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連忙解釋道:“曹處長,我們不是抗日分子,我們是南京警政部的人,我有證件。”
一邊說著,那人一邊拿出了證件。
曹寧接過了證件,確認是真的。
“誰相信你是南京警政部的人,知道車上關著的是誰嗎?”曹寧問。
“知道!是一個很重要的抗日分子。”
“劫持解救重要的抗日分子。你還敢說你是南京警政部的人嗎?我看你就是抗日分子,來救你的同伙的。”
“不是啊!是梅機關的通知,我們的周佛海部長才讓我們來上海,參加一次行動的。我們事先不知道要參加什么行動,只是隨時聽從命令。”
曹寧一想,便讓張萍他們過來,將沒死的人都抓了起來。
“走,回憲兵司令部。”
于是,曹寧又帶著大家返回到憲兵司令部。
到了憲兵司令部,曹寧讓張萍他們去協助憲兵司令部人審問這些人。一定要快些拿到審訊記錄。
而曹寧則是去了吉川的辦公室。
“將軍,半路襲擊的人已經抓到了。他們供認,是南京警政部的人,受周佛海的命令,來上海配合梅機關行動。就是想要從我的手上劫走犯人,再將私放犯人的罪名安到我的頭上。”曹寧氣憤地說。
吉川貞佐說:“我說呢!梅機關哪有這好的心,將到嘴的肥肉讓給我。原來他們是在肥肉中放了毒,來要我的命。”
“將軍,他們是針對我的。”曹寧說。
“屁話!你身上有問題,我也就有問題了。全上海,全中國,誰不知道,你是我吉川信任的人。”
“是!”
吉川說:“如果這樣說,那個犯人,我有些懷疑。”
曹寧心一動:“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會不會是一個假貨,糟了!”
吉川瞪了曹寧一眼:“你大驚小怪干什么?”
“將軍,這人不能交給我,也不能放到憲兵司令部。”
“為什么?”
曹寧輕聲地說:“如果這人不是抗日分子,而是梅機關安排的人,他會怎么做?”
吉川一楞:“他會怎么做?”
“他會說,我們的人在審訊他的時候,有人給他發出了暗號,與他接頭。有人給他傳信,與外界接觸。有人告訴他,準備救他出去……”
吉川明白了:“那樣的話,我們就有口難辯了。所以,你不愿意將他帶到特工處。”
“將軍,我就是一個小蘿卜頭,別人一扭,脖子就斷了。如果梅機關一口咬定我,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吉川點點頭:“應該是這樣!不然的話,這么重要的犯人,為什么會讓給我?并且,指明交給你審。他們是想通過你來整倒我。”
“將軍,那怎么辦?”曹寧問。
吉川:“這個人不能留!”
“將軍,這人不能殺啊!一殺,他們會說我們殺人滅口啊!”曹寧忙勸道。
殺也不能殺,留也不能留。
吉川一下子感到頭暈腦殼痛。
曹寧在吉川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讓吉川馬上笑了起來。
于是,吉川讓一個少佐,去發了一封電報。
電報發出后的兩個小時,梅機關都沒有人過來。
也許他們已經知道,他們的計劃破產了。所以,他們現在不敢見吉川。
也是,你當人家是傻瓜?可人家是將軍。
到了下午三點鐘,曹寧帶著人離開憲兵司令部。
在這三個小時中,通過審訊,已經得到了詳細的情況。
曹寧還是帶著犯人回去特工處。
一行四輛車,來到了上午遇襲的地方。
就在曹寧指手劃腳地談著審訊的事時,槍聲響了。
左右兩邊,傳來了機槍聲。
“我草!還在老地方下手。兩挺機槍?快逃,這機槍可不是請客吃飯,咬你一口,小命就沒了。”
曹寧高喊著,命人快速沖過去。
但是,機槍的壓制下,他們象沒頭的蒼蠅。
帶來的機槍,在上午的時候,子彈打光了,憲兵司令部又不給他們配子彈。主要是日本機槍的子彈不共用。
憑曹寧這些人的短槍,哪是對方強大火力的對手。
在付出六個人受傷的代價,曹寧在張萍等人的保護下,終于突圍出來了。
一出來,他們便快速地向特工處跑。
剛好碰到了張國立帶人出來救援。
曹寧安下心來,點了一根煙抽。
突然,張萍叫了起來。
曹寧嚇了一跳,手上的煙也掉了。
“張萍,你干嘛嚇我?”
“處座,犯人……沒跟上來。”張萍說。
曹寧急了,喊道:“快!返回去,抓住那些抗日分子。”
于是,十幾輛車開向了事發點。
到了事發點,曹寧跳下車,向著那輛孤零零的車子跑去。
車子內,兩個特工處的人倒在車內。
張國立上前查看:“還有氣在。”
“快送去醫院搶救。”曹寧命令。
立即來了一輛車,將那兩個隊員抬上車送去醫院。
看到空蕩蕩的車內,曹寧甩了自己一巴掌。
犯人不見了!
這時,憲兵司令部也來人了。
他們看到曹寧一行人的狼狽樣,差一點笑出聲來。
曹寧讓張萍將情況向憲兵司令部的少佐作了詳細匯報。
“太君,我懷疑這批人與上午襲擊我們的人是一伙的。上午他們失手了,所以下午,他們拿來了重武器。”
曹寧馬上將破案思路提供出來。
少佐沒有聽曹寧的話,他仔細地查看了現場。最后,少佐確定,這批人最少有五六十人,帶有兩至三挺機槍,還有沖鋒槍。他們在將曹寧逼走后,便救走了犯人。
所以,這些人與上午的人一樣的想法,從曹寧的手上,救走犯人。
回到了憲兵司令部,少佐馬上向吉川匯報了此事。
吉川帶著人,去了梅機關。
一到梅機關,憲兵司令部的人,便包圍了梅機關。
梅機關畢竟只是一個特務機關,在總部也就一百多人,再加上一個警衛中隊二百多人。
但是,在憲兵司令部的上千人的包圍下,梅機關的人,全部繳械了。
他們不敢反抗!反抗就是死。
梅機關的機關長看著吉川:“將軍,非要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