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6章童年度過的地方536章童年度過的地方 本書作者其他書:
第二天早上起來,三個人吃了早餐,然后一起來到了縣招待所。
談判組法務負責人李靜秀已經在等著了:“董事長,按照你的要求,離婚協議書已經寫好了。”
李靜秀二十八九歲,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裝,戴著眼鏡,頭發挽在腦后,看起來非常的干練。
沈川點點頭:“一會你就跟我去一趟。”
李靜秀點點頭,心里很是雀躍。跟著老板去辦事,而且辦的還是老板家里私事,這就是她最大的信任。
沈川問周愛玲:“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明天我在陪你去學校?”
周愛玲給沈川整理著衣領:“你去忙你的吧,我就是回學校看看。我教的那個班,今年就要升初中了,還有不到一個月考試,我如果不回去看看他們,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沈川無奈的說道:“行吧!”說完看向一邊的何佳麗,“何助理,給她安排一輛車。”
周愛玲說道:“不用安排司機,我自己開。”
何佳麗點點頭,把她的車鑰匙,在司機手里要了過來:“開我的車去吧。”
周愛玲接過鑰匙,轉身上了車,然后打開車窗:“你要是回來的早,打電話給我。”
沈川擺擺手:“好,你慢點開。”
周愛玲走了,沈川對李靜秀和磕巴說道:“我們也走吧。”
依然是高云海開車,李靜秀坐在了副駕駛,何佳麗跟沈川坐在了后面。
沈川說道:“你在家休息休息,沒有必要跟我去。”
何佳麗說道:“我還是去跟你轉轉吧,看看向下的風景。”
沈川笑了笑:“鄉下哪有什么風景,坑坑洼洼的馬路,車轱轆一過,漫天的塵土。”
老溝村,距離萊清十九公里,距離鄉只有八公里。十來分鐘,就到了石山鄉。
沈川說道:“這就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國道兩邊都是商鋪,店面看起來很破舊,但賣什么的都有。五金、雜貨、小賣店、飯店等等,整條街看起來很是繁華。
何佳麗看著車窗外,意外的說道:“看起來還很繁華。”
“是占了國道的光,你看,最火的還是飯店,這才幾點,就有長途車停在飯店門口吃飯。”沈川說完,拍了一下高云海肩膀,“老高,看到前面小橋了嗎?在橋頭右拐下路。”
眨眼的功夫,車到了橋頭,是一個十字路口,沈川說道:“這里是鄉中心位置,左拐,順著路往上走,就是西山村。這個路口小菜市場,每天都有。而且陰歷初三、初六、初九還是大集,往西山村去的這條路,還有兩邊的胡同,包括前面一條通往南山村的路,全部是集市。我們石山鄉的集市,是整個縣最大的,每到集市的日子,附近幾個鄉鎮,都會到這里趕集,那是相當熱鬧。”
因為國道和下道的土路落差比較大,有一個石頭坎兒,而且路還有點窄,高云海小心翼翼拐下來,車還是拖了一下底兒。
沈川指了指車窗外:“這是照相館,開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據我爸說,他小時候就有這個照相館了,他跟媽的結婚照,就是在這拍的,一張兩寸的黑白照片。”
路兩邊是低矮的民房,路更是坑坑洼洼,顛簸的走了能有兩百米,沈川突然說道:“停車!”
高云海緩緩的把車停在了路邊,沈川推開車門下了車,看著對面:“這就是鄉小學,我的童年就是在這里度過的。”
五輛豪車停下來,頓時引起很多人目光。尤其是小學門口兩邊,除了民房改的商鋪,地攤也不少,賣什么的都有。現在還沒有到中午,等到了中午放學的時候,賣東西的更多。
何佳麗站在沈川身邊,看著斑駁的學校院墻,遠處破舊的校舍,還有上體育課的小不點,頂著烈日,在滿操場的奔跑著,笑著,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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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新界北部,我記憶中,那里全都是農田和低矮的民房,上小學時,校舍也很破舊。八九年前,由四大家族的曾家捐建了新校舍。”
這時,一名頭發花白,身高也就一米六左右的干瘦老頭,遠遠的在學校內走出來。上身是白色的確良襯衫,下面是黑色的褲子,腳上是黑色布鞋。
干瘦老頭走出大門,看到對面停著一溜豪車,還站著一群人,尤其是這一群人,穿著和氣質,一看就是非富即貴。
老頭不知道這群人站在學校門口干什么,疑惑了掃視了一圈,突然目光在沈川身上停留了那么兩三秒,接著摘下老花鏡擦了擦,戴上后,又看了看沈川,然后微微一搖頭,轉身向國道方向走去。
看著老頭的背影,沈川笑了:“那老頭是我的班主任老師,交了我六年數學。”
何佳麗說道:“他好像認出你來了。”
沈川說道:“認出來了,但你們站在我身邊,再加上這些車,他不敢確定。”
何佳麗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那你怎么……”
“沒打招呼是吧!”沈川說道:“這個時候,這個場面,不適合打招呼。晚上,我去他家。”說完轉身上車,“走吧!”
