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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煉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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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等處理好了這些事,神國能練入不朽境之后,一切才會趨向完美。

  至于說神國里的他的修為,他對于這修為的提升倒也不是怎么在意,總之順其自然,只要時候到了,自能突破,若一味強求執著反而不美。

  大道無言、無聲、無形。

  根據李玄對道和‘一’的理解,修道者其實就是在這道路上無限的接近“道”,越是接近,就越是細微和歸一,那個‘一’,就可以在陰陽之間隨心所欲的變化。

  因此,不必過多追求內外的完美,在他這個理解層次上,陰陽轉化只是一念之間而已。

  所謂制之一處,無事不諧,有此一意不散的堅凝道心,就變為了他自身的“忘我合一”之境。

  瞑耳暝目觀自在,清神清意守黃庭,心心專一至精誠,自然江邊春水生。只要心心專一,忘死忘生,自然有無限生機,無窮之圓滿。

  很多道者,在力量和境界的誘惑面前通常顯得急躁而無可奈何。“之心”會一刻也不停歇地躁動,心猿意馬時時動搖著、左右著他們的信心。好似乎象巨浪中的一葉扁舟,一時被推向浪尖,一下子又跌進浪谷,將他們拋進了不可知的深淵之中。這樣一來,身內身外,此消彼長,此起彼落,陰進陽退,陽進陰退,常常曠日持久,跎磋著、內耗著他們有限的生命時光,幾千年來,不知多少人深陷于這一之中不能自撥,當此時,道者唯有寧心見性,寧靜而至遠。只有時刻保持一顆澹泊怡然的平常心,才能真正立起道心而無疑無惑。

  迅速地邁入“玄之又玄”的“眾妙之門。”

  正所謂:“金蓮常獨發,難見萬朵開”。

  天下道者,能明見此心者,只如鳳毛麟角,屈指可數,往往深陷棋局而不能自拔,可悲、可嘆!

  對于道者,禍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才能常足。

  當下李玄緩緩收功,起身行自窗前,突覺一股凜冽的寒風拂面而來,心頭不覺一陣清涼。

  放眼望去,只見遠處燈火點點,映照著奔流不息的江水,別有一番景致。陣陣寒風中,片片雪花自窗前飄落。

  …..下雪了……”

  歲月更迭,季節變換,總是無聲無息,悄悄的來,淡淡的走。李玄靜靜站著,仿佛雕望一般,一雙眸子深邃如夜空星辰,隱隱似有淡淡滄桑,望著空中片片飄舞的雪花,不知是在品味還是懷念。

  雪片起先并不大,也不太密,只如柳絮隨風輕飄,柔柔地別有一番境意。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寒風越吹越猛,那雪也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漸漸地,織成了一面白網。

  李玄喜歡雪。曾經有個離他遠去的女孩也喜歡雪,她說它喜歡它蝴蝶般的輕盈的舞步,喜歡它溫柔的撫摸,更喜歡靜謐而安詳的飛雪大地,在銀妝素裹的世界里,寧靜的潔白足以安撫任何浮躁的心。或許也能使人忘卻記憶里的苦楚與凄美,淡化曾經的失落與崢嶸。

  望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白,李玄的心里仿佛被洗滌一樣,整個人有種超脫塵世,欲乘風而去的感覺,心里說不出的安靜祥和。這一刻,他沉醉在天地的壯美與恰靜之中,從中領會那超然于自然和人生之上的妙道……時間慢慢過去,李玄依然那樣靜靜地站著,眼神悠遠而寧靜,體內元氣緩慢旋轉,氣機牽引之下,一種無為而為的蔭動由心靈深處緩緩流淌,一種無法言喻的愉悅環繞在他腦海深處……他此時仿佛站在這世界的最高峰,細細地體察著這世間萬物,看得是那樣的清澈、那樣的纖毫畢現……在這世界上確有一些人,能在別人夢想的視野深處,清清楚楚地窺見那絕對真理之巔和無極之峰那驚心怵目的景象,這便是道者!像李玄這樣的道者!

  窗外,鵝毛大雪還沒有完全停歇下來,依1日若有若無的飄著,懸在空中象一個個說不完的故事,沒有開頭,也看不到結局。

  一個人總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后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卻會發現,原本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記了……一個真正的道者,必以無為而為之心立堅韌不拔之志,任他千難萬險,我亦往矣!有道是:“天向一中分造化,人從心上立根基。懺盡往昔纖塵后,懺善持志有道心。”

  什么是無為而為呢?這便需要道者或立世之人在心性上不理會身外的批評和贊揚,在行為上不違背自然的情性。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氣靜神凝的人,心中必定沒有攀比炫耀的;身體健康心胸曠達的人,情感也不會為所左右。心中不存在攀比炫耀的,便能夠超越社會上的清規戒律、條條框框,自然而然地生活,從而在那平凡中得悟那一點真諦。

