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修士對這位在天上飛來飛去,并在自家洞府附近布設陣法的大佬不敢有絲毫怨言。
好在陳天布置的只是接引天星,調理地脈元氣的陣法,他們勉強還能接受,總不至于這樣就放棄洞府吧?在世間,散修們找到一個可供修行的洞府可是千難萬難。
當三十六個陣眼全部布置完成之后,陳天一同啟動所有陣法,就見天上星力被不斷接引而來,匯入地脈中,又經過五行流轉,彼此交換,最后達到增強靈氣濃度的目的。
這樣一來,36處陣眼彼此流轉,整個陣法覆蓋范圍內的元氣實現了內部流轉,再也不會輕易往外泄露。
有了這個陣法,范圍內的元氣只會越聚越多,而不會像外界一樣,元氣日益稀薄。
做完這一切,他不斷觀察、調整這個陣法,并打算,等有一日,天下一統,就要將這個陣法遍布九州,這樣,看看外界的元氣是日子衰退還是因為接引天星之力而日益強盛,看能否扭轉道法衰落的局面。
又過了幾個月,到了來年春天,陳天看了看蘇越的桃園。
因為去西域走了一趟,在他和鐵牛回去后半年,桃園才終于完成。
整個桃園就是一個小山頭,半山腰是蘇越的家,山頂是一塊塊青石鋪成的曬坪,鐵牛的蘇越平時在這練功,有需要了,蘇母也會上來曬曬東西。
而從閃腰的泉眼處,泉水被引著一圈圈圍繞著山體轉圈,每一圈都以石頭圍成的矮墻隔開。
整個桃園就像一圈圈抹額圈在頭上,到最后,這口泉水還是重歸那小溪之中。
泉眼處埋進去的那枚桃核已經發芽,長成了一株三尺高的桃樹幼苗。而其他地方,蘇越和鐵牛移植來了不少低矮的花花草草,都是在武陵山脈之中找來的,也不算靈植,只是稍微有了點靈氣。
山民都對蘇越和鐵牛將自家整成這副模樣議論了一番,但是讓他們都照著做,他們才不會費那功夫。
而梯田,他們也基本建成了,向陽的一面,準備種植水稻和油菜,輪番種植;喜陰的一面,則種植一些藥植,當一個收入來源。
如今已到了初春,水稻開始育苗的季節,今年的農活由蘇越和鐵牛包了,李氏主要在家做做飯,喂飽兩個大肚漢。
隨著時日的過去,那枚仙桃提供的能量漸漸減緩,如今只是在緩慢改善他們的體質,而不像一開始那樣還能讓他們飽腹,如今,他們每日都要吃進去大量的食物以供煉精化氣。
原本蘇越掙得那六十兩銀子,已經用去了二十多兩,剩下的,就需要他們兩個再去想辦法賺取了。
不過蘇越對此并不焦急,再過幾個月,等那六十兩銀子用完,他和鐵牛的修為最少都是后天巔峰,距先天不過一步之遙,無論是進山獵殺野獸還是采集草藥,總歸能將自己顧好的。
又過了十多天,蘇越和鐵牛、李氏終于開始插秧了,從那開墾的梯田開始栽種,這里,他們已經翻了好幾遍,也蓄水育肥了幾個月,種活水稻應該不成問題。
看他們一切都很順利,陳天便不再多關注,只是提醒了駐守桃花寨的筑基修士,當他們進階先天后,不要急著授予其他功法,辰漏觀自有安排。
而他的注意力改到了紅星處,如今也不知道西遼與天竺的戰爭如何了,不過上次看西遼都能調遣三位元神級別的神靈參與與蒙兀人的戰爭,應該那邊軍事壓力不大了。