賈政剛的家,在老溝村東頭,旁邊就是一條深溝,這也是老溝村的由來。
這個家伙昨晚打了一夜的麻將,剛結束牌局,直接去小賣店買了半斤豬頭肉和五香花生,還有一瓶五十度的大高粱。
跟他一起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剃著光頭,一個留著長發,一個光著膀子,一個穿著無袖背心,胳膊上描龍畫鳳。也不知道是腳上的拖鞋不合腳,還是怎么的,走路一搖三晃的。其中,光頭手上也拎著東西,一塊大豆腐,一袋兒大醬還有兩棵蔥。
賈政剛一路哼著小曲,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估計昨晚沒少贏。
“剛哥!”光頭說道:“嫂子都走好幾天了,要我說,該接回來就接回來。你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在家連個熱乎飯都吃不上。”
穿背心那個家伙說道:“接個屁,老娘們兒不打,三天就上房揭瓦。有些事兒,就不能慣著,要讓她明白,誰才是一家之主。你看看我家,我打她,從來都不敢往家跑。她跑了,回來就繼續打,直到她服為止。”
光頭一摸光光的腦袋:“你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有老婆不知道珍惜,我他媽的一個光棍兒,想找個媳婦疼,都找不到。”
賈政剛冷哼一聲:“她爸會把她送回來的,我去接什么。如果我去接了,她就會登鼻上臉。”
這個家伙上身穿著半截袖的確良襯衫,下身是西褲,腳上是涼皮鞋。即使是打了一夜的麻將,大背頭也是一絲不茍,沒有凌亂。而且長得眉清目秀的,按照這個年代的說法,真有點奶油小生的感覺。這也是沈丹當初嫁給他的原因,只是誰能想到,這個家伙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已經爛透了。他沈川不算好東西,但做什么都是有底線的,賈政剛就是沒有底線的人。
這時,身后突然傳來幾聲喇叭聲,三人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只見五輛豪車眨眼間到了他們身邊,然后疾馳而過。
背心兒男破口大罵:“瑪勒逼的,開個破車了不起啊,差點嚇死老子。有能耐別跑,老子弄死你。”
他的話音一落,剛剛過去的五輛車突然停了下來,背心兒男的心就一突突。臉色變得有些白,難道聽到我罵他們了,要找我麻煩?
不要看他罵罵咧咧,好像很牛逼的樣子,像他這種人也就欺負欺負老實巴交的村民,真要是碰到橫的,他也慫。就像前面那幾輛車,里面坐著的,能是普通人嗎?
