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寧接到方杰的電報后一天后,又收到了“報菜價”。
這一次,戴笠要求曹寧提供梅思平的住址。軍統會對其進行一次刺殺。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老頭子心中突生不滿。
日本人極力拉攏汪精衛等人,但是對自己卻是“要求下野”,這一區別,讓老頭子想,老子也讓你們談不成!
一氣之下,老頭子告訴戴笠,在上海殺了梅西平與高崇武。
這兩個人都是民國的名人,又是汪精衛的親信。公開的情況下,不好對其下手。但是,現在他們在上海,在日本人的地盤上被殺,沒有人指正是老頭子派人殺的他們。
接到了指令后,戴笠便給曹寧報了“菜價”。
因為是曹寧最先發現梅思平的,也是曹寧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并且曹寧跟蹤了他們。
沒有其他人再熟悉這兩個人了。
而曹寧收到了命令后,當天晚上便將梅思平住的地址報到了重慶。電報中,曹寧還提醒,梅思平的住處,有日軍警衛。
想了想,曹寧又發了一封電報。
“梅喜杭州酒樓的宋嫂魚羹。”
曹寧的這份電報,讓頭痛的戴笠松開了眉頭。
讓人沖進梅思平住的地方去殺梅思平,那風險大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小。
但是,在酒樓中刺殺,那是一個最有可能的地方。
為此,戴笠給在上海的軍統除奸隊三隊隊長發了一封電報,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他。
接到了命令后,三隊隊長便派手下一位女隊員去了那酒樓,查看情況。
剛巧,酒樓正貼啟事招人。
三隊隊長一喜,便讓那位女隊員乘機去應聘。
那位隊員長相不錯,進去一面試,立馬被錄取。
就在女隊員成功打入酒樓后的第二天,梅思平又來吃飯了。這一次來了五六個人。
女隊員要了接待他們的事,便就近偷聽。
聽完后,女隊員便與酒樓外接應的軍統人員接上頭,告訴了他們情況,梅思平與日本人的會談進入了尾聲,兩天后,梅思平與高崇武將會離開上海。
三隊隊長一聽,急了。
有可能梅思平后面時間忙,不可能再來吃飯了。
也許后面會談重要,日本人會加強對梅思平的保護。
機會稍縱即逝,不能猶豫了。
于是,三隊隊長便讓女隊員下手。
女隊員得到了命令后,便來到了包間。
“先生,還需要什么嗎?”
屋內的幾個人說:“我們吃飽了,不需要添加酒菜。”
女隊員心中很后悔,要是在他們上菜前動手,那么機會很大,現在他們酒足飯飽了,下手的機會很小了。
但是,她還是在努力。
“需不需要飯后水果,那可是幫忙消化的。”
想不到,這個建議得到了回應。
“對!來一份果盤,要時令的水果。”
“好!我喜歡水果。”
女隊員行了一個禮:“先生們稍候,我去端水果。”
回到了廚房,女隊員洗了水果,切好后,開始擺盤。
這時,廚房的人都在忙著,沒人去注意她。
女隊員會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從小瓶中滴了幾滴藥汁在那水果上。
這些人都是漢奸,死有余辜。
忙好后,女隊員便端著水果去了包間。
水果上好后,女隊長借機離開了酒樓。
只要酒樓一死人,馬上就會封樓,不準進出。所以,必須乘早離開。
女隊員送上果盤時,包間里的人正在說話。
只有那個說他最喜歡水果的人,拿起了一片蘋果,放進了口中:“我先吃了……”
話還沒有說完,那人便倒在地上。
正說話的幾個人嚇壞了,發生了什么事。
一個人上前看了看那倒下的人,看到他的嘴角流去了血。
“中毒了!這水果中有毒。”
之所以說水果中有毒,是因為他們吃了菜,喝了酒,過了這久都沒有事,而是這果盤一端上來,只吃了一塊,便有人中毒死了。不是果盤有問題是什么。
一個人沖過去,打開了包間門:“我去報警。”
屋內的喊聲叫聲,驚動了外面的那個日本司機。他跑了進來,察看了死者,又問了問情況,最后說:“你們不要動桌上的東西。”
說完,那個日本司機便對剛趕來的酒樓老板說:“派人守住大門,不準人出去。等待警察到來。”
說完,他便去電話那里,向憲兵司令部打了電話。
二十分鐘后,警察沒有先到,日本憲兵倒是先到了。
帶隊的是井上五郎。
在井上五郎身邊的,還有田中十二。
日本憲兵對酒樓的每一個角落都進行了搜索。最后,在廚房的垃圾桶內,找到了一個小瓶子。
隨行的日軍軍醫檢查過后說:“是砒霜。而且是純度經過提純的砒霜。”
砒霜,是最古老的毒物之一,無臭無味,外觀為白色霜狀粉末。
口服砒霜,會出現惡心,嘔吐,腹痛,大便有時混有血液,四肢痛性痙攣,少尿,無尿昏迷,抽搐,呼吸麻痹而死亡。可在急性中毒的幾天內發生周圍神經病。可發生中毒性心肌炎、肝炎。
本來,砒霜是一種慢性毒藥,但是,經過提純后,砒霜的毒性增加了幾十倍。達到口服后即死。
一聽說是提純過的砒霜,田中十二馬上就明白,這事不是一般人做的。只要軍統中統這些特工機會,才會給手下配備這種巨毒之藥。便于殺人,又便于自殺。
田中十二命人將那些廚師都抓了起來。
“不管我的事,那個果盤不是我弄的。”一個肥頭大耳的廚師喊道。
“不是你弄的?是不是他們?”井上五郎問。
其他的幾個人都搖頭。
“不是我們!是新招進來的一個女服務員做的。她說客人要果盤,我們當時正忙著,便說沒空。最后,那個女服務員親自做好,又端了上去。”
田中十二問了幾個廚師,大家都是這樣說的。
來到了包間,田中十二問:“你們怎么會想到要果盤?”
一個人指著地上的尸體說:“是酒樓的女服務員說的,她一提,這個家伙就說他最喜歡水果,于是便要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