自從紅星綁了許多匠人后,有了造船工匠的配合,海船建造的事物終于走上了正軌,初次只準備開建一搜大海船,基本船型采用桃花源之中得到的那位煉氣士的船型圖。
這種海船長達12丈,寬4丈,從甲板到底部深3丈,分三層,最底下一層放淡水和沉重的物資,第二層放糧食、武器等重要物資,第三層住人。
甲板之上則是兩層船艙,不過規模小得多,最上一層用于觀星、觀風、觀潮,記錄海圖、星象,以及一路之上的地理地貌和海相,為日后拓展航道打下基礎。
這船的大龍骨和重要肋骨是修士以靈金煉制,務求堅固,在某些極端情況下,甚至能激發陣法,懸停在海上。
可以這么多年,那些蜈珠用完了,那枚定風珠也給了子飛,否則,有了那東西,完全不懼風浪了。
不過,那龍骨到底是修士煉制的,較為沉重,第一次下水時,那海船差點沉了。經過幾次調整,這船才慢慢完善。
期間,陳天讓紅星將《辰漏經》之中關于浮力計算的一點粗淺的東西教給了那些工匠們,也讓那些參與煉制龍骨的修士們計算船身重量、吃水線等知識,慢慢摸索出了掌握船身吃水量的計算。
不過是這是一個長期的積累過程,陳天知道的,不過是皮毛的皮毛,只是一個思路,具體怎么應用,需要船匠們長期的摸索。
當那搜大海船建造完成后,又在近海試航行了大半個月,終于確定這船能出海遠航,才將這個消息報告給陳天。
第一次出航,陳天準備隨船出海,以防萬一,更何況還要探索沿途的島嶼。
其實,三仙山的靈舟建造技術陳天也翻閱了不少,但是相比凡俗船舶,那些靈舟都是當法器在煉制的,根本不考慮抗風浪性、吃水、平衡這些東西,只是算是有一個船樣子的法寶而已。
就是他到扶桑去的那艘大型靈舟,也是如此。
不過是他也將其中很多東西留給了煉制龍骨的煉器師,讓他們與船工交流,盡量將煉器技術與造船技術結合起來,造出一艘結合兩者之長,成本上也能接受的船舟來。
這次出航,他帶了太玄珠而沒有帶陰陽五行塔,這個法寶留在這調理地脈元氣,供萬溪和他的冰魄珠化身掌握星辰五行陣。
這次出海,敖水秀興致沖沖地也要一起去,對這樣一位真龍隨行,陳天當然不會拒絕了。
這天一大早,陳天就到了合浦港,準備遠航。
這次走的只有一搜大海船,船員兩百人不到,60多個操舟的船工交流其他的就是各方面的專業人士了,除此之外,還有百余位修士。
其中,金丹修士六位,筑基修士81位,筑基修士將分為九隊,探索沿途見到的較大的島嶼,金丹修士則去探索一下較危險的島嶼,至于更危險的,有元神級別存在的,陳天親自出手料理。
在祭祀過天地之后,并沒有祭祀什么海龍王之類的,直接出海了。
剛出海口,陳天就感覺有點不對,整片海洋似乎被什么盯上了。
陳天叫來正在船上東逛逛,西逛逛的敖水秀,問道:“你有什么感覺嗎?我總感覺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被什么東西盯梢了?沒有啊。”但是看陳天臉色嚴肅,不像是開玩笑,又想了想,跳入水中,道:“我去看看!”
