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又有冷酒在旁,柳青庭心情也是極好。
沒有在顧少江的軍營,柳青庭也短暫忘掉了煩惱。
閻雙跳了下去,開始組織比試。
雖然有五千人,可都是受過訓練的士兵,服從安排到速度極快。
“城主大人,小的認為,人員廣幅,一對一比試太慢了。”
適時有人站了出來,抱拳躬身說著。
“哦?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議?”
涂北山看向那人,這樣比試雖然可以展示出每個人的真實能力,不過確實太慢了。
“屬下愿意以一己之力,對抗百人!不過點到為止,倒地便為輸,不可再對我出手!”
那人說完,人群之中一片嘩然!
此人名為曾經浩,是出了名的老實人,雖然長得精壯,不過卻是十分木納,不善于和人交際。
被欺負了也不吭聲,導致是個人都能欺負他。
沒想到沉默良久的曾經浩竟然語出驚人!要以一己之力對抗百人!
“青庭,你覺得如何?”
涂北山看向柳青庭,論帶兵的經驗,柳青庭可比自己豐富得多!
“可以!”柳青庭點點頭:“雖然是一百人,不過倒地便為輸,不用生死搏殺,還是較為輕松。”
“也是。”涂北山點點頭,認同柳青庭的話。
閻雙在一旁結舌,面對一百人,也只有這兩人能夠如此風起云淡。
看到涂北山點頭,曾經浩向周邊的士兵抱拳行禮:“各位兄弟,愿意上臺比試的,還請點到為止。”
“什么時候曾經浩也能露頭了?”有人不滿。
“給他點顏色瞧瞧。”有兩人臉色陰沉的走了出去。
對于已經習慣曾經浩逆來順受的樣子的眾人來說,此刻曾經浩放言以一己之力對抗一百人可以說是打了眾人的臉!
曾經浩率先躍向臺上,從容的看上眾人。
“你,退下去,已經夠了一百人了!”閻雙看向最后一個跳上比試臺的人喝道。
那人看著閻雙,不敢言語,便掉頭跳了下去。
一百士兵圍成一個圈,將曾經浩包圍起來。
“曾經浩,你隱藏得好深啊!”有一名壯漢看著曾經浩臉色陰沉道。
他是經常帶頭欺負曾經浩的人,從未見過曾經浩反抗過。
不管是讓曾經浩打掃軍營衛生,洗被子還是在寒冬里放夜哨這些事情,曾經浩都毫無怨言。
“舊主無能,兵營腐敗,我只能裝傻充愣以此保身。而今遇到賢明之主,自然想要盡力一番。”曾經浩看著涂北山露出笑容。
涂北山冷漠道:“討好我沒用,一切還得靠實力說話。”
那名壯漢沖著涂北山抱拳,接著看向曾經浩:“城主大人,今日我便要讓你看看此人的真面目,就會開口說大話!”
大漢握緊拳頭,右腳用力踩了一下地面,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猛然一拳揮向曾經浩。
原本一直微笑的曾經的突然臉色沉了下來,雙手抓住大漢揮拳的哪只手,按住手腕,接著扭轉身體,背向大漢。雙手借助身體扭轉的力量,擰轉著大漢的手腕。
“啊!”大漢慘叫一聲,右手因為疼痛的緣故已經完全,已經從拳姿完全伸張開來。
“哼!”曾經浩冷哼一聲,一腳側踢在大漢的膝蓋處。
大漢猛然抬頭,感受到骨頭的錯位,額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隨著曾經浩一個背摔,大漢應聲倒地,發出聲響。
眾人見狀,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想不到平常人盡可欺的曾經浩,出手居然如此兇狠。
“還不錯。”涂北山看到曾經浩出手,隨口點了一句。
“北山,我看此人心機深沉,善于偽裝,出手又如此陰險毒辣,留不得!”柳青庭皺眉道。
一軍之親,間諜反骨最親。而這些人通常善于偽裝自己本來的面目,以此麻痹眾人,迎合君主。
柳青庭自從兵敗后,對于這些格外的小心。
涂北山摘了一顆葡萄放進嘴里,“有我在,他翻不起浪花的!”
