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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今天失戀了,心里很難受,剛才哭了一場,今天實在碼不了字,各位見諒)頭頂,零星散布著腐朽且垂死的星辰。

  用它那可憐而微弱的光,宣召著整片星空的殘破。

  “為你明燈三千,為你花開兩岸。”

  星空角落傳來喃喃自語,透露著疲憊之感。

  隨著他聲音響起,一縷白色的火苗陡然升起。

  一縷,兩縷……很快一條由白色的火苗組成的路朝著星空深處鋪去。

  巨大的光亮使得黑色漸漸褪去,一片寂靜的空籟顯現,星火般的亮光開始不斷旋轉,透過那一絲絲縫隙看到遙遠之外,只有古老的星辰掙扎著,甚至本來就是毫無距離的一體。然而似乎唯一可以感受到它們的呼吸的,只有星辰更迭著,變換著。

  這條漫長由白色火苗組成的星空古路準備尋找遠方,尋找有生命的地域。

  白色冷火使得這條路看起來十分悲涼。

  “我將祭……”在搖晃火苗的照應下,男子臉上布滿歲月之感,仿佛從遠古一個人孤獨走來,朝著遠方走去……

  在不知名的一處世界里,劍氣沖天!

  “我成功了!”玄衣男子盤坐在崖邊,語氣十分愉悅。

  “念!”玄衣男子輕聲,言出法隨。

  整個空間劇烈塌陷!

  嘩啦啦又緊接著重組,誕生出山川大河!

  這個世界一草一木都由劍組成。

  石頭,潭水,甚至連天上的云都由劍構成的!

  越是龐大的東西,劍意越強烈!

  肅殺之氣游蕩在整片天地,吹動玄衣男子長袖,對他十分親近。

  玄衣男子雙目微凝,便有劍影蘊含其中,甚至他本身,就是由劍組成!

  “也許,我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周圍碧浪滔滔,一望無際,兩岸壁立千仞,新月如勾,漫天如洗中的星星,倒映在江上流光碎影。

  江面上,一葉小舟飄蕩,一十七八歲的少年咬著草根抬頭望著天空,喃喃道:天空如此浩渺,自己如同一根草一樣渺小,一根小草,沒人會注意它一生的興衰;人也一樣,微薄之力難以撼動蒼穹,更不用說斬下那只攪動風云的手了。

  三年前,在馮朝云的村子里,村民們都聚在一起看天空中的異相,烏云密布的天空中,雷鳴閃過,一條蛟龍怒吼著,顯然被受了重傷,飛得搖搖晃晃。

  當后面追殺它的仙人再次施法時,那蛟龍吐了一個火球,火球垂直飛向馮朝云的村子里,那仙人皺著眉看著下方,打算去接住那火球,卻看著即將再次逃竄的蛟龍,遲疑了一下,轉過身去擊殺那蛟龍。

  而這一切全落在山頂上放羊的馮朝云眼里,火球撞擊大地,悶聲一響,火海茫茫,一切都來得那么快,那些村民們還保持著敬畏神明的樣子,卻已經不在了,沒來得及驚慌,更不用說逃跑。

  “這就是你們所敬畏的神明嗎?”

  馮朝云回憶當時,冷笑一聲,眼角卻不由溢出淚光。

  馮朝云出生在一個小國度,盡管人們信仰神靈,神靈卻沒有注視過他們那偏安一隅。

  唯一一次的,竟然是場災難,帶走了他所有認識的人。

  馮朝云將小舟靠岸,朝著山中走去,習慣性摸了摸身后的弓箭。

  多年的流浪讓他早已培養出警惕的習慣。

  他迫切需要山中野獸來充饑,而他也可能是潛伏著猛獸的目標。

  山中寂靜,唯有馮朝云踩碎枯葉的聲音。

  此時已經是深秋季節,食物難覓,馮朝云打量了四周,嘆口氣,怕是要繼續尋找下一座山。

  “有人家?”

