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寧去吃烤全羊的頭一天,在上海百里遠的太倉,有兩支隊伍碰了頭。
一支隊伍就是江城的七隊。
另一支隊伍就是軍統除奸隊三隊。
對于三隊,七隊的人除了七隊隊長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只見過一次面。那不是見面,雙方都蒙住了臉,只剩下兩只眼睛露出來。
應該說,他們沒有見過面。
就是七隊隊長,見過三隊隊長三次,每次也都是蒙著臉的。除了接頭暗號,是認不出人的。
這一次,三隊來到了太倉,奉命執行一頂任務,七隊配合他們行動。
這一次,由于在太倉,所以他們都沒有蒙面。
這一下,大家才知道,對方長的是什么樣子。
在烤羊肉店的老板,帶著人到達青島,轉上了去往寧夏的客船時,三隊與七隊的人已經潛入了上海。
三隊的人住在城南,七隊的人住在城東。
他們之間,各有一部電臺聯系著。
這一天,三隊的隊長與七隊的隊長,又匯在一起。
“黃鳥有什么指示?”七隊隊長問。
進入上海后,戴笠就下了命令,三隊與七隊的行隊,聽從黃鳥的指揮。
“黃鳥指示,一星期之內,除掉丁默邨。”
“丁默邨,他大部分的時間在外面,很少在七十六號。”
“黃鳥的信息,汪精衛這段時間會在上海,所以,丁默邨就會留在上海。他留在上海的地方,也就是七十六號中。”
“可是,七十六號我們進不去啊?”
“黃鳥說了,你我待命,等通知。”
曹寧在特工處的辦公室中坐著喝茶,突然,電話響了。
“哪一位?”曹寧拿起了電話。
“黃瓜低價賣。”
曹寧一聽,馬上問:“有什么緊急情況?”
“黃鳥露面了。”
“哦!在哪里?”
“不知道,丁默邨今天安排了很多的人保護他。據說,軍統的人要殺丁默邨。”
“不可能的吧?要殺的人,不是李士群嗎?”
“這就不清楚,我得到的情報是,昨天黃鳥見了三隊隊長,之后,三隊隊長見了七隊隊長。向七隊隊長下達了黃鳥的命令,殺丁默邨。”
曹寧說:“你做的好!特別是關于黃鳥的情報,要及時報上來。明天上午,你去三號死信箱,那有我給你的獎金。”
“謝謝處座!”
放下電話后,曹寧給井上五郎打了電話。
“我在特工總部的暗線傳回消息,黃鳥有動靜了。”
井上五郎興奮地問:“什么行動?”
“他讓三隊與七隊,殺掉丁默邨。”
“殺那個人?一點意思都沒有。”
放下電話后,井上五郎去向吉川貞佐匯報。
吉川對這個消息很感興趣。
他在考慮一個問題,黃鳥為什么要殺掉丁默邨?
如果說是軍統的命令,吉川才不會相信。軍統對李之群之流的七十六號,早就下了追殺令,但是,由于人手少,再則損失大,所以,刺殺命令等于一句空話。
如果不是特別的情況,黃鳥才不會去執行軍統的暗殺令。
黃鳥是特工,不是殺手。
這樣看來,黃鳥與丁默邨之間,肯定有什么仇恨在。
想到這,吉川馬上喊來了井上五郎。
“你去調查一下,丁默邨在這段時間內,得罪了什么人?擋了誰的道?”
井上五郎一下子反應過來。
“將軍的意思是,丁默邨礙了黃鳥的什么事?”
“很有可能!不然的話,一向不對刺殺感興趣的黃鳥,怎么會下命令,讓人干掉丁默邨?”
與此同時,梅機關。
機關長也在對一個中佐下命令。
“盯死丁默邨,爭取通過他的手,將三隊隊長抓住。只要抓住了三隊隊長,就靠近了黃鳥。現在,見過黃鳥的人,只有三隊隊長。”
“機關長,要不要通知我們的人,讓他去跟蹤三隊隊長?”中佐出主意。
“笨蛋!做到三隊隊長的人,會是普通的人?你去跟蹤他?如果他來一個反跟蹤怎么辦?那我們的心血就白費了。”
中佐急忙低頭:“我是笨蛋!”
“既然黃鳥要殺丁默邨,那么遲早就會有人去監視丁。我們就從丁的身上下手。就是有人發現了,也沒有問題。皇軍對一個中國人進行監控,再正常不過了。”
“是!”
曹寧給吉川匯報完后,晚上回去,給方杰發了電報。
“情況證實,七隊中藏有內奸。我給三隊隊長下的命令,梅機關與特工總部的人知道了。”
方杰回電:“繼續!一定要找出這個人來。”
原來,軍統到七隊存在看法。
七隊,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兩位隊長都死了。
就是再傻的人,也都知道,七隊的內部有問題。
于是,方杰便將七隊調到了上海。
一到上海,便出現了江城的事。
沒有內部的人知道情況,日本人怎么會將江城的事摸的這么清楚?
特別是這次,日本人準備通過三隊隊長抓到黃鳥的事,說明,有人知道,三隊隊長受命于黃鳥。
所以,方杰便將三隊的人全部調出了上海,放了他們的大假,在外面不能輕易暴露身份。
安排好了這邊后,方杰安排了一個新隊去頂替三隊。
由于七隊隊長或七隊的人,看到過七隊隊長或七隊人的身材,所以,這回組建的“三隊”就是按照三隊原來人的身材來選的。
特別是三隊的新隊長,與原來的老隊長,身材不差多少。
這樣一來,七隊的人才沒有懷疑三隊的真偽。
三隊隊長與黃鳥沒有見面,他們之間的聯系,是用電臺。有一個緊急聯系方式,但是,不到萬一,是不會用的。
但是,方杰要求三隊隊長,對任何人說,都要說明,他是直接與黃鳥見面,直接接受命令的。
這樣一來,就將幾方的注意力給集中到了七隊與三隊來。他們都想抓到黃鳥。
相信這時候,七隊的那個內奸,就會與梅機關的人聯系。
只要他一聯系,曹寧就可以借吉川貞佐的手,揭開他的臉上的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