“他有能力為我效命,我自然有鉗制他的手段。”
見涂北山如此自負,柳青庭倒也不好說什么,看到鄧羅看著自己,眼中露出無奈的神色。
“上!上!給我揍死他!”大漢倒在地上,痛苦的捂住骨折的腿和手。
曾經浩面露慎重之意,他可不是什么絕世高手。
只是馮朝云在位時,兵營腐敗不堪,只會喝大酒,根本沒有進行操練。
而自己則是跟著上一位將軍每天刻苦訓練,只不過在上次圍成之戰中,項城差點被破,那名將軍戰死了。
而今天看到涂北山要清洗兵營官職,所以他才敢放言同一百人比試。
雖說對面都是酒囊飯袋之徒,可架不住人多,曾經浩當下也是小心翼翼,走起劃步來,以防有人突然襲擊。
“上。”最前面幾人相視一眼,齊齊朝著曾經浩沖去。
曾經浩見狀一個橫腿,掃倒那幾人,背后卻有一腳重踹在上面。
曾經浩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那人的樣子,背部那一腳迫使他朝前滾了幾圈,落到其他人身旁。
其他人倒地便不能再對他出手,所以曾經浩一邊努力防御著,一邊又要想方設法擊倒其他人。
“上啊!”
連同大漢都被擊倒的其他人紛紛咬牙,心有不甘。
原本一百人圍困一個人,應該十分輕松,可以說是十分輕松,可曾經浩身子靈活,身體強橫,就算遭受到重擊,一時也能硬抗住。
“毫無章法!”閻雙看到場面一片混亂,不禁搖了搖頭。
那九十幾人彼此之間毫無照應,只是單打獨斗。
對于曾經浩來說,只是車輪戰而已。
隨著曾經浩身體各處不斷受傷,被他放倒的人也越來越多。
“你們退出去!”閻雙喝道。
那些被擊倒的人還圍在曾經浩旁虎視眈眈,想要下陰手。
經過閻雙這么一喝,周圍的人惡狠狠瞪了曾經浩一眼,才心有不甘的推出比試臺。
此時比試臺上只有二十幾人,不過能夠留下來的,都是好手,沒有了先前那么多人擋著,這些人開始彼此照應起來。
一時間曾經浩壓力倍增,落在他身上的拳頭越來越多,他也很難再去主動攻擊,而是想方設法防御。
曾經浩面前的三人猛然踹過來,曾經浩面露狠意,朝著中間那人猛然踹去。
被曾經浩踹飛的那人倒在地上,竟然吐口鮮血!
與此同時曾經浩也被擊中,一腳踢在他的胸前,一腳踢在他的腹部上。
曾經浩步子踉踉蹌蹌倒退幾步,方才戰穩。
嘴角不自覺露出鮮血,曾經浩用拳頭擦去,露出瘋狂之意。
其余的人看到被曾經浩一腳踹吐血的人,明白曾經浩開始下狠手了,當下齊齊朝著曾經浩要害攻去。
已經燃燒戰意的曾經浩開始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以一擊還一擊的,正面攻擊,硬抗下所有的進攻。
“少俠,這樣子鬧下去,恐怖要出人命了。”謝成杰作為殺手,一眼看出場面所有人嗜血的眼神。
剩余的人也學著曾經浩的打法,硬抗下攻擊,不讓自己倒下。
一股無形之力將眾人分開,源頭來自涂北山!
“好了,此戰可以結束了!”
涂北山看著場上寥寥無幾的人:“曾經浩為百夫長,你們若有不服的,模仿他,能夠一打一百不敗,則為勝!”
“你傷養好后,可以繼續比試,謀求千夫長的職位。”
曾經浩看著涂北山說話,又看了看閻雙,“屬下知道了!”