  情感不為所左右,便能夠辨別貴賤,明達通透事物的情理,而能夠通透事物的情理,與大道便不會相悖。如能夠超越名利,任心而行,便不會為社會上的是是非非所困擾。

  因此,所謂無為,當以不為是非困擾而通達萬物為上;反之,則以隱匿真情,悖違大道為下。

  試問現今這世界,卻又能有多少人能真正悟得這其中真諦,熙熙攘攮地,無不在那名利場中暈頭轉向,終日為悲歡離合而傷情勞身,只等形神俱損,空作藍天白云下,荒草一枯冢而已。

  修道者,如牽掛塵世太深,不但難以精進,更魔劫重重,因此當以無為之心行有為之事,即使身處其中也能不為其所迷,超然物外而運籌于中,如此自在心、逍遙心瞬乎可得,待得年深日久,不怕那仙道不證。

  生死事大,異常迅速。人之生命有限,若是不能在有生之年體會與覺悟生命的意義,那么確實是一種莫大的危機;但若是能夠視透這種危機,一旦明了了生死,那么自是窺到了機會,須得好好把握了。

  “昨日之非不可留,留之則根燼復萌,而塵情終累乎理趣,今日之事不可執,執之則渣滓未化,而理趣反化為欲根。”良久,李玄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澹泊的笑意。將手一翻,掌心赫然是一柄三寸長短的深紫色小劍,但見細小的劍身上,斑斑血跡依1日醒目。

  看著手里的小劍,李玄心里有了打算一一不知自己現在的能力能否把那塊信仰結晶熔煉?想來經過這段時間的修持積累,應該能夠勝任了吧!想罷,望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江水,一絲笑意浮現在嘴角,那浩瀚江底不正是熔煉法寶的好場所嗎?

  下一刻,就見李玄身上光華一震,一瞬間,整個身體就變成了一抹淡淡的紫色光華,就這樣逸出窗外,直朝那遠處的江面飆去。

  修行路本是孤獨圖,人間事乃是磨刀石,離世人世兩條路,唯須堅定一條心,看云起云落,觀花開花謝,人間數十年不過草木一春秋,欲脫出,當依我心換天心,把兩三點人間忘卻,將一份真心保留,以我執入圖,忘我執出路,有無之間不二之徒,欲色不過伐體,當以靜觀,舍得一分才得一份,莫追大師著名,只需執的一份,何處修行不是道路,哪里法門不是途徑,若心離亂,縱使不朽神靈亦無法渡。

  江面異常開闊,雖然地勢落差較大,但水勢卻很是平緩,潺潺涌動間,在那狡黠的月光的映照下,江面上波光粼粼,折射出明麗的光輝,遠遠望去,宛如點綴在黑夜中的一輪清影,艷麗中又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而就在此時這眩目的斑斕中,突見一道紫光絮絮而來,在那江面上微微停頓,一閃而逝。

  孿玄手捏避水訣,筆直下潛,雖是黑夜,卻于他無甚大礙,身邊不時有一些夜晚活動的水生物游過。大約下潛了約五十米的樣子,李玄向下望去,只見一塊三米見方的大石聳立在身下不遠處,石面平滑,顯然是長年經水打磨所致。

  等得雙腳踏實,他這才饒有興致地打量起這夜晚的江底世界來,但見四周齊人高的水草隨著水波輕輕擺動著,其間各種魚兒恣意悠閑穿梭,側耳細聽,隱隱有水濤之聲傳來,遠處,江水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楚,頭上偶爾有船劃過,鶯聲燕語蕩漾。

  對于頭上的靡靡之音,李玄眉頭微皺,揚出三道紫色符光,但見紫紋蕩漾,就有一股股柔和的力道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去,那江底之水頓時好像受到了排斥,齊齊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周圍分開,眨眼間,一個方圓丈許的無水空間突兀地出現在李玄立身的大石上,那些什么噪音光線之類通通被隔絕在外。

  看了看周圍,李玄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心頭對這個世界的道法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天下道法,總是以五行輪轉為基礎,無論多玄妙也總有局限,離不了這個范疇,并且與自身的實力息息相關,每使用一次,就必然有一定的真元消耗掉,若是長久維持,那所需耗費的真元力就是比較可觀的了。比如在這近百米深的水下,其壓力是可想而知的,想要開辟出如此大的空間,換作尋常道者,則必須以渾厚的真元為后盾,而李玄道法卻與眾不同,除去雷法外,其他法決一旦施展,基本上可以于五行中自成一體,只要不受到外界強大的攻擊,一般不會牽連到施法者自身。

  盤膝而坐,李玄喚出邪靈意志,吩咐其去吳家傳話,然后回來在這周圍為他護法。

  這次的煉制不知要花去多少時日,通知一下吳建國也是必要的。交代停當,這才取出那顆玄信仰力精晶,閉上眼,一個個陣法在心間慢慢流過。片刻后,李玄手上的銀亮晶體緩緩浮了起來,身體微微一震,念動法決,便有離地之火生于掌心,同時從他手上又冒出一團淡淡的紫焰,乃是本身純陽丹火。

  呼啦一聲,一里一外,包裹著那晶體熔煉起來。剎那間,一股比之以前炙熱得多的高溫彌漫在這丈許空間,若不是自身和周圍被他連下了三層禁制,只怕這周圍的江水都要沸騰起來吧!

