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幾個人排好隊,等待搜身。
井上五郎留下來幫助曹寧,那兩個“巡捕”去房中搜查去了。
曹寧給五個人搜了身,然后對他們說:“我們是奉令來考察租界人的智力問題的。所以,我要考考你們。”
一聽只是考智力,大家都放松了。
曹寧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你們現在進入考試中。首先,你們要大聲地喊三聲老鼠。喊完后,你們再大喊三聲鼠老。開始!”
于是,五個人一齊喊了起來。
待五個人喊完了,曹寧突然問。
“貓最怕什么”
五個人異口同地答道:“老鼠”
井上五郎忍不住,笑了。
游戲是一個接著一個,一連做了三個。
沒有人注意到,在那五個人中,有一個人也笑了。
這個人正是內奸。
曹寧一進來,他就認出來了,便知道曹寧是吉川派來的,同他聯絡的。
所以,曹寧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都記住了。
通過轉換語,他就從曹寧的口中聽到了新的內容。
原來是來通知我,啟用新的密碼,原來的密碼不能使用了。至于密碼的詳情,會用原密碼加轉換碼來讀出,也就是明天的報紙,不再是通過點播歌曲來播送了。
也對,那個方法用了很多次,說不定已經被盯上了。
不對,啟用了新的密碼后,還是要點聽歌曲?
從那些歌曲中,找到離開上海的辦法。
曹寧也不知道誰是內奸,他只是按照吉川的要求,將該做的事全部做完了。
“好了!你們的智商,我們已經了解了。我們該走了。”
曹寧拍了拍手,準備離去。
“巡捕先生,你吃臭豆腐嗎?”
這時,一個人問了一句。
曹寧回過身來:“我這一生,最討厭臭豆腐。”
討厭臭豆腐?難道認錯人了。
“那你吃不吃狗肉?”又有人問。
曹寧還是搖頭:“狗是人類的伙伴,怎么能吃它呢?”
兩次的試探,那些人不死心:“巡捕先生,你什么時候來法租界做巡捕的?”
曹寧看了那人一眼:“你這是在盤查我嗎?”
“不是,我們只是覺得你象一個故人。他是在上海市當警察。”
曹寧笑了:“我當巡捕已經有一年了。”
井上五郎在一邊也證明:“我們倆一些進的巡捕房的。”
就在那五個人的目瞪口呆中,曹寧五人上了車,開著車子,拉著警笛離開了。
五個人相互看了一眼。
“我們認錯人了!”
“是啊!兩個人長的真像。”
“這巡捕應該不是那個警察。”
“我們小心有點過頭了。”
“不是就好!”
其實,五個人中,有一個人才不聽曹寧的鬼話。如果不是一個人,為什么吉川讓他來給自己傳話?
明顯就是一個人唄!
從法租界回來,影子便沒了。
曹寧感到了自由自在的快樂。不用上廁所小便時,還有一個人盯著你的下面看。
看什么?大家都有一個的。
那種感覺怎么怪怪地?
回來后,曹寧確認沒有監視的人,這才去見洪濤。
曹寧將情況匯報給了洪濤。
洪濤有些失望,還是不能確定出內奸是誰。
而且,吉川讓曹寧傳的話已經傳到了,那么對方就有了新的密碼體系。原來的密碼,被破了一半,這一下,又前功盡棄了。
曹寧安慰道:“最少已經查出了兩個人不是內奸,這就是值得高興的事。”
洪濤也醒了過來,這五個人中,價值最大的密碼專家已經排除了嫌疑,那么,就是最大的勝利。
曹寧想到了一件事,說了出來。
“洪隊,你說,日本人真的愿意將密碼專家放回去嗎?”
“當然不愿意。”洪濤順口答道。
這一答,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啊!就是洪濤都知道,密碼專家放不得。日本人就那的么傻?
就是內奸再重要,也沒有密碼專家重要吧。
不對!吉川肯定有安排。
洪濤讓曹寧將今天所說的話,所做的動作全演了一遍。
但是,依然找不出問題來。
曹寧掏出煙,給洪濤一根,自己一根。
兩個人吞云吐霧起來。
突然,曹寧心中產生了一個念頭。
“洪隊,你說內奸會不會在半路上對密碼專家動手?”
洪濤想了想:“那樣他就暴露了。還不如在上海動手。”
“洪隊,如果對方用的是慢性藥呢?用了之后,密碼專家還能活上十天半月的。”
洪濤驚的站了起來。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了。
密碼專家在上海做的手術,就是在回去后死去了。都會認定為:一是在上海醫院中,手術失敗了,醫生沒有說明。二是,在上海醫院中,被人下了毒。
沒有人會疑測在半路上中的毒的。因為接應的是新四軍的人,同行的又是戰友。
最關鍵的是,大家認為,日本人要殺密碼專家,上海是最方便的地方,怎么會在半路下手?
由于這個誤區,那么內奸就會逃脫。
這樣一來,就做到了,既保護了內奸,又除掉了密碼專家的目的。這一招一箭雙雕,不露聲色。
越分析,曹寧與洪濤就越肯定,吉川貞佐肯定會這樣做。不然的話,他怎么會大膽并甘心地將密碼專家放出上海。
最后,洪濤將這個情況匯報到了延安。
延安回電,李部長也同意這個判斷,吉川肯定會這樣干。
為此,延安命令新四軍方面修改了護送的計劃。
原來是一隊護送,五個人都在一起。現在改為分兩隊護送。
那兩個已經排除了懷疑的人為一隊,另外的三個有嫌疑的人為一隊。兩隊人不交集,不走一條線路。
對于密碼專家的那一隊,新四軍秘密調了警衛團的一個連,加強對密碼專家的保護。
看到了這個決定,洪濤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