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寧哈哈大笑：“對！應該這樣。對了，你不會與那個軍統的處長喝了交杯酒吧。”
“我們還是水與火！不可能坐在一起。”
井上五郎丟下一袋子從西北帶回來的土特產便離開了。
看著那袋子里的土特產，曹寧確定，井上五郎是去了西北，那么他說的話，就是真的。
這時，曹寧想到了上一世發生的一件事。
1940年，蔣石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胡宗南奉命在空軍的配合下，向陜甘寧邊區縱深進犯，蠶食5個縣，并公開喊出“消滅邊區”的口號，嚴密封鎖，構筑了一條長達700余里的由碉堡、工事組成的封鎖線。
那次的行動中，有日特給國軍提供延安的情報。據說，日本人還通過民間組織，出錢出槍，支持胡宗南的部隊進攻延安。
這么一想來，那個事是真的了。
井上五郎此去西北，不就是聯系國軍，煽陰風點鬼火。
晚上回去的時候，曹寧去見了韓雪，將這個情況說給她聽，同時，又將在日軍憲兵司令部見到了方杰的事說出來。
韓雪便將情報發回了延安。
延安回電：既然日本人現在還不知道你的情況，那就說明，方杰不可能叛變。只要他叛變，你就逃不了。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你不認識這個人！無論怎么試探，你還是那樣，不認識。
看了延安的電報，曹寧的心安定多了。
他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日本人拿方杰來試探自己，那么他們就不知道自己是黃鳥。
從現在開始，夢中都要記住：我不是黃鳥。
第二天，曹寧帶著良好的精神狀態去上班。
果然他疑的不錯，吉川還是要曹寧審方杰。
看到井上五郎帶著方杰來到特工處，曹寧知道，這個坎只能跨過去，躲不過去。
“曹處長，將軍讓我將一個重要的抗日分子押來特工處，交給你審。”
曹寧看了方杰一眼，發現方杰也在看著自己。
曹寧一揮手：“押下去，等吃完了早飯，我去審。”
過來了幾個人，將方杰帶去了審訊室。
曹寧陪著井上五郎吃了早餐后，抽了一支煙。兩人這才邁著八字步，走到了審訊室。
此時的方杰，已經被綁在十字架上。
曹寧看了看方杰，對審訊股長說：“開始吧。”
審訊股長馬上喊來了三個人，一個人做筆記。兩個人站在十字架旁邊。
這是規矩，主要是，審訊的時候，如果犯人頑固的話，他們在邊上就會動手。
曹寧點上一支煙：“姓名？”
方杰猶豫了一下，才回答：“方杰。”
“什么方？方園的方？還是房屋的房？還是防賊的防……”曹寧說了一堆。
“有姓防賊的防嗎？”審訊股長問。
“有！”曹寧說。
方杰答道：“方園的方，木頭下面四點水的杰。”
“哦！在什么地方高就啊？”曹寧問。
“國民革命軍軍事統計局。”
“什么職務？”
“三處處長！”
曹寧心一沉，方杰這是咋了？什么都向外說？
但是，他的嘴還在繼續地問：“你有什么證明你是軍統三處處長？”
方杰說：“后被抓的時候，身上有證件，還有電臺。”
“證件都能做假，電臺嗎，不稀罕，有點能力的人都能買的到。”
方杰望著曹寧說：“是軍統的人，應該都能認識我。你們特工處，不會沒有軍統的人吧。”
曹寧對審訊股股長說：“喊張國立過來。”
一會兒，張國立來了。
“處座，你找我？”
曹寧指著方杰問：“認識這個人嗎？”
張國立看了看方杰，又走近去，前后左右都看了，回來后搖頭：“處座，不認識這鳥人。”
曹寧對方杰說：“你不是說，軍統的人都認識你嗎？”
方杰說：“他就是一個獄警，哪能認識我？”
“被說我是獄警，后來，我在除奸隊當過副隊長。”
“你那是花了一百大洋買的一個副隊長……”
張國立發火了：“你再說一遍，看老子不修你成陰陽人。”
方杰一聽，不再說了。
曹寧對張國立說：“將那些從軍統過來的人全部喊來。”
張國立出去后，帶來了八個人。
曹寧指著方杰，問那八個人：“認識這個人嗎？”
那八個人，有三個人點頭答認識，有五個人是下面站組的人，沒見過方杰，所以不認識。
“他是誰？”曹寧再一次問。
“報告處座，這人就是軍統三處處長方杰。”
那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曹寧點點頭：“你們出去吧。”
張國立帶著八個人出去了，走時，他看了看方杰。
他也沒想到，軍統的處長會被抓。
但是，這些已經與自己無關了。
自己的使命是潛伏，不是救人。就是想救，也救不了了。
不過，還是該將這個情況匯報上去。
看到那幾個人走了，曹寧這才繼續審。
但是，除了交待自己的身份外，方杰其他的都不說。
一直審了幾個小時，曹寧不該如何是好。
為什么方杰對其他的事一概不說，卻偏偏將他的身份說的那么清楚呢？
曹寧想到了一件事，是不是方杰要認人知道他的這個身份呢？
那么，他想讓誰知道他的身份。
梅機關要求自己去審方杰，吉川也讓自己去審方杰。
那么，就是說，方杰的身份公開，就是對自己的。
可是，憑自己與方杰的熟悉程度，有必要這樣去做嗎？
不應該啊！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方杰。那么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一舉，說明有著很深的意思。
突然，曹寧打了一個冷顫。
不管什么樣，自己是特工處處長，是審訊人員，應該做的象審訊人員才對……
“啪！”
曹寧一拍桌子：“給你敬酒你不吃，偏偏要吃罰酒！那我就讓你嘗嘗，罰酒的味道。”
方杰笑了：“沒招了吧？要上刑嗎？這東西，我見的多了，我們那里的刑具，比你這還多幾樣。”
曹寧也笑了：“看人上刑與自已上刑，是不一樣的！恭喜你，兩方面的感覺，都能體會了。來人，給我上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