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了不到三息時間,黑色的寒冰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縮回到了李樹的身體之內。
呂綰綰依舊不敢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喃喃道:“這怎么可能……”
就連剛剛還很自信的景云星也眉頭緊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回想到剛剛那寒邪倒影的氣息,不寒而栗。
這時,李樹也睜開了眼,站起身急忙詢問:“如何?可能醫治?”他剛剛什么也沒感覺到,有一陣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等看到沉默的兩人,李樹的神色也漸漸的陰郁了下來。
“實不相瞞,剛剛,我以地聽之術查探你體內的寒邪,差點被它侵蝕,也從未見過如此離奇古怪的情況,在下……無能為力。”
李樹看著面前兩人,說:“你只有她父親兩三分的本事。”
“沒錯。”景云星注視著李樹,“呂兄的本事是我遠遠無法企及的,能否治得了你體內的寒邪,還需要他親自看過才知道。”
剛剛他還很自信,憑自己的本事就可以幫助拿回紅丸丹,可是在剛剛見到了那恐怖的黑色寒冰,他無法在做任何的保證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遲,那我們便立刻動身一同前往蓮花島吧。”他現在沒有很多的時間去浪費。
景云星看向呂綰綰。
“景叔,也是時候回去了。”女孩輕聲嘆息。
李樹本打算拿出那飛行寶器,由景云星駕馭著,三個人會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蓮花島。
等他說出了這個想法,景云星和呂綰綰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
景云星搖了搖頭,拒絕了:“不可!這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一路上駕馭寶器飛行,難免會被其他修仙之人見到,說不得會有人心生歹意,想要出手搶奪,那樣一來就麻煩了。”
為了穩妥,還是得駕馬車。
李樹很想豪氣萬丈的說,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搶他,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以他聚氣五層的境界,沒有資格說那種大話。
呂綰綰看著李樹,心里愈加的好奇,這個人究竟是哪里來的呢,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充滿矛盾的人,做起事來十分謹慎,不像是剛剛踏入修仙界的樣子,十分老成,但是偶爾卻對于修仙界的一些潛規則卻懵懂無知。
來到了臨近的一座城,花了一些銀兩置辦了一架馬車后三人就上了路,朝著蓮花島方向。
李樹與呂綰綰坐在車內。
“若是我父親也無法驅除你身體內的寒邪,你可否將紅丸丹還給我。”呂綰綰面有憂色,“當然,我會用其他的方式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可以給你很多的靈骨、丹藥、甚至是其他寶器!”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李樹感覺眼前的這個女孩很好相處,也不像為難她,有心想要答應她,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什么也沒有說。
他手中的這顆所謂紅丸丹是唯一的依仗,能讓那位精通醫術的仙師出手幫他,如果再不成,也許他只能等死了。
可是他不想死!哪怕有一絲絲的機會!
所以他不能答應,只有這樣才能讓那位仙師為了自己的女兒無所保留的幫他。
“如果我體內的寒邪無法根除,我可能用不了多久就會死了,一個將死之人什么事都做的出來,也許一不小心就會將那顆紅丸丹吃下去。”
不想看到呂綰綰哀怨惆悵的樣子,李樹闔上了眼睛,心里也冒出一個大大的問好,紅丸丹究竟是什么丹藥,竟然會對一個筑基仙師之女如此重要。
“喂,你爹很疼你的吧。”
面對李樹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呂綰綰不是很理解。
“換個方式問你吧,你家中有幾個兄弟姐妹,是不是只有你一個獨女?”李樹想要確定那位仙師是不是很看重這個女兒,如果是獨女,當做掌上明珠,自然會盡心盡力的幫他。
呂綰綰低聲道:“我有一百三十八個兄弟姐妹。”
“多……多少個?”李樹摳了摳自己的耳朵,想要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剛剛似乎出現了幻聽,一定是的。
“我有兄三十二,弟四十八,姐二十九,妹二十八。”
聽著呂綰綰說了四組數字,李樹眼睛都直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全都完了,這位呂佗仙師也太強大了吧,真乃一位強人也。
既然有如此眾多的兒女,而呂綰綰只是其中一個,恐怕就是真的死了,都不會很在意,畢竟沒了一個,還有一百三十七個呢。
“令尊呂仙師真乃……男人中的戰斗機!”
