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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敲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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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水匪這邊亂哄哄的退走,流民軍并未干涉,只是收治傷者、打掃戰場、掩埋死者,水匪們留下的兵器倒是可以融了鑄成更多的長矛矛頭。

  流民軍這邊,待水匪退走后,初上戰場的那些青壯們才放松下來,覺得體無比疲累。

  先前是因為緊張和蛟龍血兌的水的效果,如今精神松懈,自然覺得疲累,但是那滴蘊含著蛟龍之血的水會小幅改善他們的體質。

  一夜無話,第二,流民軍們都精神抖擻地爬了起來,接著,黃芪將他們集合,宣布了幾件事:一、所有被俘的軍卒自由了,他們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二、明辰時,隊伍繼續出發,往南行。

  宣布完后,那些兵卒一時懵了,他們沒想到流民軍竟然真的信守戰前的承諾,放他們離開了。

  可是,許多兵卒卻無所適從,這年代能給金國人當兵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被強迫服兵役,另外一種就是家徒四壁的窮鬼,后一種可以說是沒有家,以軍為家,這一重獲自由,他們反倒無處可去。

  于是,就有一些機靈的跑到黃芪面前,請求加入流民軍,反正這里有一位仙人坐鎮,這么多天以來沒餓過肚子,比他們當兵還好點。

  黃芪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將他們遍為單獨的一部,用來押運娘草。

  接著,黃芪將流民軍和新收的押糧軍整合起來,朝十里外的真陽縣縣城進軍。

  對于流民軍與水匪的這一戰,真陽縣城當然關注著,但是他們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根本無力制止發生在眼皮子地下的這場大型械斗,其實長久以來,城中的縉紳們也有意支持水匪的壯大,并利用它們干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臟事。

  比如看重了哪塊地,如果地主不肯出賣,這時就會有盜匪去殺人全家。看中了哪個女子,如果不從,就會被綁架,然后賣到青樓中。

  就如那白衣秀士先前打算的那樣,水匪與城中縉紳本就有聯系,以水匪威脅縉紳才有可行。

  可是如今,一伙堪比正規軍的軍隊正在接近,不由得他們不緊張,所以,平時被供在上首的縣令被請了出來,與那些流民交涉。

  縣令有什么辦法,只能一方面緊閉城門,待流民軍堵住一方城門后上城墻喊話:“下面的壯士,不知你們靠近我真陽縣意何為啊?”

  黃芪也上前喊道:“這位大人,我們一眾都是從黃河沿線流落到此的難民,往南邊來討一個生計,求這位大人收留,后畢將效命大人。”

  聽到這話,當了幾年菩薩的縣令大人竟然有些心動,神色躊躇起來,可是他旁邊的幕僚卻急急勸道:“大人,您難道想與城中的縉紳起沖突嗎?這上萬人,竟然有3000青壯,整合起來是一股絕大力量,可是,拿什么養活他們?難道靠那些士紳出錢嗎?”

  “一個不好,恐怕這些流民就要縱兵作亂,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幕僚苦苦勸道,這一方面確實是如此,這位空頭縣令自己或許撈了千把兩銀子,可是要養活數萬人,恐怕幾天就會重新成為一個無分文的窮書生。

  二個嘛,士紳也不樂意這里猛然出現這么一只不能控制的力量,這必然會擠占他們的利益,比如,這些流民安頓下來,難道不分田產給他們?縣令有了這股力量,又有大義,后想讓這幫士紳往東,他們敢往西?

  這位縣令聽了,也頹然搖了搖頭,說到底,他在這個位子上坐的蠻舒服的,錢多事少,各位士紳也把他伺候地舒舒服服的,他沒必要殊死一搏。

  于是,他點了點頭,道:“杏園說的不錯,是我想差了。”

  站在他后的幕僚忙低下頭,連道不敢,也悄悄將往縣令后腰部伸出的手收了回來。

  既然不能收留,那就只能驅離了,可是如何驅離卻是一門藝術。

  只見他想了想,然后喊道:“這位壯士,我真陽縣縣小民少,土地貧瘠,且常年有水匪作亂,實在不是一個好去處,不如,我做主,縣里湊一些糧食,讓各位壯士往南去,去往淮河邊膏腴之地,如何?”

