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玄龜最愛好的便是沉睡,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在靈脈中沉眠生長,甚至有體型龐大的玄龜沉睡時間太長,再次醒來時,其龜殼上已經堆積了無數泥土,長起了繽紛靈植,成為一座靈島,其上生息繁衍,蔚為壯觀。有的玄龜醒來也會小心翼翼的呵護其背上的生命,帶著他們繼續遨游四海,成為海上傳奇的浮島靈地。
陳天便從玄龜的沉睡中領悟出一門法訣:《玄武真定訣》,這是玄龜一族以沉睡代替修煉、療傷等諸多需要的一門法決。
這門法訣,是讓修行者以沉睡代替修煉,特別是修復靈魂、金丹等與神魂密切相關的傷勢有奇效,但是這門法訣在武當派也是出名的難以領悟,難度甚至還在《太玄經》之上,相當于他們的一種種族天賦,不化身玄龜,體驗玄龜之靈,由人復述絕難以修行。
陳天也未作勢,直接就自然而然的陷入了龜息沉眠之中,《玄武真定訣》自然而然的運轉,無夢無擾,神魂如深埋的種子,在心靈深處慢慢復蘇、萌芽。
直到三個月后,伴隨著外面漫天雷霆滾動,震動心靈,陳天從最深沉的定靜中懵懵懂懂的醒來,醒來也沒有回神起身,而是讓神念隨著雷聲在外面四處遨游,一如玄龜在睡夢中也會夢走四海,觀潮起潮落。
立春、雨水、驚蟄、春分......冬至、小寒、大寒,又到立春,陳天就這樣跟著四季二十四節氣,觀遍花開花落,聆聽雨聲蛙鳴,體味落葉秋霜,近看銀裝素裹。一年之中,陰陽變換,動靜相稱,萬物生長。
這一天,又到了立春,陽氣升而陰氣降,陳天再次睜開了眼,猶如新生,一首詩脫口而出:“春光潺潺意作紙,流碧繁花入圖卷,恰得一年好時光,終日慵懶享清閑。”一首詩還沒做完,空氣中漸漸浮起波紋,無數靈氣憑空凝聚,分列五彩,形成一幅色彩明媚的春光圖。
陳天哈哈一笑,直接將其固定化為一幅壁畫印入洞府外石壁上。
他不但傷勢盡復,而且修行大進一步,從剛結金丹,在孕育陰神的階段,進不到陰神小成,能直接以陰神驅使靈氣,神到即可響應,而不用像以前那樣還要掐訣施法,配合種種儀軌等。
走出洞府,并沒看到紅星,也不知道這家伙跑哪去了,他也懶得管他,直接去往金沙江水府,見見柴玉,告訴他一聲,同時問他點事。
一入水府,見了柴玉,柴玉笑道:“怎么?你這么久沒來見我,一知道你家那鳥妖受傷了就趕來了?放心,傷不重。”
“紅星受傷了?我不知道,我剛療傷出關就到柴大哥你這問點事,都沒看見那家伙跑哪去了?誰傷了他?那家伙雖然本事不怎么樣,但是神通擅于逃跑,還受傷了?”
“你不知道?那鳥也是個能惹事的,自你閉關后就經常往來我這水府附近,嘴又臭,說話難聽,搞得這些蝦兵蟹將都不待見他,不過他天賦了得,那些家伙也奈何不了他。”
“這次他不知怎么與妖廷在白帝城金丹黃云起了沖突,他仗著能飛,把那黃云臭罵了一頓,你也知道,他那嘎嘎的聲音再吐出一些不雅的東西有多讓人冒火,旁邊還有一干白帝城散修看著,那黃云如何能忍,被其偷襲,咬了翅膀一口。幸虧他神通不錯,直接逃回了水府,又服了一粒天蜈丹,已經沒有大礙了。”
“算了,先不說他了,柴大哥,你對東海那邊的情況熟悉嗎?”
“東海啊,實際上不應該特指東海,而是海外。北海、東海、南海,其中東海為中心,北海極寒,主要是魔門、塞外薩滿、邪神等形形色色的邪門歪道在那里開拓,東海不用說,就是一些正派,南海則是妖族在往外開拓。”
“在海外,最重要的是團結,哪怕你再看他不順眼,也不要大動干戈,在海外生存,哪怕是邪神、魔門也可以交流、合作的,但是我們的敵人主要是懵懂海獸和惡劣的環境,特別是海外還遺留一些上古遺留下的異種,神通詭異、肉身奇強,很難對付。”
“除此之外,最主要的還是要對付海外惡劣的環境,特別是那里莽荒未開,靈機不清,對我等修道者生存極為不適。但同時,那里也資源豐富,很多地方自天地開辟后都沒多少人去過,靈材遍地,這些風險很值得冒一冒的,所以北方諸正派都在那里投入了絕大部份人力物力,連中原大陸都不上心了,這也是這些年來北方戰亂、南方妖廷進逼最主要的原因。”
“怎么?楚老弟準備去了?”
“不錯,是有這個打算,柴大哥也知道,我在白帝城干的事再在白帝城露面就是壽星老上吊,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去海外闖一闖的好。”
“也好,你這次出的風頭的確太大,龍君都不好繼續庇護你。”
說著說著,紅星來了,渾身鳥毛凌亂、一只翅膀還貼了幾塊黑色藥膏,纏了幾圈白布,活脫脫一個干架輸了的流氓。他一見陳天就嚷嚷道:“楚明,你出關了?傷勢恢復了?那可太好了,正好去給那黃云一悶棍,看他娘的還偷襲我。”
陳天聽的心煩氣躁,直接以法術禁錮了他,丟在一邊,接著對柴玉道:“還要麻煩大哥通過龍宮珍寶閣給我在白帝城采購一些東西。主要是雷系材料和適合煉制陣圖法寶的材料,能找到的盡量買下來。”
上次和樓觀道一眾人等探索那幾個陣法,他得了幾千枚符錢,準備將大部分都用了,準備回去修復法器所用。
一邊說,柴玉突然道:“對了,差點忘了,你說起珍寶閣我才記起來,你昏迷后不久,有人就放了兩件東西到珍寶閣。蚌女,去將庫房中珍寶閣給楚老弟捎來的東西拿過來。”
蚌女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