賈政剛看到背心兒男的慫樣,嗤笑一聲:“怕個雞毛,這是老溝兒,咱自己家門口,他還能翻上天?走,過去看看,老子有心臟病,剛才被嚇到了,必須要賠錢。”
一聽到賠錢,背心兒男眼睛一亮,膽氣頓時一壯。確實,這是在自己家門口,怕個雞毛。
“對對對,我的心臟也不好,被他們按喇叭嚇到了,必須賠錢。”
光頭沒說什么,本來他年紀最小,一直都是跟著賈政剛和背心兒男混的,在三人小組中,他是最沒有發言權的。
三個人晃晃悠悠來到第一輛車旁,抬手敲了敲車窗,囂張的說道:“下車,下車,別他媽的躲在車上,要是不下車,老子把車砸了。”
沈川坐在車內,歪頭對何佳麗說道:“這個人,就是今天我們的要找的。”
這時,磕巴他們下了車,一水的西裝墨鏡,把三人圍了起來。
這他媽的跟港片似的,一下就把三個家伙震住了,賈政剛也是秒慫。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囂張的樣子當然無存。
沈川看著磕巴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他覺得這樣穿著太招搖了,但何佳麗包括曹楚珍,非常強烈的要求,給磕巴他們配西裝。因為這是公司形象的一種體現,作為老板的保鏢,出去了穿得亂七八糟,像什么話。沒看到香江那些富豪嗎?哪一個不是如此,出門上個廁所,都帶著一大群保鏢。
沈川很想說,香江那些富豪估計也不想那么招搖,只是治安太差,隨時都有被綁架的可能,所以他們不得不如此。可最后他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因為這個時候的內地,好像不比香江好多少。
他記得,上輩子在今年的四月份,就開始了歷史上第二次嚴打,可現在都六月份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是他這個蝴蝶翅膀扇的,就是已經開始,但還沒有全國展開,影響力還沒有達到最大,消息沒有傳出來。
沈川微微一搖頭,推門下了車,這事兒也沒什么好想的,一會打個電話,問問劉海就知道了。
只是他一下車,倒是把賈政剛嚇得夠嗆,手里拎著的酒和豬頭肉,差點扔在地上,轉身想跑,被一名兄弟攔了下來。
“賈政剛,你不是總說要弄死我嗎,現在見到我,跑什么?”沈川在兜里拿出煙點了一根,看了一眼傻傻站在一邊的光頭和背心兒男。
賈政剛臉色變了又變:“沈二川,我只是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別以為我怕你。”
沈川咧嘴一笑:“放心,這次來,我不打你。”
一聽沈川不打他,賈政剛身板兒拔了拔,可看到十多個面無表情的西裝墨鏡,心又是一哆嗦,腰再一次彎了下來。
他不知道沈川怎么會在車上下來,跟這些人又是什么關系。但他能感覺到,沈川已經不是以前的沈川了,身上那種懾人的氣勢,以前沈川身上是沒有的。而且,沈川身后站著的兩個女人,也是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啪!”沈川打了個響指。
李靜秀在公文包里,拿出離婚協議書交給沈川。
沈川把離婚協議書舉到賈政剛眼前:“念念,上面寫的是什么。”
“離婚協議書!”賈政剛條件反射的說出聲來,緊接著氣急敗壞的吼道:“沈二川,你不用想。我告訴你,沈丹就算死,她也要死在我賈家,離婚,你做夢。”
沈川抬手一揮,李靜秀拿出律師證,非常嚴肅的說道:“叫李靜秀,是川禾集團法務部律師,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規定,虐待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手段特別殘忍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死刑。
根據《婚姻法》第四十六條的規定,還應承擔損害賠償責任。虐待是指故意折磨、摧殘家庭成員,使其在肉體上或精神上蒙受損害,虐待可表現為積極的、作為的形式,也可表現為消極的、不作為的形式。如打罵、恐嚇、限制人身自由、不予衣食、患病不予治療等。持續性、經常性的家庭暴力,構成虐待。”
賈政剛沒怕,背心兒男倒是怕了。在他看來,打自己媳婦是再正常不過了,怎么還犯法了。他別的沒記住,就記住無期徒刑和死刑了。
“小丫頭,老子不是嚇大的。”賈政剛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想去告老子,那就去告。”
沈川說道:“賈政剛,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已經掌握了你虐待沈丹的一切證據。如果不是因為婷婷,今天來找你的就不是我,而是警察。”
沈川把離婚協議書再一次舉到賈政剛面前,聲音突然變得森冷:“簽了它,你跟沈丹好合好散,以后還是婷婷的父親。如果不簽,我會讓你在監獄里呆一輩子,到時候你跟沈丹會自然的解除婚姻,而你將永遠失去,婷婷這個唯一的血脈。”
“不信?”沈川看著一臉冷笑的賈政剛,“還記得八三年的嚴打嗎?”
提起那一年的嚴打,賈政剛就是一哆嗦。那年他只有十五歲,現在有時候想起來,仿佛還能聽到警笛聲。
他們老溝村,就有十來個在那次嚴打中被抓了,四個判了二十年以上,兩個無期,兩個死緩,三個死刑,槍斃的時候,他還去現場看了。后來,就埋在了村后那片小樹林里。以前打鳥,他經常去那個小樹林,總是看到那三座荒墳。
看著賈政剛臉色的變化,沈川抽了口煙,繼續說道:“第二次嚴打,馬上就來了。如果我舉報你,在加上你虐待妻子,你覺得,會判多少年?下半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在監獄里走出來?”
“別……別唬我。”賈政剛一梗脖子,色厲內荏的說道:“你以為我會信嗎?”
