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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家鄉人訴說往事,倆警察尋找痕跡。

  李永秋和劉思宇在等著縣公安分局刑警大隊送卷的時間里,和副所長張福記、民警老王聊起了王寶利。

  張福記所長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這農村派出所已經工作二十多年了。這一次是他難得接觸到的跨省惡***案件,心里也是很忐忑。“兩位同志,這個王寶利在東北也犯了案嗎?”

  李永秋被這個老前輩如此客氣地對待,心里有些緊張,“現在還不敢下結論,但是他的確有重大嫌疑。有些問題咱們可以一起探討探討。”

  “小李同志,你說,你說!”老王彈出一支煙,準備遞給李永秋。李永秋擺擺手,示意不會吸煙。

  老王這人五十多歲了,還有幾年就退休了。他是南豆公村土生土長的人。他本來是村里的民兵排長,趕上公安隊伍擴編,就轉隸成為了公安警察。

  “這個王保利身體有沒有殘疾?”李永秋一直耿耿于懷王寶利的殘疾。抓捕當天,陳利明出手太快了,直接把人摁住就扔進警車,他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看王寶利的腿。

  “殘疾?”老王仔細想了想,說:“好像有些毛病,但不算殘疾。王寶利這個孩子小的時候得過什么病,好像也沒有醫治好,腿就特別細,還沒有勁兒。后來鄉里成立了屠宰場,為了照顧他,就把他安排在鄉里的屠宰場。這孩子聰明,殺豬一刀就行,即使身體跟不上,但是腦子好使,后來也成了咱們村里有名的‘一把刀’。”

  “那他是不是特別愛干凈?”李永秋又問了一個問題。

  “嘿,你可說對了!這小子特愛干凈,那時候他在屠宰場天天干活,每次弄的一身血,一身油,但是里面的衣服從來都是干干凈凈的。這小子爹媽死的早,但是他把自己照顧的挺好的。唉……話說回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永秋笑而不語。

  他是想起來,高梁曾經告訴他,這個乞丐很奇怪。雖然他外面穿的棉褲起來臟到發亮,但是從衣領上露出的襯衣確實干干凈凈。也正因為如此,高梁那時候才不相信他只租住在一個又冷又臟的小房里,所以才順藤摸瓜,找到了他真正的住所。

  說話間,縣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把案卷送了過來。送卷的民警放下案卷,千叮嚀萬囑咐,告訴副所長張福記,千萬不能讓案卷離開派出所。

  李永秋和劉思宇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案卷,一頁一頁翻看著。

  “這里有好多內容都語焉不詳。”李永秋剛看了幾頁,發現當年案件懸而不決是有原因的。“包括我看到當年在現場提取的腳印,都沒有做對比嗎?”

  “做了,做了,甭提了!”老王一拍大腿,懊惱地回憶起當時的情況:“當時咱村子里,大概有只三千有多人。我們派出所只有三名警力,那真是挨家挨戶進行比對。可是要還是怨咱們警察人少,我們幾個還沒弄完呢,王寶利就離開村子里了。

  “因為王寶利父母早就沒了,家里就他一個人。尤其他被屠宰場遣散之后,經常好幾天不見人影。那時候也是,我們都沒注意到他不見了,之后比對進行到了他家門口才發現的,結果就比不了了。”

  “他把家都搬空了嗎?鞋子什么的都沒有了嗎?平時總會留下痕跡吧?”李永秋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

  “他那孩子窮的……能有啥呀?啥也沒有了!”老王苦笑著說:“冬夏兩雙鞋他全帶走了,家里干干凈凈,啥都沒有。”

  張福記接茬兒介紹:“我們知道他小的時候有個哥哥被送到了河南,立刻向河南發了協查通報,結果也一無所獲。這才向全國發協查。”

  李永秋一抬頭,天色已經晚了,于是問張所長:“您看這本卷,我能復印嗎?”

  “我們這沒有復印機啊!”沒等張福記說話,老王搖了搖頭。

  “那我能帶走案卷嗎?”李永秋又問。

  “那怎么成?案卷不能帶離公安機關!”這回是張福記拒絕了。

  這可咋辦?李永秋和劉思宇商量一下,決定今晚住在派出所里。

  張福記想了想,這是一個好辦法,“正好今晚上我值班,就陪兩位同志的好好的研究這起案件。”

  現在看來,證據實在太有限了。只有作案兇器是一柄剔骨刀留在現場,卻沒有指紋;還有幾個腳印,無法進行比對。

  李永秋和劉思宇啃著從老鄉家買來的饅頭,就著派出所燒開的熱水,一邊吃一邊翻著卷宗。

  “永秋,你說這些案子如果真的是王寶利干的,這小子還真是一個人才!”劉思宇突然如此說到。

  張福記抬頭問:“為什么這么說呀?”

  “咱們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按著以往的偵查規律來看,很多罪犯都是由遠及近犯罪;而這個王保利一直都是兔子專吃窩邊草。”劉思宇解釋。

  李永秋聽完劉思宇的這番話,也點了點頭。的確,這個人的確是反其道而行之。

  “這個死者和王寶利之間有什么沖突嗎?”李永秋發現了一些死者和王寶利的聯系。

  “沖突?好像是有。”張福記點了點頭,“這名死者就是買了鄉里屠宰場的老板。他覺得王寶利是個半殘廢,不能做多少工作,于是就把他打發了。”

  “那后來的兩個死者呢?”劉思宇不記得這些人和王寶利有什么沖突。

  李永秋也搖了頭,的確現沒有發現王寶利和營口的兩個死者有什么過節?難道單純只是為了求財?

  “小李同志,你看我們那個報告上寫了,發現死者以外人員血跡!”

  李永秋一聽激動起來,立刻把案卷翻到理化檢驗報告那部分。“可惜只有血型檢測,卻沒有DNA檢驗。”

  “為什么沒有DNA檢驗?”劉思宇驚訝地問。

  “唉,你這小同志不了解情況。”張福記嘆了一口氣,“我們這里DNA檢驗項目上線非常晚。后來這起案件的證據保管又出現了一些問題,樣本被污染了,所以根本不能使用。”

  劉思宇一聽,心都涼了,這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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