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阿福仍是一臉堅毅,沒有露出一絲恐懼的神情。
黃英云冷冷一笑,說道:“倒是看不出來,小畜生還挺有骨氣,好,那本仙姑這就成全你。”
蔣老頭連忙跪了下來,捧手求饒道:“還請黃女俠劍下留情吶,小的給你跪下了。”
黃英云冷笑道:“給我下跪也沒用,若是不把赤血門的余孽交出來,你們都得死。”
蔣老頭一臉委屈道:“黃女俠是不是弄錯了,我這做的是小本生意,可從來沒和什么赤血門有過什么關系呀。”
黃英云瞪了一眼蔣老頭,說道:“你不用給我在這里裝傻,有人看見那個赤血門的余孽就在你的店里,識相點讓他出來,否則,我就先宰了這個小畜生,再宰了你這個老畜生。”
說話間劍鋒已經緩緩嵌入了阿福的脖子,阿福雖然強忍著沒有痛呼出聲,可是身體已經微微顫抖起來,臉上密密麻麻布滿了冷汗。
“在我的店里,何曾有過什么赤血門的余孽?”蔣老頭低聲自語著。
突然,蔣老頭不禁脊背一陣發涼,難道說,是那個新來的叫做溫三夜的年輕人?
蔣老頭不說話了。
黃英云微微加重了力道,眼見著阿福就要喪命于她的長劍之下。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息掠進了店里。
黃英云的一劍后掠刺出。
一把劍,只差幾毫米就可以刺瞎溫三夜的眼睛。
“你終于還是出現了。”黃英云冷笑。
溫三夜也微微一笑,說道:“有這么好看的姑娘在找我,我當然要出來見見。”
“三夜,原來你真的是赤血門的人?”蔣老頭不敢置信道。
溫三夜嘆了口氣道:“老先生,真是對不住了,我并不是什么赤血門的人,不過這話說出來恐怕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黃英云道:“死到臨頭了,還不承認,你不覺得羞人,我都替你感到羞人。”
溫三夜嘿嘿一笑,說道:“是嗎,那倒是辛苦女俠替我羞人了。”
黃英云臉色微微一變道:“搬唇弄舌,把他綁起來。”
溫三夜驚訝道:“你不殺我?”
黃英云冷笑道:“你想死只怕也沒有這么容易。”
溫三夜笑道:“那真是好極了,我現在也還不想死,既然不殺我,那你們抓我干什么?”
“到了白水門你就知道了。”黃英云道。
一群佩劍的白衣女劍客押解著一個渾身被繩索捆綁起來的少年,走在大街上自然是極其顯眼的。
溫三夜也沒有淪為階下囚的覺悟,仍是一臉悠閑,還不時的對身邊的女劍客搭訕幾句:“這位姐姐長得真是好看,你們白水門里難道都是女弟子?”
那押解著他的女劍客始終冷著臉不說話。
溫三夜嘆氣道:“這么好看的一個姑娘,可惜是個啞巴,唉,可真是造物弄人啊。”
那女劍客狠狠瞪了他一眼,溫三夜笑道:“哎呀,原來姐姐你不是啞巴,早說呀,我還以為姐姐你是個啞巴呢。”
“你要是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變成一個啞巴。”那女劍客冷聲道。
“那可不必勞煩姑娘動手了,我只是覺得有這么多好看的姑娘在我旁邊,你看這天上也是藍天白云的,這么好的景致,若是像個啞巴一樣一句話都不說豈不是太煞風景。”溫三夜盯著旁邊的女劍客說道。
“姐姐你一臉板著個臉不累嗎?”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說話,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你看那邊的風景可真是有趣,這么好看的風景你們都不看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看你不僅要做一個啞巴,還要做一個瞎子,又啞又瞎的姑娘可是嫁不出去的。”
那女劍客鏗鏘一聲拔出腰側長劍對著溫三夜道:“你要是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黃英云走了過來,瞪了一眼那個女劍客道:“英粒,住手,這個人可是師傅指定要的人。”
那女劍客紅著臉道:“是,師姐,可這個家伙實在太過羅唣。”
“裝作聽不見也就是了,何必跟他一般見識。”黃英云道。
那女劍客收了手中長劍,看都不再看溫三夜一眼。
溫三夜卻笑道:“原來這位姐姐你叫英粒,這個名字可不大好聽。”
黃英云大聲喝道:“住嘴,不殺你可不代表拿你沒辦法,你若是想變成啞巴可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溫三夜撇了撇嘴道:“不說就不說,誰還稀罕和你們說話。”
到了晚上時,眾人已來到一處山林里,生起火堆后,溫三夜被綁在一棵大樹上,十幾個女劍客就坐成一圈圍在溫三夜周圍。
溫三夜也懶得和這些女劍客啰嗦,閉目凝神,開始練習無花雜記里的心法。
她們要抓他他并不感到奇怪,因為她們誤認為自己是赤血門的人,可聽到她們那個什么大師姐說是她們的師傅要把他抓去白水門,溫三夜就感到奇怪了,事實上自己壓根就沒見過她們的師傅,更不可能有什么糾葛。
那為什么會是她們的師傅要抓他?
溫三夜想不明白,不過他覺得只要見到了她們的師傅,那個要抓自己的人,到時候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山林里很快就被黑暗淹沒,萬籟俱寂,一彎新月扭扭捏捏從東山后面爬了上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三夜正準備睡覺,忽然感覺腰間的小黑傘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溫三夜,你先別睡。”
溫三夜睜開眼,發現那些女劍客全部都坐在地上,可已經都沉沉睡去。
“小肥,是你嗎?”溫三夜低聲問。
“是我,你先不要說話,我這就救你。”陳小肥說道。
溫三夜不再說話,生怕驚醒了這些女劍客。
陳小肥顯現出身形來,四下張望了一番,這才悄悄來到溫三夜身后替他解開繩索。
“誰?”一個女劍客忽然喝道。
其他女劍客也都同時從夢中驚醒,紛紛站起身來拔出腰間長劍。
“怎么了?”黃英云問道。
那個被驚醒的女劍客皺著眉道:“剛才我明明聽到了腳步聲。”
溫三夜身上被繩索綁縛著,還打起了呼嚕。
“你是不是聽錯了。”黃英云重又坐了下來,說道:“不要大驚小怪的,不過還是得小心點。”
“應該不會聽錯啊。”那女劍客呢喃自語道。
黃英云略微沉默后說道:“小心起見,不要睡了,繼續趕路。”
溫三夜心里暗暗叫苦,自己連覺都還沒睡呢。
“陳小肥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