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劍訣和一卷名為寒冰眩光劍的法寶煉制禁制了,并且在其中言明,他并不是劍修,只是看到了天河劍派劍修的風采,得到了一段《天河劍經》的劍訣后,仰慕其風采為人,不忍見其失傳,而自行推演的,錯漏之處頗多,樓觀道料想也無人對其有興趣,后來者如有機會完善,請告知于他。
他仔細的參讀了這卷劍經,其中的水、冰之道相結合而創出的劍道之法給了他極大的啟發,結合玄天上帝觀想圖中的玄武觀想圖,特別是上次他化身玄龜遨游四海,也到過北海的經歷,那其中的的浩瀚、冰冷、潛流、兇險結合這部《冰河劍經》,使他有極大的信心,推演出一部適合冰魄寒光劍的劍經以及后來的禁制來,這可比原先那只能勉強修習到金丹層次的《柔水劍典》要好太多了。
越研讀越沉迷,陳天漸漸的不理身外諸事,又開始閉關參悟。
這一閉關就是三年的時間,一開始紅星還過來看看他,想問他關于《朱雀焚天經》的一些問題,后來見他一直閉關就懶得來了,又開始在金沙江水府和長江龍宮之間晃蕩。
三年后,當陳天再次出關的時候,霜雪劍已自沉寂中醒轉,并且其上的禁制已經多達54條,這是他結合寒冰眩光劍的煉制禁制和自玄武處得到的感悟,推演而出的,而且原先的36層禁制,他也經過了大力修改,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兼之得了先天金氣之后,這劍靈動異常,隱隱間有了幾分靈智將開的意思。
至于寒冰眩光劍,這件法寶冰、水兼有,而且還有由水行禁制而生的眩光,雖然看著功能多,但是對劍修來說,雜而不精,就陳天來說,既然動劍了,那就是生死絕爭一線,要這么多功能有什么用,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布置陣法。
所以他直接去除了這個功能,轉而將其專精冰寒之道,也沒有多增技能,只是維持了原先那幾個技能。
至于最后一樣東西冰魄珠的煉制方法,早在交易的時候就得到了。
至于閉關最后的收獲,則是創造《冰河劍經》的那位樓觀道高人得到的《天河劍經》的其中一小段,連殘篇都算不上,但也給了陳天很大的收獲:天河者,群星匯聚也。劍者,死生之刃也。天河之劍,取眾星之光,馭天地之勢,宇、宙之道,盡在其中矣......
而且這不同于他以前利用星辰布陣,那是單純的利用星辰的規律,這種則是在此基礎上總結、歸納、升華,最后形成一種基于星辰運轉而又高于星辰運轉規律的大道感悟,并將其與劍修的精神結合到一起,歸納成了這卷高妙的劍經。可惜只有幾句殘篇流傳了。
出關后,他首先便是到山頂處看看火鴉壺怎么樣了,結果一看,大喜過望,三年過去,不但地心炎火恢復如常,太陽真火和三昧真火也隱隱有升級的兆頭。
上次出關是立春前后,這次再出關已是初夏,洞府附近郁郁蔥蔥,青翠醉人,長江蜿蜒逶迤,碧綠透徹,加之天高氣清,清風和暢,熏得陳天昏昏欲睡,就直接取樹木和翠竹以法術烘干做了一把搖椅,躺在上面曬起了太陽。
紅星一連四五天都沒回來,他也懶得等他了,在洞府中留下訊息后就去了金沙江水府找柴玉取了上次拖他幫忙購買的雷系靈材,可惜這幾年在白帝城拍賣的,就只有一塊風雷金合他的要求,這是一種在風雷之力充沛的地方,長時間受這兩種元氣滲透而形成的金屬性靈材,來自海外,多用于煉制劍類法寶。
至于他所期望雷擊木之類的靈材,拍賣的只有筑基期的一般靈木遭遇雷擊而形成的,他所需要的修復驚雷簪的至少要是金丹期的靈材,市場上很少出現,
與柴玉告別,并與他明言馬上將去往海外,他如果有事,可傳信至武陵山中的辰漏觀后,就謝絕了他的宴請,直接回到洞府了。
回到洞府,紅星已經等著他了。
陳天直接對他道:“接下來我準備去東海闖蕩?你對自己有安排嗎?是跟著我還是去往別處?先說好,火鴉壺不可能給你,海外多是水行異獸,火鴉壺正對路。”
紅星苦惱的用爪子撓撓腦袋,道:“我還沒想好,龍宮、妖廷、海外我都想看看,不過我覺得我要自己獨立生活,不能再靠你了。”
“也可以,你有什么需要解答的,趁我這幾天閑著,給你說說,另外我還會給你留下500枚三竅符錢當做你的生活費,至于以后,你就要自己想辦法了。”
紅星一聽還有這好事,趕忙從鳥爪上褪下一個鐵環,道:“都給我,給我!哈哈,終于有錢了!”
