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普濟禪寺的老和尚苦著一張慈悲臉,法令紋深如溝壑。沉聲默語的向眾人解說當年東傳佛法時發生的一段秘聞因果。
“先古之時西方教有準提、接引二圣,東傳教義,以富西方……”
“哼!西方的禿驢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當年若不是西方的禿驢,哪有妖族現在這樣的苦難日子。”
黑風大王聽完這段秘聞因果,氣憤的第一個站出來指責西方圣人。
雖然言語實在是不太好聽,可現在是圣人歸隱的時代,他并不害怕有哪位大能膽敢下凡,找他一個小妖的麻煩。
而且西方教在當時的立場下,真不好舉例說有做過什么光彩事跡。
“總有一天我妖族肯定會與你佛門做上一場來個了結,把當年的因果一并徹底清算干凈。”
這話說的,讓在場的人族都不太高興。
無論怎么算,也不是妖族找他人清算因果。
妖族最該向人族償還欠下的大因果,與他西方的因果也不能算到人族頭上,需要單獨算在諸佛的頭上。
諸佛可不是人族。
“現在不是討論誰欠誰的因果。要這樣討論下去,我看普陀山所有寺廟全都該拆掉。”
單道士說的是最近才發生的事情,影響十分惡劣,只是被人強壓了下去,一般人無從知曉。
普陀山依山伴水,四面環海。
當地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從殷商開始就世世代代在此處,經營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與世無爭。
直到被和尚看中了這塊清凈之地,上書朝廷請下旨意在普陀山開始大肆新建佛寺廟宇,從百姓手中爭搶本就少的可憐的土地。
加之寺廟落成后,官府會裁決寺廟近鄰的土地自動歸寺廟所有,讓世代居住在這里的百姓被迫選擇離鄉背井。
除了戰時或者饑荒年間,和平年代也就只有因為失去土地,才能讓一個人離鄉背井。
而且寺廟土地是不用繳納各種賦稅,也無需參加任何勞役。
使得有人開始并購窮人的土地后掛靠寺廟名下,與寺廟一起壓榨窮苦之人。
寶陀觀音寺主持真歇禪師前幾年突然奏請朝廷允準自己易律宗為禪宗,以此旨意要求山上最后的七百余戶人家全部強制遷出先祖之地。
遷徙之路不知道死了多少無辜之人,而艱難活下來的人同樣不知道,還將需要面對怎么樣的奴役生活。
從此普陀山再無普通人立錐之地,要么是和尚要么是被奴役的苦命人。
他佛門易律為禪就易律為禪,換個名字而已。
與生活在普陀山的普通人又有何關系?
一定要趕盡殺絕,連最后七百余戶的漁家也容不下?
然而現實卻是再無人知曉那七百余戶漁家的死活,只能看到大家把真歇禪師當成神佛來參拜。
真像是什么,早已無人問津。
單道士一直謙遜有禮,對于此事也只能在這樣的小地方出言挖苦幾句。
畢竟普陀山一體同心,普濟禪寺同樣是既得利益者,也不敢把人得罪的太狠。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指責彼此黑歷史,一時間爭的面紅耳赤,弄的氣氛非常凝重。
“既然他是因為女魃精血而生,那他不就是遠古大神軒轅大帝的子孫?”
黑風大王好像是突然開竅過來,自認為自己理清了青云的血脈關系,睜大一雙魚眼吃驚的看著眾人。
黑風大王拿起座位上的血紅披風,搖身一變化一股妖風直接飛出了城隍神國,逃也似得遁走。
眾人被黑風大王這樣一說,弄得頭皮發麻,不知道如何自處。
眼見黑風大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剩下的人各自也收拾收拾打完招呼,同樣快速逃離此處。
城隍與單道士大眼瞪小眼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
這群人齊聚一堂為的不是探尋青云如何剝奪他人神位的嗎?現在反而考究起來了青云的祖上三代。
誰都有已經作古的老祖、前輩。
現在流行請回神篆自行冊封,好讓作古之人免受輪回之苦,也能為家族、師門維持住原本的人脈關系。
名川大山他們沒有權利冊封不了,可小河小溪卻是隨便冊封。
現在突然發現萬萬不可開罪青云,萬一哪天自家老祖或者親朋無意中惹了青云,后果將不敢想象,所以全都急著往回傳遞最新消息。
隨著城隍神國聚會的人四散而逃,青云是軒轅大帝子孫的說法也慢慢開始流傳。
而城隍廟外圍聚集的人,見得從神國出來的人頭也不回,急忙使用遁術離開,更是讓人覺得青云身份異常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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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既是一個掃墓祭祖的肅穆節日,也是人們親近自然、踏青游玩、享受春天樂趣放下疲憊的一個節日。
青云的養父王鳳山原本打算帶著青云一起掃墓祭祖,可惜自打殺妖滅神那天,青云一睡就是一個半月時間,到現在也沒有睡醒的趨勢。
因為女子無法掃墓祭祖,王鳳山只能帶著許仙同去西湖孤山掃墓祭祖,讓王寶寶一個人先去西湖踏青游玩,約定好時間在西湖荷花庭等著二人再相聚回家。
或許是許仙年輕十七八歲的人總是喜歡熱鬧,難得有時間出門玩耍,并未隨二人一起回城。
辭別王鳳山父女二人后,順著西湖岸邊游玩春景,一人獨行自樂。
突然見到人群朝著飛來峰涌去,隨眾的本性使然,讓他跟著眾人腳步。
見到前面人群圍的里三圈外三圈,不知道都在看些什么。
因為人太多擠不進去,許仙在山腳下找到一塊尖角的凸石,便直接爬了上去。
一手抓著葛藤,一手扶著峰頂,這才站穩。
漏出一個頭來,對著人群里面張望。
原來是兩位絕色女子坐在石頭上面休息,千嬌百媚、撫媚妖嬈,一瞥一笑都牽動著眾人思緒。
許仙第一次見這么美的女子,頓時被勾去了魂魄,呆傻的注視著二人。
忽然二女起身與許仙打了個照面,彼此對上視線。又聽到旁邊人在那里指手畫腳說長道短,講著自己與二人相配不相配。
許仙第一次見過這樣的陣仗,被羞得滿面通紅,耳根發燙。
急忙從凸石上下來,只希望能早點逃離現場。
眼看許仙忽然亂跑,二女也是立馬跟上許仙的腳步,緊追不舍。
帶著人群呼啦啦一起轉來兜去,二女也不嫌一大群男人追著兩個女子影響不好,反而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