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說,就是它每消耗一次金錢之氣,就能奪取一件法寶,一位擁有者一生只能奪取九次,筑基期法器三件,金丹期的法寶三件,72道禁制以上的法寶三次,至于再往上的,那就不是這件法寶的處理范圍了。
至于金錢之氣,就是金錢上積累的人氣、銅氣,別人或許難以積累,對黃夏來說,不就是老鼠掉進米缸,不費吹飛之力,反正這吸納金錢之死也不會損害錢幣。
對這種奇物,陳天大為好奇,專門去武陵城秘庫再看了一次,只是大多都沒有什么用了,少數幾件,也有極大的缺陷,甚至有些還是極度血腥的血祭之器,讓陳天直接毀了。
至于修復那青銅金錢樹,也很簡單,金錢之死足夠,靈氣足夠就好了。
有了這東西,黃夏卻突發奇感,想要以《紫薇數經》筑基,學一學上古傳說中的周文王,一卜能知天下事。
對此,陳天既不鼓勵也不反對,讓他自己選,自己負責,而且,一個君主懂這些也不是壞事,至少不會讓一些官員直接在數字上糊弄。
就在蘇越和鐵牛在想怎么凝結金丹時,突然,武陵府發起了征召令,征召所有人等,包括他們兩位。
這么廣泛的征召讓蘇越吃了一驚,這幾乎已經是武陵府能動員的所有力量了,武陵府要干什么?
他們和蘇夢蝶趕到了桃花寨,此地的駐守修士已經換了,陳果已經返回了武陵城換職,這里的駐守修士是一位姓馬的筑基修士。
結果蘇越去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蒙兀人在兩年前結束了與西遼的纏斗,占領了西京和吐火羅一半地區,然后西行,一直占領了直到歐羅巴地區的一部分,大敗分裂后的教廷,奪得大批靈物和物資。
當是時,蒙兀人的大汗,窩闊臺病逝,他們才停止西侵,班師回和林,推舉托雷的兒子,蒙哥即汗位,稱為蒙哥汗。
蒙哥初繼位,繼承窩闊臺和托雷的遺愿,誓復鐵木真喪命之仇,征服整個中原,所以,他一繼位,就開始不計代價的攻擊宋廷。
淮河沿線因為黃河奪淮,以及宋廷多年經營,堅不可摧,蒙兀人也難以與宋廷在淮河那種水域廣闊的地區爭雄。
自一年前起,他們在長江沿線的西線和中線同時發起突襲,西線從漢中入川,接連奪下西川二十多城,整個四川門俱下,如今他們正在釣魚城展開激烈的爭奪。
而中線,依舊是襄樊一線,幸虧孟珙當世名將,早有準備,才未讓蒙兀人得逞。
但此次蒙兀人鐵了心要攻下這兩處城池,不計傷亡,不但是蒙漢人,金人,契丹人,甚至是蒙兀人本身,都不計傷亡地往上調,除了金帳軍還沒出動外,所有人,甚至是蒙兀貴族,孛兒只斤氏的貴族,都在帶頭往上沖鋒。
釣魚城與襄樊這邊雙雙岌岌可危,甚至有傳言,宋廷已經準備遷往嶺南暫避。
形勢嚴峻,武陵府準備全力動員,與蒙兀人進行一場決戰,絕不能讓他們占領整個神州主要地域,否則,武陵府以一隅抗擊整個神州的人力物力,絕沒有勝算。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武陵城中聚集了武陵府的高層,包括武陵府的閣臣,交趾軍政府的吳閑,各城城主,武陵軍的領軍之人,正在商議對宋廷的策略。
對待蒙兀人,毫無疑問,應該痛擊他們,但是對待宋廷,一眾人等有了分歧。有的人主張留著宋廷,武陵府應該慢慢擴張,讓宋廷頂在前面對付蒙兀人。
有的人主張直接趁雙方大戰,接收宋廷舊地,徹底滅亡宋廷,直接統治長江以南,然后以南統北,徹底將蒙兀人趕回草原。
