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五郎看了看曹寧:“曹陵君,你受苦了!我能體會到你的不幸,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駐華軍司令部對你的追殺令已經取消了。”
“真的?”曹寧瞪大著眼睛問。
“真的。吉川君找到了駐華軍司令官,說了你的情況,最后,司令官閣下撤消了對你的逮捕令。”
“謝謝吉川太君!可是,他怎么會認識我?”
井上:“吉川君與田中君是同學,田中君找到了他,請他幫忙的。”
曹寧高興地說:“那我可以回蘇州了嗎?”
“回不了了!田中君也調離了蘇州,準備進入武漢……”
井上突然停了口。
曹寧從身上掏出一包英國煙,遞給井上五郎一支煙:“井上二郎太君呢?”
“他隨田中君。對了,我認出了你,最先給他發報的,他讓我轉告你,在上海好好干,有什么困難,可以找我。”
“謝謝!”
通過井上五郎的介紹,曹寧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也是這幾天的時間。警察局報上了曹寧的提職申請,被井上五郎發現,林丹就是曹陵。于是他告訴了井上二郎,因為田中讓井上二郎找了曹寧幾個月。
知道了曹寧在上海,并當上了警察。田中十二給吉川貞佐發報,請他幫忙在司令官面前說說話,撤銷對曹寧的追捕。
吉川貞佐可是天皇的親外甥,他的話,司令官也得聽。加上曹寧一直都是為皇軍工作。殺周思靜,那是因為救高橋,欠了外債,不得不挺而走險。純屬無心之過。
最后,司令官同意了吉川貞佐的要求,撤銷了對曹寧的逮捕令。
但是,田中十二卻沒能將曹寧要回去,吉川貞佐半路攔截,截了下來,要求曹寧最少在上海當差三年。
昨天,吉川貞佐來七小隊,就是來認認曹寧。
“機關長說了,你將作為暗線,為他工作。”
井上五郎嚴肅地說。
“遵命。”
“今后,你有什么情報,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井上五郎遞過一張小紙條。
曹寧接過紙條,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還有接頭的暗語。
記住了紙條上的號碼與暗語,曹寧掏出打火機,燒掉了那張紙條。
按照吉川貞佐的計劃,曹寧將是一把暗刀,平時的工作,還是以警察局為主。
其實曹寧很滿意這個差事。讓他去面對前線的抗日將士,去獲取國軍的情報,曹寧真的不愿意。
上班后,曹寧帶著人出去轉了一圈。轉到了毛巾廠,正是吃午飯的時間,于是,便決定在毛巾廠的集市吃午飯。
中午的集市很多人,各個小餐館都坐滿了人。這些人都是集市上做生意的人。
曹寧皺著眉頭:“好吵!”
黃勃指著不遠處的酒樓:“隊長,有酒樓。”
那個酒樓,擋次應該不低。
曹寧不滿地說:“又想我請?你們也拿了獎金的。”
“隊長,我拿的那點獎金,早就被老婆繳了。”
“我的錢,被我老娘收了。”
“我的沒帶到身上。”
一下子,眾人都喊沒錢,明顯的,就是想宰曹寧。
這時,曹寧看到了蹲在邊上的一個人,心是上動。
“行!中午我請。你們去站位子,去兩個人開車,將家里的人接過來,不能拉下他們。”
曹寧這一分配,便將身邊的人都支走了。
看了看四周,曹寧來到了邊上的一個賣草莓的攤子邊:“草莓怎么賣?”
“一毛一斤。”
賣草莓的人曹寧認識,是韓雪。
原來到了毛巾廠后,曹寧便給韓雪留了暗語,讓她過來。
韓雪看到了曹寧一行人,不方便見面,便從集市外買了些草莓,化裝成農婦,在集市賣。
曹寧喜歡吃草莓,這警察局的人都知道,所以,有草莓,他肯定會去買,這不會引人懷疑。
裝著挑選草莓,曹寧將今天遇到了井上五郎的事低聲告訴了韓雪。
韓雪感到事情重雜了,既是田中十二,又是吉川貞佐,曹寧的事又上了一個高度。
這事必須盡快地向上級匯報。
兩人約好了在曹寧吃完飯后,再次碰頭,到時,韓雪將延安的命令通知他。
曹寧買了三斤草莓,拿著上了酒樓。
警察有規定,上班時間不允許喝酒,所以,中午沒有喝酒,但是菜很好。大家都吃的很開心。
就在曹寧吃飯的時候,韓雪的電報到了延安。
看了韓雪的電報,李部長露出了笑容。
“終于等到了。”
洪濤問:“部長猜到有這一天?”
“憑我對田中十二的了解,他是個講義氣的人。曹寧與田中十六的關系,還有曹寧送出了田中十六的情報。后面在南京,曹寧為他們做了那多的事。這一些,讓田中十二重視起曹寧來,于私于公,他都不會放棄曹寧。”
“可他還是放棄過。”
“胳膊擰不過大腿。他一個大佐,人家那是中將大將,他能對著干?肯定不可能。所以,他便請出了吉川貞佐。吉川貞佐出面,中將又怎么樣?大將也得給他面子。這樣一來,事情便解決了。當然,我猜到田中會想辦法,但是沒想到,他與吉川貞佐有關系。”
洪濤又看了看電報:“部長,下步我們該怎么辦?”
李部長點上一支煙,問:“你讀過《道德經》嗎?”
“讀過!”
“三十六章是什么?”
“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是謂微明,柔弱勝剛強。魚不可脫于淵,邦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洪濤一字不差的將三十六章背了出來。
李部長看著上海的方向說:“老子告訴我們:想要收束它,必須暫且擴張它;想要削弱它,必須暫且增強它;想要廢黜它,必須暫且興舉它;想要執取它,必須暫且給予它。這就叫做不引人注意的明道境地,是柔弱戰勝剛強的機理所在。魚不可以離開深厚的水體而生存,國家的有效力的憑恃不可以輕易展示于人。”
“我明白了!”洪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