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進入了四月,在沒有風的天氣,白天相當暖和,但晚上依然很涼。
沈川上了車,把收音機音量調大一點,拿出煙點了一根。來到這里一年多了,他成為了這個世上最有錢的男人之一,如果是年紀最小的有錢人,那他就是唯一。而他身上,也發生了很多不能讓人理解的事,還有小狗子,他一直都懷疑,那畜生根本就不是狗。
沈川一直在想著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探手在懷里拿出那支筆,還有嬰兒巴掌大小,比鑰匙墜大不了多少的九州鼎。筆他現在只能初步運用,一定還有他未發現的能力,而九州鼎,看著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生了銹的銅件,要不是當初前沿看到九州鼎出世時的場面,誰也不會認為,這個小小的銅件,居然就是傳說中的九州鼎。
他拿著九州鼎看得入神,突然發現,鼎身上的錦繡山河圖,風在動,樹在搖,水在流,山中紫氣沖霄,天邊瑞氣氤氳,祥云繚繞,道蓮滿天,間有瑞獸隱現嬉鬧。
突然,眼前白茫茫一片,有些刺眼。沈川急忙閉上眼睛,緊接著他的精神一陣恍惚,感覺身體變得沒有了一點重量,整個人都飄了起來。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就好像天地間某種束縛被他掙脫,有一種本源的力量回歸了身體,讓他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強大,只要輕輕一巴掌,一顆星球就能被他拍碎。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神情一愣,這是什么地方?群山之巔,風回云散。淺金色的陽光從纏綿的云朵中絲絲縷縷的投射下來,紫色的天空貼近了人間,仿若觸手可及。一棵盤虬臥龍般的古樹靜靜在天與地之間佇立著,從亙古開始便擎著巨大的傘蓋。風輕輕地搖動著枝干,伴著些微的落葉輕聲碎吟,微微吱呀聲在蒼茫時光里回蕩。
而他身旁紫氣繚繞,足下是一片不知名的花海,雪白而細密,散發著清香。遠處深藍晶瑩的河流蜿蜒至無盡遠方,水聲潺潺,碧水連天。葳蕤生長的神木,直插云霄,碧色的樹冠蔥蔥郁郁,偶能問聽神獸鳴叫。
沈川茫然的左右四顧,這里怎么給他的感覺很熟悉,好像來過這里,當他看到東方天邊氤氳的瑞氣,繚繞的祥云,滿天的道蓮時,張嘴罵了一聲。
“我艸,這不是九州鼎上的錦繡山河圖嗎?”
這時他發現,遠處樹叢中露出一角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沈川邁步走過去,看似很近,但他走了好久好久,眼前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宮殿被溪水環繞,浮萍滿地,碧綠而明凈,屋頂有麒麟在跳躍玩耍,空中鸞鳳和鳴,遠處有青龍和一頭渾身沒有雜毛的白虎在相斗,虎嘯撼山動,龍吟震天鳴。
沈川的到來,突然打破了這里的寧靜。屋頂的麒麟不再跳躍玩耍,空中的鸞鳳不再秀恩愛,遠處的青龍和白虎也停止了爭斗,全都看向了沈川這個不速之客。
沈川被這些傳說中的神獸盯著,心開始打鼓,砰砰砰的亂跳。
“嘿嘿,嘿嘿!”
沈川訕笑著,雙手抱拳:“各位大佬,小弟姓沈名川,迷路誤入貴寶地,多有打擾,多有打擾,這就走,這就走,千萬不要見怪。”說完慢慢向后退,“不必相送,告辭。”
“嗷!”白虎揚天一聲嘯叫,嚇得沈川一哆嗦,雙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嘿,虎哥,不,虎爺,我知道您氣蓋山河,實在是天已晚,不便久留,有緣咱再見,到時候讓小弟好好陪您喝點。”
“嗷!”白虎又是一聲嘯叫,天邊出現一道紅芒,眨眼間到了沈川眼前,居然是一只拇指大的小鳥,帶著三條尾翎,一身火紅的羽毛,好像在燃燒,只有頭頂一根猶如皇冠一般的羽毛是金色。
這小家伙距離沈川不到一米,小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沈川,慢慢的小眼睛瞇了起來,好像是在笑,過了好一會,才啾的叫了一聲。聲音清脆悅耳,及其好聽,很難相信,這是一只小鳥發出的聲音。
“啾!”小家伙又叫了一聲,緊接著沈川就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腳下的大地一陣顫抖,遠處的山峰都在搖晃。
沈川掏了掏震得嗡嗡響的耳朵,然后抬頭看過去,眼睛頓時瞪得多大。宮殿那扇十幾米高,透著古樸蒼莽氣息的青銅門,被那只小鳥硬生生的撞開了。很難讓人相信,那么一點小東西,身體里居然有那么恐怖的力量。他毫不懷疑,就算他拿那支筆去砸,都不一定能把門砸開。
“啾……啾啾!”
小鳥在門口對著他不停的鳴叫,沈川指了指自己鼻子:“你讓我跟你進去?”
“啾!”小鳥不但叫了一聲,居然還點點頭。
沈川邁步走向大門,有小狗子在前,對這只懂得人言的小鳥,他也不那么驚奇了。
當沈川一踏進大門,他的心突然一顫,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悸動,讓他抬眼望去,只見大殿中央擺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穿著古代的羅紗裙,裸露著雙足,肌膚白里透紅,腳指嬌小玲瓏。
看著女人,沈川的心一陣陣的抽動,靈魂中的悸動越來越強烈,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他認識,而且非常非常熟悉,應該是他最親近的人。只是,女人的臉好像有一層薄霧,他怎么都看不清,當他要走過去看清楚的時候,身體突然一緊,好像被人用繩子死死捆住,接著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把他拉出了大殿,然后眼前又變得白茫茫一片。
“我還沒碰到過,睡覺睡的這么死的人。”沈川耳邊響起劉清雅的聲音,“喂,別睡了,醒醒!”
沈川睜開眼睛,就看到劉清雅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腦袋距離他只有幾公分:“看啥,沒死!”
“哈!”劉清雅笑著抬起頭:“睡覺不但說夢話,還流口水,真是沒誰了。”
沈川把手里的筆還有九州鼎放進一兜,然后跳下車,伸了個懶腰,看向站在一邊的曹楚珍她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