雙方久議不決,這時,有人提議讓陳天裁定,黃芪也同意了,但是陳天卻回信:不關心,無提議,該出手就會出手,其他不會插手。
眾人面面相覷,不能決斷,只能請黃芪獨斷。
黃芪想了一個晚上,時間也不容他再多想了,他直接在合議上道:“昔年陳真君與宋廷真君有約,三十年內,宋廷不亡,吾等稱臣于他。如今已過十五年,若此次武陵府再幫宋廷續命,蒙兀人二十年內恐難再有南侵之能。”
“因此,我決議,守住釣魚城,不讓蒙兀人占據益州天府之國,險要之勢。但是,襄陽城一線卻不一樣,如果蒙兀人攻破襄陽,順水而下,直達臨安,而我們緊隨其后,奪回襄陽,攻下臨安,重新建立長江防線。”
這番話聽得眾人面面相覷,這幾乎不可能,當大軍行進是兒戲嗎?如果能做到,那蒙兀人和宋廷豈不是笨蛋。
接著,黃芪又道:“釣魚城需守住,襄陽讓他們鷸蚌相爭,水軍卻可以一展身手。”
接著,他將手劃到一處名叫青島灣的地方,道:“此處一面環海,一面環山,地處良港,尤為適合水軍行動、防守。我決議,讓水軍將此處拿下,以作為我們北上的基地。”
“同時,水軍還要配合陸軍的行動,等蒙兀人攻陷臨安后堵截雙方。至于我們攻下臨安后,一面掐住釣魚城,一面重新建立襄樊防線,我們就有時間從容收拾長江之南的大片地域。”
“而蒙兀人,有青島灣這一處刺在,他們一定要先攻下那邊的才能再度南下,而青島灣的地形,足以拖住他們數十年。”
說完,他就看向眾人,眾人聽了也都認為可行,就有一處,如何能保證跟在蒙兀軍之后撿個便宜,大軍行動可不是三言兩語,斥候都會放出幾十里上百里外,怎么可能有那樣理想的情況。
“這就是我的方略,至于如何執行,需要各位集思廣益。”黃芪直接道。
就在眾人冥思苦想的剎那,吳閑笑了:“你們這幫人,就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才會如此處處求完美。”
“其實這事很簡單,分兵兩處,一處在玄武城,待蒙兀人攻克襄陽,順流而下后就重新攻占襄陽,重建防線,這里需要的是尋常精兵。”
“另外一處嘛,就等在臨安附近,甚至先安置在舟山,然后需要用時再由水軍直接運到臨安附近投入戰場。”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保持通訊順暢,這能做到吧。”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眼前一亮,這確實能做到,只要時刻監視臨安和襄樊就可以了。
這時,鄭川又提出了一個問題:“我聽聞進攻襄樊的是如今蒙哥汗的四弟忽必烈,其人信用漢臣,好用漢法,如果他攻下了襄樊,不是直接攻擊臨安,而是穩守待援,或者朔江而上,攻擊釣魚城,怎么辦?”
“此事簡單啊,忽必烈信奉漢法,引得蒙兀勛貴人人不滿,前不久他還被罷官,此次戰事他才重新被啟用,也是放在相對更難啃的襄樊。”
“如果在他攻陷襄樊后,我們想辦法傳報給他,三日之內,釣魚城必被攻陷,讓他做好準備,配合釣魚城的大軍,直下臨安。”
“你說,他本就在蒙兀人中不受歡迎,如果聽聞此消息,是決定搶功早一步去攻擊臨安呢,還是真的守命令等在那?”
“蒙兀人以軍功為貴,如果他能立下滅國之功,蒙兀人即使對他再不滿,也不得不服他,對他爭奪下一任大汗至關重要。”
“你說,有這個餌,他去不去攻擊臨安?”