陳天一看這玩意,頓時驚奇,問:“你這從哪弄來的?我都是第一次看到儲物指環,不會是坑蒙拐騙的吧?”
“你給我坑啊?真是,這是上次龍宮大宴時龍君見我儲物法寶也沒有一件,所以賜予我的,我帶著儲物袋不方便,所以給了我一個儲物指環,只是里面空間只有儲物袋的三分之一罷了。”
“行,你既然能與龍君說上話,在這長江流域,只要不是太囂張,也能混得下去,只是你要去妖廷可就要注意了,妖廷可是秉承妖族弱肉強食的本性,不要一不小心給別人做了煉寶的原料了。”
“其他的我也沒什么好教你的了,至于修行器物,你自己去掙吧,能掙多少看你的造化了,我把你撿回來也沒想著把你當寵物養,如果有危險,憑你的神通,去辰漏觀躲躲還是可以的;實在厲害的對頭,就去海外找我吧,相信到時候我怎么也能保住你一條命的。”
說完,就給紅星講起了自己對《朱雀焚天經》這卷功法的理解,良久之后,才道:“你本身天賦不錯,特別是應該初步覺醒了南明離火這一強大的火焰能力,所以這卷道經你可以當做參考、路標,但這遠遠不是終點,你需要結合你自己的特性和你們這一族血脈中的傳承,走出最適合自己的路,這也是妖族絕大多數妖修的道路,相比他們,已經有了不錯的基礎,以后好好努力吧。”
“這處洞府,我已再煉了一個陣盤給你控制,那五行盤我要帶走,青龍旗就留給你了,雖然不能直接使用,但是以木養火,對精純你的真氣還是有點幫助的。如果你以后找到了可用的葫蘆,也可以嘗試著祭煉火鴉壺,這些你可能用到的法訣我會給你留下來的,你也可以到海外找我取這三種真火的火種,你的南明離火成熟了,也記得給我送一枚火種來。”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每隔一段時間會給辰漏觀送一封書信,你幫我從龍宮送回去,龍宮肯定有在海外的渠道的,你想看什么典籍,也可以直接找萬溪拿,我會跟她說清楚的,你有什么可以公開的典籍,也請給他們復制一份,充實到辰漏觀中去,為觀里增加一點底蘊。”
絮絮叨叨說了一些,就讓紅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做完早課,他出了洞府,仍舊以水遁直往長江龍宮而去。
紅星在天上轉著圈,直到他消失在天邊才徑直落回洞府。
進得龍宮,帶他前去見龍君的仍是上次那位貝女,他直言了自己的打算,龍君也未多少什么,只告訴他道:“龍宮在北海、東海、南海都有據點,不過那是前幾代龍君的布置,我繼位以來,他們雖說承認了我的位置,但是并未覲見于我,他們現在與龍宮的關系,更多的是合作而非下屬,你明白嗎?”
這種事前世也不少見,陳天一轉念便明白了其中的差別,道:“在下曉得,托他們傳達的,只是一些平常的信息,如果真有什么機密重要的信息,該如何傳回?”
