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位大人物看中的弟子,他沒有半點其他想法,老老實實拿過來一塊金符,刻印入蘇越的法力氣息,記錄容貌、出身等信息,然后遞給他道:“蘇哥兒,你隨時可以拿著這枚身份金符到永定城領取筑基所需的一應物資。”
“這些包含筑基期修煉到金丹期的功法,一樣協助筑基的靈物,永定城一座洞府一個月的使用權等,甚至還可以申請一位筑基期道友為你護法,但是后兩者要排隊等候分配。”
“記住,這些都只有一次機會,使用了就沒有了,即使你筑基失敗也要為武陵府效力二十年來償還。當然,如果成功了也一樣,只是待遇更好。”
“陳師兄,那如果進階金丹也是這樣的嗎?”蘇越好奇的問。
“當然不一樣,進階金丹,以前是直接到四城中報備,由辰漏觀安排所需的物資、洞府等,如今,就需要到武陵城去報備了,傳說那里的洞府靈氣更盛,物資也更充裕。”
“加之最近觀主從天竺遠航回來,帶回了許多靈物,發現了幾處足夠修行的洞府福地,不斷抽調金丹修士,日后,想要進階金丹的,武陵府會給予更大力度的支持。”
對這些雖然有點敏感,但又不算機密的信息,陳果還是樂意跟他分享的,無論如何,結個善緣總是不錯的。
又問了幾個去永定城的問題,蘇越便拿著這枚金符離開了。
陳果告訴他,這枚金符不僅是身份的象征,在永定城中有這符的另一小半,只有對上才能證明身份,假冒的一律擊殺。
而且這符上還有一道金丹期法術,遇到某些危險情況可以直接以精血釋放,但是事后到四大城中領取靈物時需要解釋緣由,然后由四大城調查核實。
總之,這東西重要無比,一定要時刻貼身收藏,丟了的話麻煩無比,找不到門路補辦的話,就只能去做一個散修了。
辦好這東西,和一直等在外面的鐵牛匯合,首先去鐵牛家的鐵匠鋪拜訪,讓鐵牛在家里和家人相處了半天,蘇越自去采購一些物資了。
以他們兩人目前的修為,吃了陶翁的那枚仙桃之后,已經不必再用什么丹藥靈物補充了,蘇越過來,一來是讓鐵牛單獨與家人相處。
二來只是看看集市上有沒有什么罕見的花草或者草藥,準備買回去移栽到桃園中去。
其次則是采購一些生活必需品,如鹽、布、調料、燈油這些。
在集市上一路閑逛,忽然,前面一陣喧嘩,他好奇地走近一看,發現是一位貨郎在推銷貨物。
這位貨郎手上拿著一匹潔白的布匹,向周圍圍觀的眾人展示道:“諸位鄉親來看一看,瞧一瞧,這是武陵府新近遠航天竺換回來的棉布,潔白、柔順、細密啊,比往常所用的麻布不知道好了多少,來看一看啊。”
可是眾人都只圍觀著,不敢近前上手,不過旁邊就有閑漢問道:“甄二郎,你這棉布真是天竺來的?”
“那當然,我敢拿其他人開涮,可不敢拿武陵府胡說,這真是近來才遠航回來的大船從天竺帶來的洋玩意。”
“你說的這么好,有絲綢好嗎?”
“誒,你這人,你平時能穿得起絲綢,怕只有一兩件藏在箱子里吧,我這棉布雖然不是絲綢,卻也比絲綢便宜的多,一匹布只要一貫銅錢,你扯一匹回去,足夠給家里老少都做上一身新衣了。”
“不行,顏色太素了,一家人穿一身白衣像什么話嘛。”
“笨蛋,你不會拿回去自己染一染啊,這可是天竺來的洋貨,這次就拿出了一點,賣完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有。”
眾人又一陣哄笑,就是沒人上前來,就在貨郎思考是不是要換個地方繼續叫賣時,蘇越開口了:“這位大叔,我能摸一摸嗎?”