  一聽這話,黃芪就篤定了下來,他的目的也是如此,哪里會真的想效力這一看就是亡國之相的金國官吏。

  于是,雙方就在城墻邊扯了起來,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一個要十萬斤,才能保證他們吃到淮河邊,一個只肯給一千斤,說縣里就這么多了,再多,縣里的黎民百姓就要吃糠了。

  談了半天,雙方也難以談攏,要知道,真陽縣一個縣倉能有多少糧食,真正的糧食,都在士紳的莊園中藏著。

  見半天仍談不下來,黃芪眼睛一轉,反而不扯了,直接命令流民軍開始在城墻下訓練起來。只見三個旅隊,每隊之間間隔不到一丈,踩著鼓點,向前整齊地垮了三步,然后爆喝一聲:“殺!”

  隨著這聲爆喝,前排所有士卒同時抬起手中的長矛,一刺一收,那聲“殺”字貫徹云霄,嚇得城墻生的一干士紳絕大多數都跌了一個跟頭。

  只聽黃芪又叫道:“大人,既然縣里沒有糧食,那我們就只好到附近的大戶莊園中去借一點糧食了,大人放心,每個莊園就借幾袋,相比他們也不會吝嗇。”

  一邊說,一邊示意后的流民軍繼續演練。

  看到這一幕,那些士紳都心驚跳,他們的家眷雖然都在縣城,但是良田莊園都在鄉下,如果這伙人真的明火執仗的去搶,即使他們真的只搶幾袋,那些水匪、泥腿子們可不會客氣,不把它搬空都對不起自己。

  因此,這些士紳老爺們都急了,紛紛勸縣令答應這個條件,糧食他們可以暫時借給縣里,等后再還。

  這時,這位縣令也回過神來了,長嘆一聲,道:“各位,縣里的賦稅都收到十年之后了,百姓都窮的只剩下一條褲子了,縣倉里老鼠比糧食多,你們說,我如果再向你們借,如何能還清?這坑害你們的事,萬萬不能干。”

  “這樣,讓他們去搶,到時,本官全權承擔責任,最多丟官去職,決不能讓諸位老爺吃虧。”

  這些士紳哪里敢,縣令不過外來戶,最多拍拍股走人,他們的產業、良田都在外面,如果真的被禍害了,他們一家老小恐怕都要上吊。

  最后,他們只得商量爭吵了一番,一家拿出點糧食,湊齊了三萬斤,約定明一早在那山谷前交給流民軍,換取他們的不進犯。

  陳天在遠處看著這有趣的一幕,啞然失笑,同時也為黃芪的成長感到欣慰,這位原本只是藥師觀平常的一位弟子,越來越有手段。對這位縣令,也有了點改觀,知道勉強算是個好人,不是一個傷化虐民之人,也因此記住了他的名字:李謙。

  達成了交易之后,黃芪帶人退回了山谷中。

  晚上,陳天召集了所有藥師觀的弟子,總共12名,除了黃芪、豆蔻之外,還有金桂、白果、蒼耳等人,除了黃芪、豆蔻外,其他人不過中人之姿,但好歹讀過幾本醫書,認識一些字。

  陳天將他們召集起來,道:“你們師傅的那卷《相人篇》我看了,覺得有點收獲,作為回報,我將傳授給你們一功法,讓你們后能在這亂世有一點自保之力。你們師傅的那《中平訣》你們可以繼續練習。”

  眾弟子精神一振,他們都期望自己能得到仙人傳授本事,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陳天開口道:“我傳給你們的,乃是我師長巖道人為我選定的一本功法,名為《養生訣》,可修煉至先天,而且沒有什么難以逾越的難關。當然弊端就是,這卷功法修成的真氣大部分都會用來開拓筋脈,拓展道,養煉精神,殺傷力不強。”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它可以兼容或者轉修其它功法,只要你們能找到。另外,我還有飄柳法、一字電劍這些外功可以供你們研習。還有問題嗎?”

