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寧輕聲對張國立說：“這中間有日本人，不能留著他們，否則會帶來禍端的。”
張國立明白了：“我們只殺沖擊特工處的人，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曹寧點點頭，看著張國立帶著人過去。
特工處的人心狠手辣，來犯者是一個活口都不留。
只要沒斷氣的，就補上一槍，還沒死的，再一槍……
而井上五郎在審訊室中，也是這樣的處理。
至此，此次沖擊特工處的一百五十人，除了關在飯堂的那三十人外，其他的人都死了！
井上五郎來到了地面，曹寧對他說：“還有三十多個人在飯堂關著，那些人怎么處理？”
井上五郎說：“要不都殺了？”
“那些人不能死！我們可以審問他們，拿到第一手的材料，證實他們是攻擊特工處，我們才殺的人。”
井上五郎也明白過來，小心有人搞事。
于是，張萍帶著審訊股長去突擊審訊了。
不到半個小時，那三十人全說了。
他們是汪精衛的和平軍特別大隊的人，這次奉上級的命令來攻擊上海特工處，目的就是要殺死那個德國人。
上面給他們的命令是，誰擋殺誰！
在他們的交代中，這次還有兩個日本人參加了。
他們是梅機關的人。
于是，在他們的指正下，找到了那兩個日本人的尸體。
井上五郎對曹寧說：“通知下去，這兩個皇軍，是帶人沖到地下室中，被亂槍打殺的。”
曹寧點點頭，殺死日本人，責任有些大。但是他穿著一樣的黑衣，我們知道是誰呢？
更何況，殺死他的是井上五郎下的命令。
有問題，去找憲兵司令部去。
反正有井上五郎這個高個子在，曹寧就縮頭吧。
在上海，發生這么激烈的槍戰，還是這兩年的第一次。
槍聲讓所有的人將注意力集中到特工處來。
吉川貞佐帶著一隊日軍憲兵來了。
駐華派遣軍司令部也派了一個大佐過來。
梅機關的一個中佐也來了。
上海警察局局長帶著一百多的警察也到了，他們是來聽調的。
井上五郎指揮著特工處的人，將那一百二十具尸體抬到了特工處的大門外，在地上排了八排。
吉川貞佐喊來了井上五郎：“襲擊者有多少人？”
“報告將軍，一共來了一百五十人，死去一百二十人，被俘三十人。”
梅機關的中佐問：“被俘的人呢？”
井上五郎說：“中佐的意思應該是問你們的那兩個人在什么地方嗎？”
說完，井上五郎一揮手，四個特工處的人，抬了兩具尸體過來，放到了梅機關的中佐面前。
中佐上前一看，不禁臉色大變。
他回過頭來，看著井上五郎問：“是誰殺的他？”
井上五郎：“不知道！他們是與七八十個黑衣人一起沖進審訊室劫持犯人，遭到了我方的火力打擊，沖進去的人全部都死了，他們不可能活著。”
“是誰下的命令開槍的？”
井上五郎冷笑道：“是我帶了一小隊的皇軍守在審訊室的，是我下的命令開槍的。怎么？你有意見。一百五十人沖進特工處，都是黑衣黑褲，誰知道抗日分子中有皇軍的人。”
“他們不是抗日分子，他們是汪精衛的人。”
吉川盯著那中佐：“原來這一切是你們梅機關搞的鬼！你們梅機關，多次幫助汪精衛對付曹寧，失敗后，竟然想直接派兵襲殺！好！你們就等著我告去大本營吧。”
那個中佐的臉一下子發白了。
告到大本營！梅機關的根基有吉川硬？
但是，這一些已經不是他所左右的了。
這時，司令部的那個大佐開口了：“井上君，你們有證據證明今晚上你們的行動是合法的嗎？”
井上五郎掏出一疊材料：“在地面上，有三十個黑衣人沒有反抗，繳械投降了。他們如實地交待了問題。”
井上五郎將材料交給吉川。
吉川仔細地看了后，遞給那個大佐看。
大佐看后，瞪了梅機關的中佐一眼：“你們梅機關不應該叫梅機關，應該叫大膽機關。動用一百五十人來襲殺憲兵司令部下屬的特工處，竟然還有你們的人帶隊。這回，看你們還能怎么說？”
說完，大佐將材料退還給井上五郎，帶著人回去了派遣軍司令部。
梅機關中佐沒有看到材料，他不用看，也知道上面說的是什么？于是，他帶著兩具尸體，也走了。
吉川來到了曹寧的辦公室，曹寧沒在。
這時候，曹寧夠忙的。
等到得到了消息，曹寧這才回到了辦公室。
井上五郎已經倒了紅酒，與吉川正享受著。
曹寧向吉川行了禮，這才坐下陪他們。
吉川說：“梅機關的機關長，害我之心不死啊！”
井上五郎點頭：“如果不是將軍讓我來特工處，曹寧這些人，根本擋不住那些戰場上摸爬滾打的老兵了。”
曹寧：“他們可兇呢？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吉川冷笑：“這些人的命不值錢，就是拿一百多的人拿去換海因里希死，他們也值得。到時候，我就只等審判了。”
曹寧：“將軍，被動挨打不行啊！堡壘總有攻破的時候。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這樣下去，總有一天，他們會得手的，那時，就來不及了。”
井上五郎說出了一句讓人驚訝的話。
“將軍，要不干掉那個梅機關機關長！”
吉川一楞，卻沒有發火，而是沉思起來。
他與梅機關機關長，結仇已深，不可能和解的。就象曹寧說的那樣，不死不休。就看誰笑到最后。
吉川：“他要是在上海死了，別人肯定指責我是主謀。”
井上五郎說：“我們可以不在上海動手啊！那個人經常在外地跑，找一個機會，將他干掉就行。”
“怎么干掉法？”
“請人干嘛！上次梅機關香港站的那些人，還不是請香港的黑幫干的。只要有錢，黑幫包送他上西天。”
香港！黑幫！
這四個字，馬上讓吉川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