甄二郎一看是一位長身玉立的小郎君,連忙點頭道:“咋使不得嘛,你拿去看看,這可是千真萬確的天竺貨,佛祖誕生之地的稀奇物件。”
蘇越接過一片布頭摸了摸,的確是潔白柔順,相比麻布要好很多,而且一匹布一貫錢也不貴,又想起陳果剛才說的武陵號之事,愈加好奇。
對天竺他是知道的,學校時說過一點佛門的故事,里面佛陀就誕生在天竺一個小國,傳說還是個王子。
他又摸了摸,下定決心道:“大樹,給我來一匹,說著,掏出一枚銀幣遞了過去。”
武陵府現在是金銀銅三種貨幣一起流行,金幣、銀幣和銅幣,都是武陵府自鑄的,成色比外面流行的好得多。
特別是金銀幣,一枚只有一兩,鑄造得結實耐用,不知加了什么配方,一般私人想熔鑄了回收都不可能。
蘇越上次去西域,獵殺了不少獵物,他們的皮毛雖然只是粗粗處理了一下,但是拿回武陵府仍然賣了不少錢,足夠他們用好幾年了。
看著蘇越買了一匹布,塞進背后的背簍中,眾人都竊竊私語,這可不是點小錢,夠買一頭大肥豬了,這還是武陵府連年豐收,物價被壓抑了情況下。
看到有人買了,圍觀眾人也有心動的,都圍上去看個實在。
蘇越卻出了人群,背著那超出他頭一大截的棉布,在集市上逛來逛去。
好在這里是辰漏觀統治的核心區域,牛鬼蛇神都被教做人了,就連小偷,當場抓住就會被送去做苦力,沒人敢在這里亂來,否則恐怕又是一場亂子。
蘇越走向市場的另一頭,那便是賣鹽、調料這些東西的地方,他買了一大包鹽,一小包調料。
這鹽是從青海湖曬出的湖鹽,原本是只供大戶人家使用的青鹽,武陵府占據吐蕃高原后,將這里也納入了統治范圍,開始利用高原強烈的日照直接曬鹽。
還采取原本青海湖周圍的鹽結晶,大大緩解了武陵府缺鹽的狀況,原本武陵府的用鹽是從常德府附近的一處鹽礦采購的,質量差、成本高。
自從用上青鹽后,這就成了吐蕃高原輸向武陵府的必備商品之一。
至于調料,主要是花椒、生姜、八角這些,除了大菜,一般用得比較少。
接著,他又轉去了種子幼苗區,這里其實人比較少了,現在是初夏,除了少數一些植物外,大多數植物都不適合栽培了,所以顯得很冷清,主要就是一些藥工、獵人賣一些草藥、野物。
至于妖物,只要不由向深山,一般很少遇上,每一個城寨中都有修士坐鎮,每一個村子都或多或少有修行過的凡人存在,那些開啟了靈智的妖物,一般第一時間就會往深山中遷徙,不敢有吃人之事。
蘇越在這里逛了一圈,也沒發現什么值得買的東西,不過轉到一位老人家的攤位前卻站住了,這是一位賣花椒幼苗的老農,不過不同的是,他這花椒幼苗竟然有一絲絲靈氣波動,這就有意思了。
蘇越拿起幾株花椒幼苗看了看,問道:“老伯,您這花椒幼苗怎么賣?”
“小哥好眼力,一口價,一個銀元一顆。”
蘇越嚇了一跳,他買一匹布才一個銀元,還是從天竺遠涉重洋而來,而這位卻開口一個銀幣賣一株幼苗,而且只是有些微靈氣的,連靈植都算不上。
老頭卻咧開一張嘴,笑道:“一枚銀幣買一株花椒苗當然不值得,但是如果能買到我挖到這些花椒苗的地方,你說值不值?”
蘇越笑了笑,道:“不值,老伯,您還是跟我說說,單買這一株花椒苗多少錢吧?”
