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湖赤紅色的雙眸俯視著下方,它注意到自己發出的風刃都被那名竊賊擋下來了,神色變得更加狂躁。它開始展翅揮舞著,在天上來回奔馳起來,將天邊的云霧都吸引到身體周圍,過程中還伴隨著陣陣狂風,似乎在醞釀著什么。
在柳如煙的眼中,孰湖的舉動仿佛是在天空中繪制一座古陣,還是座她聞所未聞的上古奇陣。看那座大陣的涉及的范圍,若是讓它布置完成,恐怕方圓百里的生靈都將被徹底埋葬。
“葉教官,快點打斷它,千萬不能讓它完成這座陣法!否則我們一個也別想活!”柳如煙已經顧不得繼續隱藏下去驚呼道,她沒想到,陳墨口中的上古異獸孰湖,竟然還會繪制傳說中的古陣,要不是柳如煙曾經在家族的古籍中看過類似的記載,她是怎么也不敢往這方面想。
葉彬從未見過柳如煙如此驚慌失措的神色,立刻意識到孰湖這番舉動會給他們帶來什么后果。他沒有在繼續隱藏下去了,幽暗的氣息布滿他的身體,將黃金段暗黑系異能者的實力催發到極致,化作一道黑影往空中飛躍而去。到達黃金段的強者已經可以短暫的在空中停留,所以葉彬可以接觸到還在奔馳的孰湖。
他停滯在孰湖的面前,手中握著一把暗黑異能所化長刀,朝孰湖的腦袋重重的砍下。卻不料孰湖在空中的動作比他靈敏多了,瞬間就避開了葉彬揮砍的動作,反過來向葉彬的背后撞了過去。
在孰湖撞到葉彬背后的那一刻,葉彬再度化身為暗影,隱藏在孰湖匯聚出的云霧之中。不經如此,葉彬也從體內將暗元素發散到四周的云霧中,將原本潔白無暇的云霧,變得漆黑如墨。讓孰湖越發的找不到葉彬的藏身之地。
既然找不到葉彬的身影,厭煩的孰湖又開始繼續繪制古陣,它心中堅信只要古陣繪制完成,所有要妨礙它傳承后代的生物,都會消失在它的視線中。
化身為暗影的葉彬自然不是為了單純的躲避的孰湖的攻擊,他現在身在暗處,更容易干擾孰湖的行動。孰湖每在這片暗黑迷霧中多呆一會兒,體內的元素之力便會加快一分流逝,等待孰湖將陣法繪制完成,怕它也早以失去了所有的異能,又任何能發動這座位于空中的古陣。
孰湖似乎也察覺到體內力量流逝的速度太快了,它想立刻躍出葉彬制造的這片暗黑迷霧,但是卻根本分不清周圍方向,像一只無頭蒼蠅在迷霧中亂闖。沒想到它為了繪制古陣所聚集的云霧,竟然被葉彬反過來用來對付自己。
孰湖再次快速的揮舞雙翅,試圖凝聚空氣中的風元素,吹散這片漆黑如墨的不詳云霧,但是天空中的匯聚過來的風元素在暗元素的壓迫下,一時間居然沒有風元素敢靠近它,它也根本制造不出之前的暴風。這也是暗黑系異能者能夠輕松戰勝同級異能者的關鍵所在,除了光元素,其他元素根本不敢輕易與它接觸。
不能將暗黑云霧驅散的孰湖,體內的力量又在不斷流逝,這只母孰湖絕望的發出了陣陣哀鳴。如果不能及時從這片云霧中逃離,它可能要保不住腹中的幼崽了。孰湖的哀鳴聲響徹云霄,沒過多久,它就因力量耗盡從空中墜落到地上。
與它一起墜落地面的還有葉彬,他為了維持天空中那么龐大的一團暗黑迷霧,也將體內的所有暗黑異能消耗殆盡,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想讓他們之間的戰斗波及到地上的三只小菜鳥,他根本無須使用這么耗費心力的方式對付孰湖。現在他真的渾身上下,真的一點力量都沒有了。接下來就只能希望陳墨他們給力一點,帶他從這個危險的地方安全逃離。
陳墨、柳如煙與林雙雙,三人在下方看著葉彬與孰湖從空中墜落而下,急忙趕到葉彬的身邊。柳如煙抬起葉彬的手掌,將白嫩的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上,發現他只是異能使用過渡,脫力了。得知這個結果,讓陳墨在心中松了口氣。
林雙雙指了下躺在離葉彬不遠處的孰湖道,“它該怎么辦?我們需要。。。”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看著從空中墜落而下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的孰湖,陳墨實在是下不去手。
這只母孰湖,哪怕是全身無力的躺在大坑中,還用著自己巨大的雙翅牢牢的將肚子護住,不讓她的后代受到半點傷害。陳墨還注意到她的那張人臉上,還在不斷的滑落著淚水,嘴中還在不斷的低鳴著。仿佛是在責怪自己不能讓孩子平安來到這個世界上。
說到底,他們與孰湖之間并沒有恩怨,如果說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也是葉彬他們取走了孰湖守護多年的天才地寶。本就站在理虧的一方,而且面對的還是一只有著人類臉龐、頗有智慧的上古異獸,這如何能讓人忍下心來動手。
最后他們三人都放棄了對孰湖動手,只是打算帶著葉彬離開仙崠森林,找個安全的地方休養生息。
就在陳墨背上葉彬,準備帶他和林雙雙以及柳如煙離開這里時,一股他從未體驗過的恐怖威壓,降臨在了陳墨他們頭上。柳如煙和林雙雙立刻被這個恐怖的壓迫感震暈過去,葉彬本就因為異能使用過度而陷入昏迷,所以只能靜靜的趴在陳墨的背上。
奇怪的是,修為最弱的菜鳥陳墨居然在這個恐怖的威壓中完好無損,雖然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四周存在著這么一股可怕的壓力,但是他的身體卻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陳墨正迷惑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他注意到自己肩膀上的小白狐,渾身散發出一股玄奧的氣韻,正是這股玄奧的氣韻及時護住了陳墨的身體,否則青銅段的陳墨也許被這個恐怖威壓直接震死。
看來這只小狐貍還真是不簡單,虧陳墨有段時間還一直將它當作一只,只會賣萌的小萌物,現在看來也許只有陳墨才是那只,只會賣萌的萌物。
就在陳墨有些發愣的時候,另一只眼睛赤紅的男性孰湖從天而降,落在了大坑中還在哀傷的母性孰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