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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謹慎

  萬劍門老祖禹行真君看到渡羽真君飄然而來,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并無多少忌憚之心。玄遠宗天靈根修士渡羽的名聲,他自然聽說過。只不過這位玄遠宗的天才修士,如今還稚嫩得很,對于自己并無多少威脅。

  天靈根修士修行速度奇快,不說筑基,就是結丹,也無一丁點瓶頸之說,但是事情有利有弊,修士法力積攢容易,破境快,一般在年歲極小的時候,便能修行到金丹元嬰境界,這樣一來,渡羽真君又有多少時間去修行護身的功法?

  不過要是再過了一兩百年,那他對于渡羽這位后生,就要刮目相看了,但也只是刮目而已,能在靈氣消退的小寰界中,修行到元嬰境界的修士,哪一位不是天資橫溢,哪一位不是機緣福運亨通,即使打不過對面,也不至于連跑都跑不了。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

  青玉與渡羽兩人目送著禹行真君離去,直至他從兩人神識范圍內消失了,他們方才朝著城中飛去。至于禹行為何朝著南海飛去,那就不管他們兩人的事情了。

  “渡羽,老夫我就先回去了,后續的事情就由你處理了。”青玉真君神色淡然地對著渡羽說了一聲,看都沒看不遠處的那一個全身籠罩著灰蒙蒙的妖氣的黑袍修士。

  渡羽真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此事勞煩師叔了,渡羽代師尊謝過!”

  “可別,你那師尊可不是會說謝字的人,你和他說下,此事他欠老夫一個人情,別忘了!”說完后,青玉真君便衣袖一扇,化為一道青色流光,消失在原地。

  渡羽真君聽到青玉師叔的話,臉上微微一笑,也不多說什么。這是師尊與青玉師叔的事情,他雖然已經是元嬰修士了,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他也不好多說什么。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便不會錯了。

  而后渡羽真君緩緩飛至那黑袍修士身邊,他心中雖然不喜眼前的這位滄冥妖君,但是它畢竟是千目一族在南州的話事人。千目蟾一族雖然這幾千年來遠遁滄古洋,名聲不顯,但是一位妖尊的面子就擺在那邊,玄遠宗不能當做看不到。

  “不過這日子也快了,那頭老蟾蜍活了那么久,也該壽終正寢了。”渡羽真君心中想著那頭老蟾蜍早點死。

  可他對于眼前的這位滄冥妖君,卻沒有表現出絲毫惡意,抱拳說道:“滄冥道友,那禹行我們兩人已經攔下了,不知道可算是完成了承諾?”

  滄溟真君摘下帽兜,露出一張坑坑洼洼的左臉,好似貼著塊灰粽色的蟾蜍老皮一般,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多謝渡羽道友了,這當然算是完成了承諾了。不過少主深受老祖所看重,還希望這兩三個月,你我幾人還是不要離開濱海城,省得禹行去而復返,不然少主要是受傷了,那老祖那邊我可就沒法交代了。”

  渡羽真君聽滄溟這話,眉頭一皺,對于滄溟的質疑,他心中有些不喜。濱海城是他玄遠宗的地盤,他們兩人已經事先和禹行打了聲招呼了,量這位萬劍門的老祖也不敢再生出其他心思來。不然這剛重立不久的萬劍門,玄遠宗有得是辦法將其連根拔除個干干凈凈。

  但是看在千目一族,自愿讓出今年交易的一成利潤的份上,渡羽真君笑著點了下頭,應了聲好。

  臨近傍晚時分,張添武陪著他娘親用過了晚飯后,他和在家中的時候一般,出了門,駕起飛行法器,朝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趕去。

  在途中,他與幾位張家的練氣修士相遇,彼此笑著打了幾聲招呼。那幾位張家練氣修士,知道張添武在家族小比上大展光彩,如今入了老祖所在的翠竹谷中修行,今后前途定然遠超于他們幾人,所以這一路下來,這些不過練氣初期、中期的張家修士,皆對張添武報以善意。

  一路下來,到了山中后,張添武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但是他臉上笑意不減。

  家族主脈的那些仙人老爺,他自從回到張家,測出了靈根后,他耳邊就一直被那幾位族老念叨著,囑咐著自己過去那邊,要如何如何!

  那些族老交代得很清楚,也說得很明白,不過那幾位族老終究不是修仙者,他們以世家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去教導張添武。

  世上的王朝每隔個幾百年上千年就更替一次,但是世家不同,他們能存在得更久。王朝的興亡更替,對于世家來說,只要他們不提前下注的話,那對他們的影響并不大。今兒是李家做主,明兒是趙家上位,對于世家,其實都一樣,王族皇族都要依仗著世家,維護一方平安。

  家族大了,有權了,有錢了,那么就有很多詬病生出。這些事情,那幾位族老是再清楚不過了,他們就是依著這些,去教導張添武。

  可當張添武來到了沖靈山脈以后,他方才知道,修仙界與世俗有著明顯的差別。世俗中需要權錢,但是修仙界中看重的是力量,比世俗中少了一些彎彎繞繞,顯得更加赤裸直接了些。

  起初在兩年前,他們母子兩人來這里,那叫一個人生地不熟。雖然大家都是姓張,但是大部分都已經出了五服,真的要論起來,也只不過是鄰里鄰居而已,因而顯得彼此之間顯得冷漠生分了些。

  現在,大家已經漸漸熟絡了,相互之間也有了一些走動往來,他方才覺得這是一個家,而不是幾間房子而已。

  想到這里,張添武笑了笑,見過人生薄涼的他,對于這種感覺,心中有些珍惜。

  張添武催動神識注意這周圍幾十丈的風吹草動,又看了左右,然后撥開土道旁邊的雜草,走進了樹林中,他并沒有直接朝著那處很是隱蔽的山洞走去,而是走到林中的時候,就停下來,開始打熬身體。

  這里的樹木,是造海船所用的鐵木,常年受靈氣滋潤,堅硬如鐵,他拳、肘、膝、腿、背、胸,乃至頭,不斷撞擊著樹干,傳出一聲又一聲沉悶的“嘭嘭”聲。

  在身體與鐵木每一次撞擊的時候,張添武運轉《木玄身》功法,吸收著鐵木中的靈機,與自身法力,融合在一起,熬煉著肉身。

  很快日頭便落下山,山中林木繁森,更為幽暗,但是一聲又一聲,富有節奏的撞擊聲,從林中傳至在十幾丈外的張世平耳中。

  張世平看著張添武如此勤奮,眼中又幾分滿意。張家年輕一輩中,修行煉體功法,絕大部分都是用藥浴,修行速度不慢,痛苦也要少一些。

  只是這孩子是過于謹慎了,看樣子今晚他是不會去采摘靈藥了,張世平想到。

  不過他不急,休沐也就這幾天而已,這孩子要是這次不去,就只能等下次的休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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