“唉,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沒有一點爭強好勝之心了,你不去探探那個地方可能存在的靈植,我老頭子老了,不敢深入,你們可是年輕氣盛。有本領在身的啊。”
“老伯,到底多少錢?再不買我可就走了,您那地方也不知道賣了多少遍了,真正有好東西,要么被別人取走了,要么取不走就會通知武陵府,我去就是參觀一下,有什么好看的?”
“噓!”
聽他這話,旁邊做生意的一干老少都噓了起來,顯然對這老頭不怎么待見,看到有人拆穿,頓時噓聲大作。
老頭卻面不改色,只是笑道:“那你錯了,少年郎,那地方確有不少人去了,但是我都沒看到他們拿出什么東西,都是空手而出,我能保證。”
“至于上報辰漏觀什么的,這是老爺們的事,我不知道。小哥,你如果單買這株苗,50文,它帶有一點靈氣,足夠值這么多。”
這時,陳天忽然在蘇越耳旁道:“將那個地方買下來,去看看,挺有意思的。”
蘇越一怔,不過對這位前輩,他是萬分信任,因此,想了一想,他拿出一枚銀幣,道:“老伯,你還是告訴我那個地方吧,我去看看。”
這老頭一怔,其他人也一愣,這孩子都看出那地方有問題了干嘛還繼續去,圖什么?
不過老頭倒是機警,馬上將那枚銀幣搶到手中,道:“附耳過來,我告訴你。”
“不用了,”蘇越擺擺手,道:“就這樣說吧,附近人聽不見的。”
老頭看了四周一眼,嗡聲道:“那地方就在玄武城西南一百里處的一處山谷之中,你出了玄武城往西南而去,不過百里就能看到一座形似老鷹的山峰。”
“在老鷹鷹嘴之下,有一個小山谷,我這花椒苗就在那山谷中采來的,不過你仔細些,那些前去搜尋的修士老爺們,雖說沒搜到什么,也安全出來了,但是我看著有點不對。”
“既然不對你為什么不報告到玄武城去,而且你怎么跑到這來賣了?”
“嘿嘿,武陵府給我錢嗎?我就是在玄武城賣這消息,那些修士認為是假消息,要追究我,我才跑過來的,那些修士老爺們都認為這是個假消息,我干嘛再去玄武城,平白惹事。我是看你小哥是個清醒的人,才賣給你這個消息的。”
蘇越一滯,沒想到這老頭是這想法,不過他也沒多問,拿著這株花椒苗離開了市集。
接著,他去了鐵牛家,在他家吃了一頓午飯,兩人就回家了。
路上,蘇越忍不住問道:“前輩,既然有多位道友已經去探過了,而且都認為那位老伯賣的是假消息,您干嘛……”
“誰說別人認為是假的就一定是假的了,小子,你要知道,這是個道法顯圣的時代,你們沒見過以道法愚弄你們的存在,不代表沒有。”
“你說的讓那些修士認為不存在的方法,我隨手都能做到,幻術、迷魂法都能輕易做到。”
“我之所以讓你去看看,是因為我從這株花椒幼苗的靈氣波動上看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一點我有點熟悉的東西,所以讓你去看看。”
“是,前輩,那我們什么時候去?”
“是你一個人去,鐵牛還沒有筑基,在真正的修士面前,只會拖累你,還不如讓他留在家里照護你母親,你現在先天了,也應該去外面見識一下了。”
“是”,蘇越暗中答了一聲,不再言語。
回去吃過晚飯之后,蘇越將需要出去一趟的是說給了鐵牛和李氏聽,鐵牛就抓了抓腦袋,點了點頭,應承下照顧李氏的任務。
李氏也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隨著孩子修為的增高,早晚需要離開她去往更廣闊的天地,只是囑咐他萬事小心。
晚上,陳天問了蘇越一個問題:“你已經先天了,想好了自己的修行之路了嗎?”
“我有《太玄經》,講述陰陽之道;《辰漏經》,乃是我的造化之道;《神霄天雷玉書》,闡述雷霆之道;《混元經》,著重于陰陽五行之道。另外還有《冰河劍經》、《紫薇數經》及五行功法等等,你可以想想,你想學什么?”
“不是應該學習您的《辰漏經》嗎?為什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