還是第一次見識到真家伙。
緩慢演示了幾遍發力注意事項之后,便由學徒們自由在人型木樁靶子上射擊,用他的話說:精準度都是練出來的,之后這些暗器都由他們自由支取,隨時可以練習。
“用你們笨拙的狗腕子用力!而不是手臂!”
“你們的狗眼珠子瞎了嗎?用眼睛盯死了目標!”
“快!準!狠!你們連只軟腳的貓都射不死!”
“我他媽扔坨狗屎危機都比你們有威脅!”
雨巴一邊罵著,一邊指出所有人的不足之處,不過第一天練習也沒有太過苛責。
一月已過,又是一次殺意提升儀式,所有人都要在這個儀式上刺斷指奴一劍,以保留那種感覺。
今天的倒霉鬼是剛剛上任一個月的“荃奴”,在他上任的第一天,雨巴就告訴他:你已經死定了,給我好好的引起學徒們的仇恨,否則就由我親自來給你扒皮,保證你痛上三天三夜。
荃奴從第一天的唯唯諾諾,到后面瘋狂的鞭打學徒們,仿佛要在臨死前找回一點利息。
依舊是雨時第一個出劍。
雨時拔起地上的狹劍,滿腦子都是對雨巴的恨意,這一劍他已經磨了一個月了,竟有些迫不及待。
劍如迅雷,照舊沒有刺向荃奴,咻然出現在雨巴的胸膛前。
鐺的一聲,刀光閃爍,雨時的劍落在地上,一道細長的傷口從雨時的左肩一直斜到右肋,足有一尺多長。
雨時反射性的從地上彈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染成了紅色。
“犯賤的蠢狗,你的血真他媽的多!”雨巴啐了一聲:“就這可憐巴巴的速度,也許回去吃上兩斤狗屎,興許能把我熏死。”
他沒有繼續管雨時,他的殺意已經超過了大部分人。
周圍的的斷指奴連忙圍了上來,給雨時包裹上傷口,并且送上感激的目光。
只可惜,荃奴還是死了,死在中間的雨漩手里,后面的人刺的都是尸體。
“兩只不聽話的蠢狗,你們能活到十歲,我就把腦袋擰下來給你們當馬桶!”雨巴氣的眼睛冒火。
“繼續投擲訓練!你們現在連只斷了腿的綠毛龜都射不中!”
雨巴仍舊不滿意學徒們的精準度,他要求射中五十米外人形靶子上,咽喉,雙眼,雙手上的小紅點,歪一點都不行。
“靜止靶子都打不準,還指望敵人站著不動給你打?”
“給老子分成兩組!關系最好的兩個人為一對,互相當靶子!”雨巴吼著將二十四人分成了兩隊。
他平時觀察的很仔細,誰關系好,誰關系不好,一眼就看得出來。
紅發兄妹理所當然的分為一組。
雨時則是跟雨春。
“我不要跟他一組,我們關系也不好。”雨時第一次對雨巴說出無意義的話。
雨春的手里劍精度極差,瞄準腳部能射到腦袋,偏偏手勁又極大,能把靶子射一個對穿。
雨春縮了縮腦袋,沒敢說什么話,他倒是很放心雨時,雨時的精準度絕對是組里最高的,說射上眼皮,不會射到下眼皮。
“那就用你那可憐的詭刺劍法,殺了這只蠢豬玀!”雨巴日漸厭惡這個異類的學生,好像從他身上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雖然微弱的可憐。
雨時無奈只能認下,待會盡量閃躲好,也當作一種訓練。
雨哲跟雨漩也不愿意接受這種互相傷害的訓練方式,但是拒絕這個詞在雨巴的詞典里是不存在的,他會用更殘暴的手法讓你接受這個事實。
雨巴的訓練方式很特別,讓學徒站在靶子前面,在靶子上畫上紅叉,搭檔必須射中五個紅叉,才算過關,否則持續一直投擲。
雨時沒有一點心理負擔,輕輕松松擲出五把苦無,釘在了雨春的四周,沒有傷到他一點皮毛。
但是當倒過來的時候,雨春有些緊張的擺出了最標準的姿勢,為了保證雨時的安全,第一發瞄準了雨時的手部,手腕一抖,苦無猛然射出,威力之大比所有人都要強。
雨時全神貫注盯著這把苦無射向自己的脖子,連忙一個側頭,閃了過去,苦無破開靶子掉在地上。
“你媽生你的時候,一定把你腦子夾壞了!”雨巴惡狠狠的罵了一句。
雨春不敢還嘴,只能盡力瞄準了投擲,雨時也繃緊了神經不斷閃躲,直到下課才誤打誤撞射準了三個紅叉。
“我一個人再練練……”雨春看著雨巴已經遠去,訕笑道。
雨時倒也無所謂了,閃躲訓練也算是一種修行。
這種訓練持續了一個月,成績最差的雨春經過日夜苦練,也已經到了十發八中的程度。
又是一個月的殺意儀式,雨時甚至不記得這個新來的斷指奴叫什么名字。
照舊對著雨巴出了一劍,被雨巴反過來一劍戳穿了肩胛骨。
“你他媽上輩子是肥狗嗎?被大爺當成火鍋涮了?這輩子找我來復仇?下次你再敢對我出劍,大爺不給你戳死,我就是賤狗!”雨巴陰冷著眼神,絕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月的手里劍訓練是移動靶子,由斷指奴們擔任,持續射中他們手腕上掛著的小球才算過關。
一月之內斷指奴們受傷無數,受盡了這輩子最大的痛苦。
好在小學徒們天賦過人,一個月便能夠輕松的射中移動靶心。
儀式的前一天,雨時又來到了積香院。
“我無法做到……我傷不到雨巴。”雨時的垂著頭低聲說道。
黑暗中沒有任何回應,仿佛以沉默代表失望。
“哎,臭小子,沒完成任務還想過來白套消息,哪有這美事?不過你付奴叔叔這個人大方,白教你一招!”雨付猥瑣的笑了笑。
雨時有些茫然的看著小胡子,怎么也覺他的不像個有主意的高手。
“嘿嘿,戰斗就是一場騙局,你騙贏了對面,就是你贏,對面騙了你,你信了,他就贏了……你是個孩子,有先天的優勢,很容易騙到對面。”雨付一番講解,說的雨時有點迷迷糊糊。
自始至終,黑暗中都沒有講話,仿佛對雨時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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