陳天的神念一直注視著這邊,一開始毫無異樣,但是隨著敖水秀不斷下潛,氣氛便不對起來,一過了某個界限,海水中便生機全無,就連小魚蝦也沒有幾個。
見狀,陳天不欲惹事,直接傳音給敖水秀道:“先回來,暫時不要刺激這個家伙,等回程的時候再仔細查查,我先通知合浦那邊暫時不要靠近這里。”
敖水秀沒有回應,直接開始往上游。
只是她這動靜仿佛激怒了誰,又仿佛即將上鉤的獵物脫鉤了,海底猛然動蕩了起來,似乎有一個龐然大物在猛然往上竄,在追著敖水秀咬。
敖水秀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要跳上船,陳天見狀,馬上呵斥了她一聲:“冷靜,往外海走,暫時不要到船上來,這船可禁不起折騰。”
又吩咐駕船出海的船工頭頭,一位名叫劉水生的中年人道:“走,靠岸邊,越遠越好,不要靠近這里。”
說完,便追著敖水秀飛了出去,開始往外海飛去。
海下的那東西速度飛快,敖水秀不過游了十多里,那東西的黑影已經浮現了,正在飛快靠近。
“陳天,怎么辦,我好怕啊,后面這東西的氣息很奇怪,仿佛能吃了我一樣。”
“出水,升空,不要管其它的,我來應付它,我倒要看看是個什么東西。”陳天飛速靠近,并安慰敖水秀。
恐懼使得敖水秀不顧一切,展現出原形,“昂”地一聲恐懼地龍吟聲,竄出水,朝陳天這邊飛過來。
而她后面的那個黑影也漸漸浮現出身影,也是一頭龍,不過是一頭純黑色的,四爪、長須、鹿角,身有百丈之長,真是一頭龐然大物,傳說中龍應該有的一切都具備了。
先前在海中,不知是不是神通還是它形體自帶法術,神念觀察不到絲毫動靜,如今浮到了淺海,通過肉眼,陳天才看清他的全貌。
它跟在敖水秀身后,極速接近,敖水秀出水的一剎那,它都已經堪堪夠到了敖水秀的尾巴,嘴一張,就要啃下來。
這時,陳天準備了許久的神霄雷法劈了下來,“啪”的一聲霹靂聲響,炸在了那頭黑龍的頭上。
但是,令人錯愕的是,陳天這一雷,竟然只劈下了那頭黑龍頭上幾塊鱗片,連血也沒留一滴。
“這是什么東西?龍種之一?”
“這是驪龍,純黑色龍種,也是最為接近地仙形態的龍種之一,再進一步,他們就會化為神龍,升天而去。”
“其它的呢?”
“沒有了,就這么多,這種龍屬極少出現,即使號稱龍生九子之中也沒有它們,因為他們太少見了。”
“傳說,只是傳說,這種龍種是神龍之精結合玄冥真水孕育而出的,比號稱九子的龍種都接近神龍本身了。”
“玄冥真水和神龍之精?怎么個操作法?滴幾滴神龍精血到玄冥真水中去?”
“笨啊,那樣只會孕育出妖族,神龍之精就是跟你們男人的精華差不多,能生出孩子的那種東西。”敖水秀又羞又惱,蹦出了一段話。
陳天頓時呆住了,這是什么操作?難道神龍還有那種習慣?自嗨的能有這種威力?
那黑龍被陳天一雷劈得暈了暈,又看到敖水秀繞到了陳天身后,化為了人形躲在陳天腦袋后面。
那頭黑龍似乎對敖水秀非常介意,化為龍形,猛地沖了上來,張嘴就咬。
陳天較忙法術齊出,可是任何法術,打到這東西身上就像撓癢癢似的,反倒是更激發了它的怒火,不管不顧地撲了過來。
陳天讓敖水秀抱緊自己,然后渾身發力,一拳擂了出去。
“噗”地一聲,如中敗革,陳天也被那反沖力狠狠地甩了出去。
幸虧陳天出拳前已經躲開了這黑龍頭上的犄角,否則現在可能掛在上面了。
通過剛才短暫的交手,陳天感覺到了,這龍的渾身鱗片似乎能散法、卸力,絕大多數法術都被它憑借這滿身的龍鱗卸去了。
在退中,陳天陰陽五行、雷法、幻術等等各行法術都施展了,然而并無卵用。好在,這龍在空氣中的速度比較慢,與陳天施展遁法差不了多少,比敖水秀還慢。
發現了它這一缺點,敖水秀頓時抖了起來,帶著陳天四處飛行,像遛狗一樣溜了起來。
在此過程中,陳天還發現,這玩意似乎腦子不怎么樣,敖水秀這樣溜它,他也只是追著跑,似乎沒有改變戰術的愿望。
敖水秀笑道:“虧我剛才那么怕,原來是個沒腦子的。”
“那你剛才為什么那么怕,都嚇哭了?它為什么要追著你?把你搶回去當媳婦?”
“閉嘴!”敖水秀怒喝一聲,將陳天使勁往海面一扔,自己帶著那頭黑龍溜圈。
說也奇怪,那黑龍似乎認準了敖水秀,就一直追著她,死追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陳天于是現在高空仔細觀察,這玩意不愧是靠近地仙級別的怪物,什么法術都免疫,當然,他也沒用出什么法術,就憑借著肉體追著敖水秀咬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