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寶在身后,陪著曹寧來到了車前。
“特派員,有機會請再來炮旅指導。”黃金寶說。
曹寧上了車,按響了嗽叭,開著車離開了炮旅。
在曹寧從炮旅出來后的二十三分鐘,在半途上,一輛車超車,將曹寧逼停。
那輛車的司機是一個女人。
本來想要大罵的曹寧,看到是一個女人,便沒有罵出口。
那個女人停下車,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曹寧的車邊,責問他:“你是怎么開車的?”
曹寧也打開了車門,下車來:“你超車,將我差點逼到了田里,反過來,卻來責問我,你是傻嗎?”
聽到曹寧罵她是傻子,那女人手一揚,拍向了曹寧。
路的兩邊都有人,大家都圍著曹寧看熱鬧。
那女人的手快拍到曹寧時,曹寧的手伸了出去,抓住了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那女人知道厲害,碰到了硬樁子。
“放手,我的叔叔是軍政部的高官,你敢惹我,我一個電話,就讓人來殺了你。”
曹寧依然沒有放下那女人的手:“軍政部的高官?知道我家的人嗎?進軍委會,就同串門。你也敢同我鬧。信不信老子來一個先奸后殺。”
這時,圍觀的人聽了兩人的話,馬上有人出來打圓場。
“這位先生,這位小姐,你們倆都是有后臺的人,鬧起來,對你們的名聲有影響。而且你們占著路,已經有好幾輛車被堵了。能不能大家各讓一步?”
“對!要打馬上打,要奸馬上奸,干完了即刻走人。你們要是再鬧的話,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被堵車的一個人喊了起來。他的話說完,馬上有人附合。
那個女人看到這樣,也不敢再鬧了。
她掙扎著想甩開曹寧的手,但沒有成功。
“放手!我開車離開。”
曹寧放開她,但是攔在她的車邊:“拿錢來!賠償。”
女人瞪著大眼:“我沒撞你的車,你沒損失,哪來的賠償?”
曹寧說:“你讓我生氣了,生氣就會減壽,所以你得賠償我的損失。”
那女人盯著曹寧看了幾十秒,氣不過,從包中拿出一張法幣,拍向曹寧的手上:“給你!拿去買藥。”
說完后,那女人開著車沖了出去。
在女人走后,曹寧將錢隨手放進口袋中。
這時,一個司機向曹寧伸出大拇指:“哥們,牛!竟然在女人的手上敲出錢來。”
其他的司機也笑著,開著車離開。
路上的觀眾都散了,曹寧回到了車上。
將車子向前開出了十多分鐘,曹寧轉彎將車開到了一外屋后,停了下來。
這時的屋后,四周沒有人。
曹寧從口袋中掏出一件東西,正是那個女人拍給的一張錢。
這錢是折疊著的,打開那折疊處,便看到了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寫著“去江陰火車站對面的小餐館。”
原來,這個女人是來與曹寧接頭的。
眾人都認為吵架賭狠的那兩句話,“我的叔叔是軍政部的高官,你敢惹我,我一個電話,就讓人來殺了你。”
“軍政部的高官?知道我家的人嗎?進軍委會,就同串門。你也敢同我鬧。”
這兩句話是他們的接頭暗語。
接上了暗語后,曹寧便想辦法讓她留下信息。于是,曹寧才死不要臉地找她要錢。
而那個女人,也提前準備好了,將錢中夾著小紙條,通知曹寧,約定見面的地點。
看完了短信,曹寧將小紙條點燃,并用點燃的小紙條點上煙。
這個女人不是東山芳子,說完,東山芳子在江陰有人。也說明,自已在江陰的一言一行,都在東山芳子的掌握中。
抽了一口煙,曹寧發動車子,由低到高,速度不斷地提升。他要將剛才誤了的時間趕回來。
這樣一來,曹寧的車子后面,帶著一陣的黃塵飛起,直撲向江陰城。
四十分鐘后,曹寧開車來到了江陰城。他將汽車開到了江陰火車站,然后,買了一張去上海的火車票。
而他的車子,停在了火車站的停車場上。
曹寧的人并沒有上火車。從他偷偷地溜出了火車站。
過了幾分鐘,曹寧來到了火車站對面的一個小餐館。
在這個小餐館的外面,留有一個標記,那是東山芳子的暗號,通知曹寧入內。
曹寧走進了小餐館:“老板,有什么吃的?”
小餐館內有一個客人,正在那里吃面。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過來了:“先生,本店有牛肉面,水餃……”
曹寧看到了木架子上包好的水餃:“給我來一碗水餃。”
說完后,他便坐了下來。
這家小店,餐廳不大,只有十幾個平方,擺有四張桌子,這樣一來,就是桌子挨著桌子了。
曹寧坐下的位置,是面朝后墻窗戶的。在他的身后,那個客人坐的位置是面朝大門的。
而曹寧與那個客人,則是背對背坐著。
雖說那個客人是一個男人,但是,曹寧從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香味。這股香味很熟悉。
東山芳子喜歡的香水味道。
這個客人就是東山芳子。
盡管她洗去了表皮的香水味道,但是長期使用這個香水,那香味滲透進了肉內。所以,她沒有涂香水,但是那香味還有一點點。
“老板,有沒有臭豆腐。”東山芳子問道。
老板搖頭:“我們還提供那東西。”
曹寧知道,這是東山芳子給自己發暗號。于是,他便說:“老板,有沒有湖南的辣椒醬。”
老板點點頭:“有一點,你喜歡吃辣的?那我給你上一碟。”
老板去拿辣椒醬,餐廳就剩下東山芳子與曹寧。
“東西給我。”東山芳子的手向后伸去。
曹寧掏出了膠卷,手向后,與東山芳子的手相碰。
東山芳子快速地接過了包著膠卷的黑紙,不動聲色地裝進了自己的皮包中。
這一系列的交接行動,兩個人的身子都沒有轉動一下,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進行了交易。
“軍統的來人已經到了江陰,你馬上離開江陰。”東山芳子說。
說完后,東山芳子便站走身。
她面前的面已經吃完了,只剩下一點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