  正當馮朝云欲要轉身離去時,卻瞥見山中深處有零星的燈火。

  馮朝云大喜,加快了腳步走過去,隱隱聽到有悅耳動聽的歌聲傳來。

  隨著走近,歌聲也越來越清晰,“紅羅帳,碎衣裳,可欲思情郎…”

  不難聽出是一位妙齡女子的聲音。

  只見前方依稀間有幾點燈火,亭子里有一位妖嬈女子浴紅衣,舉手投足間盡顯魅惑。

  “公子,有緣相逢?不如留下來陪陪人家。”女子咬著手指嫵媚說道。

  荒村野地,哪里來的人家?又哪里來的如此妖嬈女子?一想到近日關于這山林種種傳說,馮朝云顧不得欣賞眼前美景,欲要轉身逃跑。

  “哎,又是個沒情趣的家伙。”紅衣女子嬌怒道,手一揮,馮朝云的身體竟然呆滯了!轉過身向著紅衣女子一步步走去。

  馮朝云猛然拔弓箭,弓箭竟然紋絲不動。

  “姐姐會好好疼愛你的。”紅衣女子手掌劃過馮朝云的臉頰,在馮朝云耳邊呵氣如蘭。

  馮朝云明知有危險,可是心還是隨著紅衣女子的舉動漏了半拍。

  周圍霧氣騰騰,紅衣女子嫵媚至極,讓馮朝云眼神慢慢渙散。

  此番場景,尋常男子寧愿花上十年壽命也想要與其共度良宵。

  “相由心生,投其好,迎其性。”

  馮朝云耳邊傳來不知何處的聲音,猛然驚醒,一把推開女子!

  一看剛才媚態百出的紅衣女子竟是紅狐模樣的東西,還用著毛茸茸的爪子摸著自己的臉。

  紅衣女子正要發怒,突然,耳旁傳來一聲哀嘆,雜夾著許多悲憫的語氣:“有獸焉,其狀如狐,音色如嬰,善蠱惑,喜食人心,念你只是一個知微境的小家伙,原本放你一馬,沒想到這般不知好歹。”

  紅衣女子驚恐的望著四方,卻不見人影,樹林里沙沙響動,一陣微風吹來,紅衣女子脖子一涼,身體消散,只剩下黑夜中如同寶石一樣耀眼的東西。

  “多謝仙人!”馮朝云瞬間明白了一切,當下道謝。

  “施主客氣了!”

  馮朝云身后傳來聲音,隨即轉身,便看見穿著寬大袈裟的老人。

  老者手里拿著一串佛珠,看起來應是佛家之人。

  “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呵呵,貧僧法號濟源,外出回宗寺時,見此山邪氣彌漫,便來打探,不料卻發現施主有難,順手而為之。”

  馮朝云拱手道:“大師順手而為之,卻是救下了我的命,在下感激不盡。”

  “佛祖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不必久懷于心。”

  馮朝云雙手合十,虔誠道:“我佛慈悲!”

  “大師,我已饑腸轆轆,無力奔波可否去貴寺暫住一晚?”

  濟源大師沉思片刻微笑道:“自然可以,只不過寒寺粗茶淡飯,可是苦了施主。”

  “無妨,我不是嬌生慣養之輩,有口吃的便已不錯。”

  濟源大師呵呵道:“既然施主早已饑乏,那么就由貧僧帶施主一程吧。”

  恍惚間,馮朝云只覺得身子一晃,腳下有淡淡云霧騰起。

  再睜眼,早已身居百丈高空。

  看著夜色下的瀑布慢慢縮小,變成一條銀白色的蚯蚓,最后小得看不見,馮朝云望了望星空,才發覺仙人能看得景色如此之美,天上的星星仿佛觸手可得。

  “不知貴寺在何處?”

  “施主不必心急,寒寺名為古陀寺,在大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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