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也是因為揚州需要的數量太大,所以小坂正雄才盯死了揚州。
也難怪,一個揚州,竟然買了五千支槍?沒問題才怪。
這也是中共與軍統沒有溝通造成的問題。
曹寧點上一支煙低下頭說話,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看到他在說話,防備那些懂唇語的人識語。
“通知上面,貨不接的話,人走不了。所以,只能答應下來,再想辦法。”
“與軍統一樣的辦法嗎?”
“那辦法只能用一次。我想到了一個主意。”
“快說。”
“讓新四軍來三千人,空手來,等交易結束后,就在洪澤湖挨到天黑。天一黑,便將船偷出靠岸。讓新四軍的人每人拿兩支槍,快速撤離。”
這個辦法,曹寧想了幾天了。從開始,他就猜到這次的事不會很容易,所以想出了這個辦法。
“這辦法行嗎?”韓雪問。
“日本人防的是新四軍。新四軍的標志是什么?新四軍軍服,身上有武器。如果不穿軍服,不拿武器,那就不是新四軍,是老百姓。日本人對老百姓是不在意的。所以,進來沒問題。出去的話,就要打出去了。”
韓雪說:“我得將這個情況匯報上去。上面有決定的話,我再來告訴你。下次,我賣水果。”
曹寧走后,韓雪便收了攤子,回到了住處。
拿出了發報機,將情況匯報給了延安。
等了四個小時,延安才回電,同意風箏的建議。
延安讓曹寧盯住日軍,如果有大量增兵,立即報告。
而在新四軍軍部,軍長正在見兩個人。
兩人都是支隊長,一個是三支隊長,一個是五支隊長。
“老譚,交給你一個任務。”
接著,軍長說清楚了任務。
聽說,有五千支槍彈,兩個支隊長都興奮起來。
“軍長,這任務應該交給我們支隊。”五支隊長說。
新四軍初建,是四個支隊,現在,有六個支隊。
兩個支隊長爭了起來。
軍長止住了他們。
“三支隊人多,有四千多人,這次就去三千多人。拿到了武器后,就地武裝,時刻準備戰斗。”
“是!”三支隊長立正。
“五支隊,你們就埋伏在寶應縣的曹甸。三支隊拿到了武器后,便發射三顆紅色信號彈。他們向著外面沖,日軍肯定會在外面合圍阻擊三支隊。這時候,五支隊就從外面向里打。里應外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是!”
很快,曹寧接到了命令,配合新四軍行動。
上面考慮到,如果讓軍統先行動,那么日本人就會監視其他的商船,就會讓偷運武器的船只難以靠岸,新四軍的行動會受到影響,所以,新四軍的行動必須在軍統之前。
反過來,新四軍先行動,對軍統的行動有好處。因州新四軍吸引了日軍的注意,便于軍統行動。
對于曹寧來說,眼下有一個任務,就是撤出呂良。
新四軍的部隊在寶應縣前面埋伏,另一隊在呂良的前面靠湖的地方接槍,這都是曹寧的巡查區。如果在曹寧的巡查區出了事,那么日本人就要懷疑曹寧了。
于是,曹寧電報上面,請洪澤湖游擊隊在湖上稍稍露一下面。
果然,洪澤湖游擊隊在日本大隊進入泗洪后,便藏到了蘆葦蕩中。接到命令后,他們乘黑沖出了蘆葦蕩,襲擊了湖岸的日軍,打死一人打傷一人。
日軍去追,可是游擊隊又回到了蘆葦蕩,無影無蹤。
日軍追不上,不僅找不著人,還有兩人中了冷槍。小坂不愿日本士兵去蘆葦蕩送死,便電令曹寧帶特工隊去湖中偵查,并消滅游擊隊。
這不是笑話嗎?特工處才三十人,游擊隊有一百多人,誰滅誰去?
小坂的命令不可違抗,曹寧在井上五郎的注視下,帶著從三地回來的特工隊,進入到了洪澤湖中。
特工處的人不是傻大冒,他們也怕死。
他們入湖,不急于行動,而是慢悠悠地在湖上轉起來。
天太黑,日本人看不到湖面上的情況,特工處的人便在船上輪流睡覺起來。至于去蘆葦蕩,那是找死。
曹寧也不去管隊員,坐在那兒抽煙。
大家都知道曹寧心情不好,這黑的天,讓特工處的人來送死,誰都沒好心情。
總算熬到了天亮,睡足覺的特工處的人開始劃船了。
天亮了,日本人的望遠鏡可以看到湖面上的動靜,這時候,游擊隊也不會出來,危險系數降低,大家都大聲喊著在蘆葦蕩的外圍轉著圈。
到了十二點,穆墩島上的生意開始了。
小坂正雄帶著日軍,來到了一個帳篷內,此時,帳篷中站著十幾個中國人,他們就是這次購武器的人。
井上五郎先開口。
“各位,出于你們的安全考慮,皇軍決定,交易后,便由皇軍護送你們回去。”
這時,一個中國商人說:“太好了!這樣就不擔心路上遇到打劫的。”
“是啊!我正準備向皇軍提出這個要求呢。”
“謝謝太君為我們考慮。”
眾人都在表態,愿意皇軍護送。
小坂正雄看了看井上五郎,這是什么回事?難道軍統與中共的人也愿意皇軍護送,他們不怕暴露嗎?
如果不是提前得到消息,知道有中統與中共的人混在其中,小坂正雄會以為,這些人都是正經的中國人。
哼!不怕你不出現,到了地上,我連人帶槍一起抓。
中午小坂正雄請客,請了眾人吃飯。三個小時后,開始交錢買武器了。
小坂安排,最先裝船的是江南的那兩個商人。他們是一路的,裝好后,便有一個小隊的日軍護送兩艘貨船,離開了洪澤湖。
這時候,已經到了下午四點。
軍統的人裝船擺在新四軍的前面。他們的船裝好后,也有一個小隊的日軍“護送”離開。
最后裝船的是新四軍等四個商人。
新四軍先裝,裝完后,才給最后一個商人裝船。
這時,新四軍的商人對井上五郎說:“太君,天已經黑了,我們明早上走,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