“你直接找到妖廷的林海苑,緊急信息就出示這個符錢,說傳給哀牢山元陽嶺的青木妖將就可以了,這是辨別法訣。”說完,直接以元神幻影展示了一個法訣,這個法訣勾動的靈氣極少,僅能形成一個特殊的符號。
得到了答復,他也不多呆,辭別龍君,再度離開龍宮,繼續往下游而去。
一路前行,直到了入海口,到這里,淡水與海水交匯,一股截然不同于長江的元氣撲面襲來,浩浩蕩蕩,橫無際涯。
再前一步,便跨出了大陸,陳天下意識的以望氣神通回望神州,只見天下無數氣機交雜,形成一團團大小不一的云團,仔細辨認,便能發現那赫然是后蜀、南楚、吳越、滇國、大周、北漢、南平乃至契丹等一個個中原大地、長江流域、北方草原、南方叢林中國度的氣運。
忽然,那些氣運團一個個變化了起來,互相吞噬,特別是大周氣運忽然先換了一副模樣,然后鯨吞蠶食,將南平、后蜀、南唐、吳越等一一吞噬,化身為一條火紅巨龍,與北方黑龍爭斗不休,龍血飛灑,萬民哀嚎,其間在西北還有一條氣運小蛟生成。
場景演化到這就結束了,陳天心下一動,知道自己不小心看到了今后數百年神州氣運變化的景象,但是他如今要出海去了,給他看這有什么用?如果他真敢扯入這等龍氣變換、王朝更替的大事中去的話,大概率是落得個尸骨無存,譬如三武滅佛,不但佛門元氣大傷,精英損失慘重,推動此事的王朝、道派也元氣大傷。
此次聽聞北方那位后周帝王又在推行打壓佛教之事,反應到氣運上,恐怕以后這周家江山堪慮,可惜了這位文武雙全的帝王了。
更重要的是,整個神州大地很可能會分裂為兩大王朝,長期爭斗,戰火連天。
沒想到自大唐衰落,世間大亂數百年后,沒有走向和平統一,而是繼續分裂為兩大王朝,特別是這另一個王朝還是北方草原民族建立的,恐怕“胡人無百年之運”的箴言要被打破了。
沉思片刻,心下一動,拿出一塊風雷鐵來,又召喚出火鴉壺,噴吐真火,就在這長江之畔煉起器來。
大約百日后,整個法器才成型,一尊小小的三足鼎,外圓里方,里面刻畫的是神霄紫雷的神霄雷鼎煉制禁制,外面刻畫的是坤地蘊龍陣的核心陣紋,在其間隙中,卻畫滿了各種五行陣的禁制,包括五行陣和逆五行陣等,三足上卻烙印了接引三垣星光的圖案,只是這個只有最中心的紫薇垣是清晰無誤的,其他兩垣天市垣和太微垣卻是陳天前段日子推演的結果。
整個過程中如墜夢幻,陳天只是跟著自己的靈感走,待這器物完成,陳天拿在手中,厚重又輕靈,充滿了矛盾而完美的感覺,其能納地氣、星光,分陰陽、定清濁,孕育龍氣,只待時日一到,可能成為一件鎮國神器。
這東西半是天成,半是人為,陳天輕嘆一聲,將其丟入長江之中。
只見這小鼎逆流而上,攀附在龍宮角落,靜靜的吞吐起長江水脈和龍君的氣息來,慢慢的隱于無形,龍宮中的龍君卻一無所覺。
陳天看了一會,嘖嘖稱奇,這東西他才煉制完成,禁制也才刻印上去,十分倉促,坤地蘊龍陣的陣紋已祭煉完全,但是神霄雷鼎的禁制才刻印上去36重,而且很粗糙。后面的禁制根本沒來得及,但是現在來看,這玩意靈性很足,恐怕只能說是冥冥中的天意了。
至于后來怎么發展,陳天不想過問,也不敢過問,只想早早甩掉這個大麻煩,壓根不想跟這個泥潭有任何牽扯。
丟下那小鼎之后,陳天想了想,又給龍宮發了一封法訊,托他們轉告辰漏觀,不要插手俗世的事物,對于接下來可能的變局,以退讓為主,保全自身為主,想必就是有新的統治者,也不可能真正的深入武陵山脈去有效統治。
做完這些,陳天更不停留,直接沿長江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