自曾經浩后,再無人挑戰一打一百,偶爾有自信者,想要一對十,也實為不易,少數幾個能夠艱難取勝。
其余的人都是一對一,慢慢比試,只不過這樣決定出結果需要很漫長的時間。
看著場上的花拳繡腿,涂北山和柳青庭有些乏味,而謝成杰更是看不上眼,中途就告退了。
“哈~”,柳青庭伸了個懶腰。
“閻雙,你和鄧羅負責主持比試,我們先離去了。”涂北山看向兩人開口。
“是,先生!”
“我要的是公正,我想你們應該清楚。”涂北山叮囑道。
他這次本來就像挑選實力強的士兵領隊,不然這次比試還有什么意義可言。
鄧羅倒是有些為難了,本來想要同閻雙商量,讓自己山寨中的兄弟混個職位當當,如今看來只有放棄了。
“算了,本想在你這里多留幾日的,我看我還是回去吧。”柳青庭突然開口。
“怎么,你就要走了?”涂北山一怔,他沒想到柳青庭才來不久,就要走了。
“日后有機會再聚嘛!”柳青庭笑著說:“你都開始挑選武將了,我也要回去著手謀劃我的事情了!”
“那你自己小心點!”涂北山囑咐道。
他知道柳青庭肯定不甘于人下,如今投靠顧少江,肯定是緩軍之計。
至于他有什么計策,涂北山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顧少江并非愚主,他只得叮囑柳青庭莫要大意。
涂北山安排人牽了兩匹快馬,裝載了一些點心,以免柳青庭和楊慕兩人路途勞困。
告別時,柳青庭和涂北山說了很多的話,倒是楊慕一聲不吭。
涂北山笑著拿出一個香囊遞給楊慕:“今日之事,不必久懷于心,這個香囊,算是我的賠罪了。”
楊慕接過香囊,便聞到一陣清香。
“這是我在學藝時,在一處不知名的山谷中采集藥草制作的香囊,可以驅蟲。”涂北山不便說是在云夢山。
“那這一定對他來說很重要吧!”楊慕將香囊放在胸前,一想到這是涂北山貼身之物,滿心歡喜。
“你也不送點我?雖然秋季了,可是夜晚蚊蟲還是很多!”柳青庭打趣道。
可涂北山沒有聽出話外之音,當下搖搖頭:“征戰沙場的將軍還在乎點蚊蟲?你又不是嬌弱的女人。”
楊慕瞪大眼睛,只見涂北山又從懷中掏出一塊香囊,朝著柳青庭遞過去,“也送你一個吧!”
柳青庭也是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這…這香囊你有很多?”
當下拒絕道:“這種東西,送女孩子就行了,我就不必了!”
涂北山輕笑將香囊放在柳青庭手中,“放心好了,我來到項城后,發現這里也有那些草藥,于是制作了很多,閻雙鄧羅他們都有。”
楊慕看著遠處粗糙的閻雙,突然覺得這個香囊沒有任何意義,又舍不得丟掉,只得氣鼓鼓跺著腳,嬌哼一聲走到前面去。
柳青庭見狀,頗為無奈。
也不知道涂北山生活在云夢山是個什么樣子,似乎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
柳青庭正要上馬,突然看到涂北山伸頭過來,目露慎重之意。
“女人反復無常,比勝負還難料,你小心點!”
柳青庭搖了搖頭,心里實屬無奈,上了馬,回頭看了涂北山一眼:“我走了,你好好操練,說不定哪天我就投靠你了!”
“哈哈,那肯定得任你為將軍!”涂北山哈哈大笑。
“怎么?難道不是副元帥?”柳青庭打趣著離開了。
“怎么了,他和你說什么了?”
看到柳青庭跟上來,楊慕緊張兮兮看著柳青庭。
“他說你可愛!”
“是么?”楊慕突然臉頰一紅,雙手摸著臉頰,只覺得滾燙。
柳青庭卻是心生感嘆,憑兩人的身份差別,門閥世族風氣盛行的年代,兩人可以說是毫無機會的。
可涂北山在云夢山長大,雖然修行一身武藝,足智多謀,而又自負的性格,不過對于這些事情可是絲毫不通。
“西城楊柳弄春柔,動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為系歸舟?”
柳青庭哼著不知名的曲子,搖晃著騎著馬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