顯然呂綰綰不知道什么是戰斗機,可也從李樹的神情上猜到了一些,無奈的說到:“家父曾經中過一種奇毒,致使體內陽氣旺盛,不得不……用一些辦法才能壓制毒素,否則就有性命之憂,至今尚未解決。”
李樹一驚,難道是中了必須和女子那個的奇毒,否則就會爆體而亡?原來真的有這種毒啊。
“如果可能,我倒是愿意用體內寒邪與令尊身體里的毒素互換。”
至少,那中毒還有解決的辦法,雖然治標不治本,可至少性命無憂,而且治療的方式也不是特別的讓人難以接受。
以馬車的速度,到達蓮花島需要將近十日的時間,呂綰綰坐在車中一角,用修行來打發時間,吞吐靈氣進入仙闕之中。
李樹則拿著一本冊子翻看著,正是從寶箱中開啟的那一本,上面記錄了很多種術法。現在他已經是聚氣五層了,可以學更多的術法了。
“景叔,不知為何,這兩日靈氣進出仙闕十分艱難,有種好似身處迷霧中的感覺。”呂綰綰向駕車的景云星請教了一句。
景云星隨口道:“那是因為……你可以向李樹道友請教一二。”
呂綰綰扭頭望著李樹,問了同樣的問題。
李樹正在心中琢磨一道術法,想也沒有想的說:“我不知道。”他也不用修煉大道功法,怎么可能回答得了這個問題。
“李樹,你修的是什么道?可是三千大道之一?”呂綰綰又問了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讓李樹也陷入了沉思,別的修仙者都有自己的道,蠻山道,大羅真經,天尸道經……一些道可成仙,一些道只能止步于真人。
可是他什么道都沒有,境界是借助助攻系統憑空而來的,那么他的終點在哪里?可以借助系統一直成為仙人嗎,如果沒有因為某些原因死掉的話。
“我的道……說了你們也不懂,是只屬于我自己的道。”李樹自己都捉摸不透,這個世界的修仙者更不可能理解了。
景云星和呂綰綰聽了這個回答,臉龐上都有一些異樣之色。
“此子究竟是何來歷?身體內竟然盤踞有那般恐怖的寒邪,恐怕不簡單,修的道極有可能十分了不得!屬于他自己的道,當真是好大的口氣!”景云星眼神爍動,他甚至在想,難道此人不是趙國人?
呂綰綰則從李樹的臉上看到了一些很復雜的情緒,讓她很訝異,雖然不知綠樹具體的年齡,但看起來絕對不過雙十之數,可是那種情緒卻好像是看透了世間的一切。
李樹心里沒那么多想法,只憂心自己的這身寒邪究竟能不能解決掉。
“你說你父親有子女……一百三十八個,雖然那顆紅丸丹對你很重要,可我很擔心他不肯幫我,就算是答應了,也不一定會全心全力,說不定一怒對我下手,如果事情到了那種地步,那我也只能對不起你了,雖然我不知道那紅丸丹的用途,但肯定會毀了它!”
如今沒有任何人能幫他,只有他自己,這種感覺很不好,又在碧云谷經歷了那些事后,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沒了命。
他對于蓮花島,對于呂綰綰,對于那位筑基仙師呂佗,只了解一個皮毛,此行是吉是兇,完全不得而知。
而他如今手里的牌只有一顆不知道用途紅丸丹,可這么一顆小小的丹藥,就算再珍貴,又能讓一位筑基境仙師肯出手幫他嗎?
“李樹道友無需擔心,先不提你是我與綰綰的救命恩人,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呂佗兄也不會見死不救的,肯定會出手幫你,不用擔心。”景云星朗朗說到。
可李樹一點也不相信這個人的話,而是盯著呂綰綰,想要得到她的回答。
“他會的,因為我是最受父親的孩子,我對他也至關重要。”
“綰綰!”
“景叔,沒關系的,有些事說給李樹道友也無妨,免得他擔心,萬一真的不小心將紅丸丹毀掉了,那才是真的不可挽回。”
呂綰綰問李樹:“你想了解紅丸丹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