  紫焰有氣無力地撲騰著,已經不像當初那么霸道了,如不是那炙人熱力存在的話,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就這么小小的一團火焰能有如此的高溫!

  其實,李玄此時的丹火已經不完全是當初的層次了,盡管是這個世界的純陽之法修煉,但是以他的本體能耐,其自身丹火又怎能與其他修士相提并論呢?而且這紫色丹火本身的神秘就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所以,潛意識里,他對自己這丹火還是比較有信心的。李玄現在還不知道,他這紫色丹火比之尋常化氣修士的丹火又要強上許多,單論熱力,只怕與那乾坤境洞虛境強者的火焰也是相去不遠!只此一點,在這個世界恐怕也是獨樹一幟的,別的道者就是想學也學不來。

  因為是現成的信仰力精晶,加上此時李玄的丹火溫度極為強大,因此熔煉起來就容易多了。不多時,一小團不住滾動流轉的晶亮液體便呈現在他眼前,望著如嬰兒拳頭大小、融化了的信仰力精晶,李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閉上眼,李玄的神念已經完全融在了銀色液體中,一瞬間,大到整體小到細微的分子排列紛紛出現在他腦海里。他發現,信仰力精晶的微觀排列竟完全是由無數個三角形的個體組成,其間的聯系玄妙異常,整體呈現一種至堅的極端屬性,這在現代力學里也是被肯定了的最為堅固的排列形式。而由于其它元素的不同排列,要想把兩者完美融合還是有相當難度的。不過這方面的關鍵技巧李玄還是很懂的,盡管他只是原本李玄的一縷意志所化,但是煉器對他來說并不困難。

  仔細調整后,李玄取出紫電,在不破壞里面陣法的前提下,分了一團丹火將其包裹住,就聽吱的一聲脆響,劍身已完全融化。丹火中,深紫色的精華液體緩緩蠕動,如此過了半餉,等那精華液體停止蠕動后,他才小心地從一旁的信仰力精晶里分離出一小滴融進精華液體里。

  這些精華液體乃是之前李玄選擇的木系靈木融入劍中的融化物。

  為何李玄只加入一小滴呢?所謂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過多的極端物質加入,只會破壞精華液體本身的完美排序,兩廂抵消之下,再好的材料最終也只會變成一堆無用的垃圾。

  在兩種物質接觸的瞬間,原本平靜的精華液體劇烈鼓蕩起來,一股強烈的排斥力從丹火里爆發了出來。見此景象,李玄也不慌,只是小心地控制著丹火的力度,他知道,木金本是相克,在五行不全的情況下,強行將兩者融合,這還是要冒一定的風險,一個控制不好,便有功敗垂成的危險。但以李玄此時對五行生克的掌握理解,這樣的風險在他眼里還不至于大到無法掌控的地步。

  時間慢慢流逝,在這昏暗的江底,根本沒有晝夜之分。

  直到紫電劍的融合、成型與重新布陣相繼完成,李玄才長長舒了口氣,這次熔煉對于他來說談不上什么消耗,但這個過程中,一直小心翼翼的他多少還是感覺到一點心神上的疲憊。

  看著手心里歡快跳動著的紫電劍,李玄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經過這番熔煉,紫電的整體品階至少上了一個臺階,此時看去,但見深紫色中,一抹亮銀的毫光在劍身上下流轉,給這本已靈動的劍身又添幾分鋒銳和不失柔韌的金屬質感。

  這時的紫電劍,與之先前又自是不同,但凡鋒銳所及,千里不為遠,咫尺不為近,意之所往劍之所到,收發隨心,已非普通飛劍可比,真正達到了人間仙劍一流的品階。

  收了紫電,望著懸浮在面前的信仰力精晶,李玄腦海突然冒出個念頭來。

  在這樣的類似于上吉世界的繁衍情況下,類似于翻天印之類的東西應該也是符合‘道’

  的印記的!對于翻天印而言,其印可大可小,大時覆蓋方圓千里之地,小時如芥子一般,一擊之下,鬼神辟易,萬物皆成粉末,就是那些通靈返虛的真人級高手也要毀于印下,其威力可想而知,說是有毀天滅地之能也不為過,在當年以物理攻擊著稱的法寶中穩居第一。

  “不就是疊加空間之類的陣法與一定的法則嗎?反正閑放著也是浪費,今天我就把你做個試驗吧!”

  李玄嘴角微微翹起,說完只見他兩手快速變幻起來,連續掐出各種希奇古怪的印訣,手型的變化簡直讓人眼花繚亂,同時運真元力,層層陣法符咒散發著淡淡的紫光在身前不遠空中有序地疊加起來,一道道渾厚精純的真元力綿綿輸出,每一道陣法的完成都要消耗掉一定的真元,不過以他現在的修為還是可以支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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