沈川說道:“我還可以告訴你,因為明年香江回歸,這次嚴打,要比上次力度還要大,還要嚴厲。”
之前他說的那些,包括李靜秀,都是在嚇唬賈政剛。但這次嚴打,可不是嚇唬,而是事實。第一次歷時三年,而這一次,計劃在兩年時間內,迅速改變現有的社會治安情況,保障群眾的生命和財產安全,力度空前的大。
如果沈川真要舉報賈政剛,如果是平時,他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兒,也就是拘留罰款,頂格處罰,一年到頭了。但真要在嚴打期間,從重從嚴處理,賈政剛的問題就嚴重了,即使不被送上刑場,判個二十多年,甚至是無期,一點問題都沒有。
“我一直都不認為你是傻子。”沈川接著說道:“信不信,你心里應該有數。最后再說一遍,你最好把離婚協議簽了,這樣你好,沈丹好,婷婷好,大家都好。”
賈政剛咬著牙說道:“不簽!”
沈川聳了聳肩:“既然你這么執著,那我就成全你,讓你下輩子,在監獄里呆著。不過,在這之前,也要給你一個教訓,不然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沈川的話音一落,磕巴抬起一腳,狠狠踹在了賈政剛屁股上。
毫無防備之下,賈政剛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來了個嘴啃泥。緊接著,磕巴一揮手,幾個兄弟對著賈政剛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因為當過兵,知道打在哪里最疼而不致命。
賈政剛被打的一聲聲慘嚎,那叫聲,要多凄厲就有多凄厲。光頭和背心兒男,嚇得腿都哆嗦了。
沈川擺擺手,幾個兄弟停了手,把鼻青臉腫的賈政剛架起來。
“怎么樣,舒不舒服?”
賈政剛眼睛死死盯著沈川,咬牙切齒的說道:“王八犢子玩意,你他媽的說話是放屁嗎?說不動手,為什么還打我?”
沈川抽了最后一口煙,把煙頭扔在了地上:“是他們動的手,我沒打你啊。”
賈政剛氣得牙齒咬得噶吱吱響:“沈二川,老子跟你沒完,你等著。”
沈川拍拍賈政剛的臉,嘆口氣說道:“既然你這么執著,那我就成全你。”說完上了車,然后拿出電話打給劉海辦公室。
很快,聽筒里傳來劉海的聲音:“你不是回京了嗎?”
“我又回來了!”沈川把事情說了一下:“夠判嗎?”
劉海說道:“你要是有證據,判個兩三年是沒問題的。”
沈川問道:“只能判兩三年?”
劉海說道:“他這個還夠不上虐待,能判他兩三年,還是因為其他違法行為。”
沈川問道:“是不是又要嚴打了?”
劉海一愣:“你怎么知道?”
沈川吐了口氣,看來他的小翅膀還沒有那么大威力:“猜的,明年就要回歸了,以現在的治安情況,上面肯定要有大行動的。”
劉海說道:“四月份就下來文件了。”
沈川說道:“那怎么沒有動靜呢?”
劉海說道:“這么大的行動,哪有說展開就展開的。一些案件的線索整理和偵查,都是需要時間的。只有掌握了證據之后,才能行動。”
沈川說道:“有時間再聊吧,你讓人過來,把賈政剛帶回去。”
劉剛說道:“你還真想讓他進去呆兩年?”
沈川說道:“如果我姐沒有孩子,我管他賈政剛死活。但有孩子在,而且孩子還小,我這個當舅舅的,總不能把事情做絕。畢竟那是孩子的親爸爸,我要是把賈政剛送進去,孩子長大了,會不會恨我,這個很難說。”
劉海說道:“你的意思,就是嚇唬嚇唬他,讓他把離婚協議簽了唄。”
“對!”沈川說道:“只要他把離婚協議簽了就行。”
“好!”劉海說道:“你在那等著吧,我這就讓人過去。”
沈川掛斷電話,推開車門下了車,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對何佳麗和李靜秀說道:“這天太他媽的熱了,你們兩個上車等著。”
何佳麗點點頭,天確實太熱了,現在她身上都是汗,太難受了,沈川不說,她也打算上車吹空調了。
“我們上車呆著。”何佳麗對李靜秀說了一聲,打開車門就上了車。刷的一下,燥熱消失的無影無蹤,溫度瞬間就降了下來,身體汗毛都豎起來了。
“還是在車里吹空調好!”李靜秀拿出紙巾,對著鏡子,擦了擦臉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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