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大洋,就是得到了這一張廢紙。
再一次去了旅店,將那個協議書放到了封候的貼身口袋。曹寧沒有搜身,拿出五百六十大洋,那封候已經是一箭封喉了。
回到了家中,曹寧找出了黃金寶,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
“你自已想死,就不要拉著我跳河。”
黃金寶楞頭楞腦:“誰說我想死了?我還想去大上海跳舞喝酒呢?”
曹寧將那個協議書丟在桌上:“你自己看。”
黃金寶看了半天:“這是我簽的那份協議,怎么在你這?你將那姓封的宰了?”
曹寧指著江北二字:“這代表著什么?”
“江北,就是長江以北啊。”
“長江以北現在是誰的勢力大?”
“當然是新四軍……我草!我私通八路了!”
黃金寶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他現在才明白,被人算計了。
曹寧伸出手:“拿來!”
“什么拿來?槍嗎?不要下我的槍,我沒有私通……”
曹寧搶過黃金寶的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張五百大洋的本票,又找了找,拿出了六十現大洋。
“那是訂金!”
“訂你的小頭!人家派了五六百人,等在顧山,就等你上門,你訂什么,是命。”
黃金寶嚇的臉都白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你總要給我一點,忙了這一天,沒功勞總有苦勞。”
曹寧丟給他三個大洋:“我就是將危險自己承擔了。協議,贓款都給了我,你就沒事了。這三塊大洋,是給你一個教訓,留著它,你就知道,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想要你的命。”
黃金寶心想,我也想要贓款,但是他不敢,惹怒了這位爺,說不定其他的錢也保不住了。
“曹處長,那我候該怎么辦?”
曹寧冷笑著,喊來了張國立。
“你帶人去那個旅店的圍墻外,高聲喊,有中統的特務啊,快來抓中統的特務。”
張國立立即帶著人去了。
一到小旅店,張國立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安排了人。
“報告太群,有中統的人進了常熟。”
“有中統的特務住在了旅店內。”
“快來抓中統的特務啊!”
這喊聲,驚醒了所有的人,大家都跑了出去。
封候二人也被驚醒了,一聽,是自己暴露了!
快跑。二人外衣都不穿,向著外面跑。
必須跑快點,要是日本人被喊來了,那就沒命了。
但是,這兩人在前面跑,后面一直都有人追。他們嚇的變身了老鼠,沒命地向著江陰方向跑去。
終于離開了常熟,封候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喘氣的聲音,非常有節奏感。
十幾分鐘后,平靜了下來。
封候在想,誰發現了自已?
突然,封候大叫一聲:“曹寧,你劫我……”
話還沒說完,封候便氣暈了,倒在地上。
第二天,曹寧在常熟吃早餐時,封候被車子拉回了中統站里。
到了站里,封候緩過氣來。
老子吃了這大的虧,五百六十大洋打了水漂。
這仇,老子一定要報。
對!給吉川寄去協議書。那上面有黃金寶的姓名與字跡。
封候又來了勁,從貼身的口袋中拿出了協議書,交待人給寄去上海日軍憲兵司令部。
過了一會兒,那人又回來了。
“站長,你怎么寄這東西給日本人?”
那人有些懷疑,站長是不是快要成神……經病了。
封候接過協議書一看,正是自己的那份。
畢竟是當站長的人,封候還是明點事理。手下拿來,說明可能有問題。
于是,他一字一句地去看。
這一看,封候又罵人了。
“曹寧,你這個狗日的,老子五百六十大洋,就買干牛糞?而且到現在,一點牛糞的臭味都沒聞到。”
他知道,昨晚自己中招了。
難怪喝完了酒,頭暈想睡,肯定是曹寧的人來了,他們拿走了那份真的協議,留下了一張牛糞。
不過,封候罵完了后,笑了起來。
嚇得手下一只在屋里,一只腳在屋外。要是站長瘋了,咱得先跑。
雖說損失了五百六十大洋,但那是公款。自己也沒丟一分錢。
封候承了曹寧這個人情,將來,他也回了這個人情。
第二天,曹寧率隊回到了上海。
回到了上海,曹寧就感到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曹寧喊來了家里的人,詢問情況。
其他的部門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就是情報二科變了。
在曹寧離開的這幾天,情報二科的管道,收到了五六張的請款申請書。要求支付一些法幣。
這些請款的人,就是情報二科派出的人。他們報告,接觸了國軍的軍官,可以獲得長江沿岸的國軍布局情報。但是,這需要錢。
甚至有人獅子大開口,一個人竟要一百大洋。
曹寧不在,這個申請就報到了井上五郎那。結果井上五郎撕碎了那個請款書。
“你當皇軍是開銀行的呀!”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域名、請記住 這一喊,就再沒有人敢去向井上五郎匯報。
等到曹寧回來,那請款書堆了小高。
知道曹寧回來了,井上五郎也過來了。
他是來拿大洋的。
曹寧早就準備好了,拿過包來,從里面拿出了十二張面值一百大洋的本票,還有五十塊零散的大洋,放到了桌子上。
井上五郎偏著頭問:“吉川大佐要六百大洋,剩下的六百五十大洋,你要多少?”
曹寧伸出三個手指頭,看了看井上五郎一眼,又收回了一個手指頭,另一只手伸了五個手指頭。
井上五郎讀懂了,那是二百五。
井上五郎笑著說:“你想成為二百五嗎?”
曹寧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的意思是,我不想成為二百五,但是我可以拿二百五。
井上五郎伸出手,將曹寧另一只手的五個指頭抹回去:“我覺得,二百很好。”
你說了算!曹寧不敢再爭了。這個家伙,同他爭錢,他會記你一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