聽了這番話,眾人扭頭望去,發現是一位名叫趙飛的金丹,他從萬方城建立之時就是金丹了,可以說是辰漏觀第二批金丹修士,資格極老,不過自從從西遼回來后,他就隱遁不出,眾人以為他已經壽盡,沒想到今天又出現在這。
不過,他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到了金丹壽元后期,垂垂老矣,不過與數十年前在萬方城出策相比,更加老道了。
辰漏觀一直有一個情報機構,但是眾人一直不知道在哪里,由誰負責,如今,看到這位老金丹,心里有了數,也只有他,才會如此清楚蒙兀人內部情況。
見方略定下,黃芪直接道:“既然如此,內閣制定詳細的行動方略,至于關鍵之處,自有我來處理,你們不用管。”
“是”,眾人轟然應諾,魚貫而出,準備即將到來的大戰。
趙飛卻被黃芪留了下來,向其請益道:“趙老,您對我們應該蠱惑忽必烈身邊的哪個人,您有建議嗎?”
“桑哥,他是八思巴的弟子,精通蒙、漢、藏諸語,又是藏人,深得忽必烈信賴,官雖不高,卻是忽必烈寵信的謀士之一,由他進言,必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而且八思巴目前是忽必烈最信賴的元神,是薩迦寺余孽貢嘎班智達羅漢唯一的衣缽弟子,自小聰慧,被傳言是佛陀轉世,前幾年才進階羅漢果位。”
“但他一進階就接連打敗了多位蒙兀人延請的老牌元神真君,甚至殺了數人,威名遠震。”
“如果不是我們驅使藏地其他教派的元神和修士死死抵在吐蕃高原,他們恐怕已經殺回吐蕃了。”
“失敗了數次之后,他們也明白,沒有人幫助,憑他們自己,因為吐蕃諸派的敵視,他們很難獨自殺回去。所以,他們現在一心投靠忽必烈,希望他成就大業后支持他們奪回吐蕃高原。”
“所以如果是桑哥進言,忽必烈一定不會懷疑,而且這個進言,確實是為忽必烈著想,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只是有點爭功之嫌而已。”
“那么如何讓桑哥進言?法術?可是他身為元神真君的弟子,用法術除非陳真君直接出手,否則很難得手吧。”
“你們啊,怎么一不如意就想到法術,你知道我做了這么久的刺探,最深的感悟是什么嗎?就是你應該找到當事人想要的,然后把你想告訴他的,塞入其中,一起告訴他。”
“所以不要任何法術,只需要將這個想法塞入桑哥身邊人的腦袋,然后讓他們順便提一句就可以了,其他的事,順其自然,畢竟,做的越多,錯的越多,我們只要靜觀其變就可以了。”
“我相信,以忽必烈的功利心,那時候肯定有類似的想法,我們只需要推一把就可以了,也只能推一把,否則很可能會弄巧成拙。”
“至于具體的實施方略,府主交給我就行了,這些年,我在那邊也安插了幾個人,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多謝趙老,不知趙老此番回來可是有意闖一闖元神之關,武陵府乃至辰漏觀的密寶皆由趙老取用。”
“不用了,這么多年我走了無數地方,也看了無數悲歡,對修為反而不那么在意了,再說,我這么多年,感悟紅塵不少,但要說到大道,卻是一絲也無,我只看到了眾生俱苦,若不是真君為了百姓決心重開新天,我都要投奔佛門去了。”
“這最后剩下的一段日子,我會安排好剛才商議的幾件事,其他的,就需要您找一個人繼承我的位子了。”
“攻下臨安之后,我就會隱遁入辰漏觀,再不出世,真君也已經答應接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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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商議完,內閣就開始緊急調撥物資,首先馳援釣魚城,這里倒不需要其余人手,主要是武陵軍,這次出動了兩萬。
接著是玄武城,這里就是一萬武陵軍加五萬精兵,暫時只準備物資囤積,奔襲襄樊時直接領用就可以了。
再接著,就是跟著蒙兀人攻擊臨安的軍隊,這里既需要擊敗蒙兀人,又需要占領臨安乃至周圍地域,需要的人手最多,內閣決定分成兩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