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曹寧請張國立吃飯,就是宵夜。
張國立下班的時間是晚上八點,等他來到酒樓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在他來之前,曹寧按照劉歡給的電話號碼,打了一個電話。
接電話的不是劉歡,是一個女人。
“找誰?”
“你是誰?”曹寧問。
“我是怡紅院的小翠啊!”
怡紅院?小翠?難道劉歡在玩我?
就在曹寧準備放下電話時,那邊又說話了:“你找我家有什么事?”
曹寧想了想,說道:“有人讓我在九點鐘,打這個電話。”
“哦!那就對了。我也是受人委托,讓我在九點鐘,在這等一個電話。”
受委托?
“那人與你很熟?”曹寧問。
“不熟!第一次見面。”
曹寧不相信:“第一次見面,你就幫他?”
“我不是幫他,而是幫錢。他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來接聽一個電話,你說我幫不幫?”這女人很喜歡聊天。
“有錢當然幫啊!他沒說讓你怎么幫?”
“說了!他讓我轉告一句話。對了!我還不知你姓什么?”那女人記起。
曹寧回答:“我姓張,叫張國立。”
女人松了口氣:“那就對上了,我轉話的人就叫張國立。帥哥,有時間來怡紅院來找我……”
曹寧馬上打斷了對方的話:“他讓你轉的話說了什么?”
“看我,忘了正事。那老板讓我告訴你,你托他辦的事成了,他會請一個比他厲害的人出面。”
就在曹寧等后話時,小翠停了話。
“還有呢?”曹寧問。
“沒了!就這些。帥哥……”
曹寧放下了電話,不再聊天了。
在他放下電話的時候,張國立來了。
曹寧馬上迎接張國立進入包間。
“兄弟,太破費了。”張國立看著包間說。
曹寧給張國立上茶:“在那里幾天,多謝張哥的照顧,特別是張哥跑上跑下,幫我送信。這恩情,不是這一餐飯能表達的。”
說完,曹寧從口袋中掏出八百法幣,遞給張國立。
張國立兩眼冒火花,但是卻推了兩次,最后,收下了錢。
這時,一個人推開包間門走了進來。
雖說那人化了裝,但是曹寧認出了他是方杰。
“兩位老板好!我是酒樓的副理,歡迎你們來我們酒樓用餐,我敬你們。”
說完,方杰將手上的酒杯喝了干凈。之后,又從桌上拿起酒瓶,敬了兩杯。
這三杯酒,曹寧都沒有喝,偷偷地倒在地上。但是張國立好酒,他給全部喝了。
每杯一兩的大杯,一下子喝了三兩。張國立的酒興上來了。拉著曹寧連開了三杯。
“張哥,吃菜。酒慢慢喝。”
曹寧攔住了他,這種情況下,不吃菜盡干酒,讓人懷疑。
果然,曹寧的話,讓張國立的眉頭松了。他本來懷疑曹寧想灌醉他,但是,曹寧卻阻止他。
喝下去的半斤酒,方杰敬了三大杯,剩下的酒,不是曹寧勸他喝的,而是他主動找曹寧喝的。
有了這種想法,張國立反而不放過曹寧,主動找著曹寧喝,半小時不到,桌上的菜吃了一半,酒,喝了一瓶半。
一瓶半酒,張國立喝了一瓶。就是他的酒量大,他也差不多了。
曹寧借機出去上廁所,將張國立留在包間中。
他這一手,也是試探。如果張國立沒醉裝醉,那么在曹寧走后,他肯定會恢復本態。如果他真的醉了,那么張國立依然會保持原態。
果然,在曹寧從廁所出來時,方杰與他擦身而過。
“張是真醉,加把勁,將他弄醉。”
曹寧沒有回話,他著包間走去。
原來方杰通過暗孔在監視著曹寧的那個包間。
今天的這場戲,是方杰摸張國立的底。摸清他是貪錢,還是內奸?
曹寧回到了包間,繼續與張國立喝著酒。并且聊著天。
聊著聊著,曹寧的頭上出了冷汗。他發現張國立的談吐中,語句是那醉酒人的樣子,但是,卻透著冷靜。他的話中,根本不會出現胡說的成份。
這家伙在裝醉!
而且這家伙是個高手!
他往往在你不知不覺中,來套你的話。
曹寧感到慶幸,發現的早,沒有按方杰的指示去做,不然的話,自已的意圖就會暴露出來。
這個時候,曹寧不知道該怎么辦。他想試探張國立,張國立也在試探自己。
也是,曹寧能從軍統的秘密監獄中出來,要說是什么高官保釋,一般人信,但是多個心眼的人就會懷疑。憑什么高官要幫你?會不會是曹寧有問題,派到監獄中去的。
如果張國立是懷疑一派的人,那么他就不是普通的一個看守了。
想到這,曹寧定下心來,他準備敞開來談。
“張哥,不要喝了。我們來談談。”
張國立放下酒杯:“談什么?今天是喝酒,喝個痛快。”
曹寧點上一支煙,笑著說:“喝痛快?再來一瓶,你也喝不痛快。”
張國立看了看曹寧:“什么意思?”
曹寧指了指張國立的腳:“張哥,你的腳下酒氣太大了。你還是將腳下的酒給倒了吧。”
張國立看到曹寧發現了他的秘密,頓時笑了:“老弟,你的眼光太敏銳了。這也給你看出來了。”
原來,張國立是那種千杯不醉的人。喝下去的酒,被他逼到了腳下,從腳底流了出去,所以,他喝再多的酒,頭腦也是清晰的。
曹寧擺擺手:“不是我眼光好,是我鼻子靈。”
兩個人笑了起來。
曹寧責怪道:“張哥,我可是誠心請你喝酒,但你卻對我留了一手。”
張國立馬上恢復了正常神情:“老弟,老哥這也是沒辦法,不得不這樣做。”
“為什么?懷疑我?”
張國立點點頭:“不是我懷疑你,是有人懷疑你。所以讓我乘機試試你。如果你有問題,肯定會摸我的底。”
曹寧嘆息一聲:“如果讓我猜,我猜到是誰了。”
“哦!那你說是誰?”
“王皓。是他讓你這樣做的吧。”
張國立臉皮扯了扯,點點頭:“是他。”
“既然他能指揮到你,那說明你與他的關系不一般。”
張國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