  這時,幾個師兄都用眼色示意豆蔻,讓她開口問問題。

  豆蔻卻不過,自己也想問,于是開口道:“真人,我們能修道嗎?就是像真人一樣。”

  陳天笑了笑:“我的道不人習,只要你們能將《養生訣》修習到先天境界,或是能找到筑基期靈物,熬過以靈物洗髓換骨的痛苦都可以。”

  眾人一聽,脖子一縮,不提先天境界,他們師傅也算奇才了,只有一卷功法,無師自通,也到了中年之后才進階后天巔峰,后都不能進步。他們這些人,以周藥師諄諄教導,最好的豆蔻也不過剛入后天境界,還未修習任何對敵之術。

  至于洗髓換骨,為藥師觀的弟子,他們大都粗通醫理,這種痛苦可比千刀萬剮痛苦多了,他們可沒有那個信心能熬過去,而熬不過去的下場他們更清楚。

  豆蔻好奇地問道:“真人,您幼年也是修習《養生訣》的,不知道什么時候進階先天的?”

  “我從六歲跟隨先師,在師傅的支持下,十年時間才修行到先天邊緣,然后以靈物洗髓筑基,我筑基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靈物,可惜我師在我以木火靈物筑基后就仙逝,爾后,我出來闖。”

  “這兩百余年,我到過了洞庭水府、白帝城、三仙山、扶桑鬼國、故城綠洲,如今,我的道將成,我要返回我那小道觀中去成就元神之道。接著,我將起兵爭奪天下,重塑這亂糟糟的世道。”說完,將手指依次往幾人的額頭點了一點,將三功法傳入了他們腦海。

  然后,他接著道:“接下來我將要講的,是我偶然得來的一點知識,你們喜歡聽的可以聽一聽,不喜歡的可以不聽。”

  說完,陳天講了起來,他結合《辰漏經》中記載的,將他在現世學的許多東西掐頭去尾講了起來,主要是數學、政治、軍事,包括陳天后世所看的總結歷代治政的得失。

  他這主要講給黃芪和豆蔻聽,希望他們能更好的統御這一干流民。

  其他弟子們聽著聽著就打起了瞌睡,陳天也不管,只有黃芪、豆蔻二人經常要管理諸多事務,結合平時所見所聞,才知道這種東西是多么珍貴。

  這場講課,一直到第二太陽升起才結束。

  然后黃芪和豆蔻才領著一干藥師觀眾人,收拾行囊動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的時候,許多流民還依依不舍,不過讓他們單獨待在這里,他們又絕對不敢。

  離開了真陽縣之后,黃芪仿佛開了竅,雖然依舊是往南行,但是不再直接沿著一條直線,而是彎彎曲曲,一路南行,一路剿匪,遇到城池就勒索一筆糧食,也是奇怪,被勒索了之后,沿途這些城池都沒有向上匯報,只當沒發生,理送他們出境就完事了。

  于是,這支越來越有戰斗力的隊伍在金國腹心一路南下,走了兩三百里都沒遇到任何阻攔。

  黃芪對此深有體會,這個國家撐不了多久了,特別是結合陳天給他講的那些歷代治政得失,上下相欺,左右漠然,人人只思為己漁利,明顯能看出這是國之將亡的征兆。

  一路南行,十多天后,大隊人馬接近了淮河流域,可是前方就不好走了,因為這是金國與宋國對峙的前線,數十萬大軍分布在淮河兩岸,金國不會讓他們過去,同樣,宋國也不會放一只武裝隊伍入境。

  于是,黃芪就只能將手下不多的探馬派了出去,偽裝成金人的探子,四處去打探消息。

  就這樣,流民軍就停留在這里了。

  一連三天,都沒有得到什么消息,不知的流民軍還好,但是知道況的藥師觀眾人卻焦躁起來,長時間停留這里,如果惹來了金兵圍剿,那就得不償失了。

  沒辦法之下,黃芪只得求助到陳天這里,陳天以神念觀察,這千里淮河上下,還是有不少漏洞的,但是想要大隊軍隊泅渡,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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