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能看到從嘉興去上海的車輛行人,但是,來往的車與人看不到田中十二的車子。
田中十二下了車,揮了揮手,井上馬上跟了過去。
“大佐。”井上看到田中十二的臉色不好。
田中掏出香煙,接下來,又將香煙丟在地下,用腳踩著。
“出了什么事?”井上問。
“東山芳子這個婊子。”
田中十二將軍事布置圖的事說了。
井上大吃一驚:“組長對芳子不薄,她為什么要這樣做?是不是有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你說說,蘇州在南京到上海的中間上,不停蘇州,卻帶著情報去上海,你說什么原因。那情報放在身上就是炸彈,有帶著炸彈旅游的嗎?”
“沒有,要旅游也是將情報送到,再去玩。這說明,宮本二郎就是帶著情報去交給錦繡商社的。”井上氣憤地說。
田中彈彈手,讓井上給了一支煙點上。
“我剛才與毛刺談話,已經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結果。就是他與宮本二郎一起干的,也許還有其他人。”
井上認同:“肯定跑不了橫渡龍二。”
橫渡龍二與田中十二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兩人,都想抓住機會弄死對方。
“做夢,憑重橫渡龍二,想對付我,他還沒那個能耐。”
田中十二吐了一口口水,對井上說:“眼下出了這個問題,中國情報組肯定要追究人的責任了。”
“那會不會影響到大佐你?”
“不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什么回事。現在擔心的是東山芳子。”
田中十二猜的不錯,日本人的中國情報組已經開始了調查,毛刺飛云一進入上海境后,就被上海警方給帶走了。
也幸虧田中十二在半路上給他通了消息,讓他想好了回答的方法。
對于宮本二郎打的電話,毛刺飛云說,兩人是酒友,每次宮本來上海,都是自己請客。所以,這次宮本二郎來上海,按慣例繼續給自己打電話。
由于自己沒有在上海,所以才發電報,讓其在上海等自己一天,回來后請他吃飯。這些都是客套。
當警方問到情報時,毛刺馬上裝傻:“什么情包?我們只是酒友,不是基佬。”
審到最后,警察也拿他沒辦法。
最后,軍統決定放長線吊大魚,放了毛刺飛云回去。
毛刺飛云回到了錦繡商社后,中國情報組的組長提問了他,在警察面前,他能裝傻,但是在情報組的上司面前,不容得他去隱瞞。
為此,他只得將情況說了出來。
聽了毛刺的交待后,情報組長將毛刺罵了個狗血淋頭。
“大本營訂立的規矩你忘了嗎?想立功想瘋了,竟然去搶別人的功勞。沒發現時,你還能沾點光,現在發現了,你就該倒霉了。”
毛刺不服氣,仗著家族的權勢說:“不就是死了一個人,丟了一份情報嗎?”
這話馬上點燃了火藥桶:“死一個人沒關系,但是丟了這份情報就大事了。你知道這是什么情報嗎?這可是帝國需要的中國軍隊的長江布防圖,有了它,帝國的勇士們就可以各個擊破,減少損失。結果,讓好不容易得來的情報交給了中國警方。”
毛刺還沒有認識到問題:“丟了再去弄一份。”
“什么弄?哪去弄?這份情報是從中方的軍委會得到的,現在中方已經知道了,那么軍委會也知道泄密了。他們就會查找泄密的源頭,同時,加強密件的控制。不要以為你家的那點權利可以平息,就是我都要受到處罰。”
毛刺飛云這才明白了問題的嚴重性:“組長,那什么辦?我可不想……”
組長打斷了毛刺的話:“我以經同你叔叔講了這事,優叔叔找關系,將你調去東北情報組,這樣一來,你就脫身了。記住,不管誰來審問你,你通一口咬定,不知道宮本二郎帶情報來上海的事,你與宮本二郎,除了喝酒,沒有其他的關系。”
“是!但是,那個東山芳子知道這件事呀。”
“我已經派人秘密去了南京,聯絡東山芳子,她知道怎么說,這段時間,她也會沉眠。”
就在毛刺離開上海,前往東北的時候,東山芳子知道了上海發生的事。
告訴她消息的是中國情報組的人。
“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東山芳子一下子傻了。
對于宮本二郎的死!她感到一絲悲傷,但是也不是那種悲痛欲絕的。象她這種人,對于情感,那是可望不可及的。
當初調宮本二郎來南京,也是她一時性動。但是,知道了宮本死了,她便冷靜下來了。
想報仇?她不能去報,也不知道那些人去了哪里。
再說,男人不就是一杯酒嗎?沒了這杯,再倒一杯就行。
她最擔心的是,自已可能會暴露。
中方從宮本二郎的身上,查到了軍事布防圖,那么,他們就會查這情報的流向。
相信不要多么,這份情報就會將譚偉擺出臺面。
只要譚偉一抓,相信他不會隱瞞,那么,自已的名字就會出現在中國方面的臺面上。
來人只是將情況告訴了東山芳子,便馬上離開了南京。
走之前,來人再三交待,這件事,只能全部推到宮本二郎那個死鬼的身上。東山芳子不能承認。
“我只是讓宮本二郎去蘇州遞交情報,對于他私自改變路線,去了上海的事,我是一無所知。”東山芳子說。
來人滿意地走了。
東山芳子,轉頭去接待田中十二派來的特使。
這個特使就是井上。
東山芳子在井上的面前,一口咬定自已也是受害者。這一切的禍事,都是宮本二郎惹出來的。
井上心中清楚,這事是什么回事。從他的內心,恨不得馬上殺了這個女人。但是,東山芳子在南京獲得了許多有價值的情報,對帝國有功。而且她有將軍那一層關系,田中十二沒辦法處理她。
井上深吸一口氣說:“我這次來,是與你商量善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