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本來還在旖旎情緒中的謝靈心頭突然一震,隨后強自笑道:“怎么了東家,是我沒管好鋪子么?”
陳積微微一愣,知道她是誤會了,不過聽著她那空空洞洞,毫無生機的聲音,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搖了搖頭后,道:“我是說像前段時間一樣,回到我那兒去,讓她們給你單獨收拾出來一個院子,以后的晚上你就不用睡在這里了。”
謝靈這才感覺周圍的溫度又回來了,與此同時,她的心底也漸漸生出一絲無地自容。
兩個月沒有見他,自己竟然變得如此敏感了。
他高高在上身居要職,平日里肯定還有許多事情,這次是兩個月,下次又要一聲不吭的出去多長時間呢?
一念至此,她便再也不顧方才的情緒,出聲問道:“為什么呢?東家讓我過去,是用的什么由頭?”
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干凈利索,不拖泥帶水。
這也是陳積欣賞她的原因之一,就和當初做那包子鋪一樣。
“為什么?”
陳積望著她的目光灼灼,沒有半點兒猶豫便直接道:“咱倆有緣,我喜歡你的靈巧漂亮,也欣賞你的本事性子。
哦還有,我還有些輕微的足控。這里理由夠么?”
謝靈怔怔的望著他,周圍的氣溫好像回來的有些多了,烤的她有些喘不上氣。
“足控是什么?”
其他的理由都太過直白,只有這個不懂的可以讓她找到說話的理由。
陳積離開座位來到床邊坐下,微笑解釋:“緩步金蓮移小小,持杯玉筍露纖纖。
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完美的腳,從那天起,我就不想將你讓與他人了。”
說著,他已經床尾的被沿輕輕掀起,謝靈的腿彎微曲,在陳積的視線之下,又下意識的往上彎了幾分。
一雙玉足疊在一起,看那不安分的樣子似是要逃走一般,不過最終還是停在那里,微微弓起,看著愈發的可愛。
陳積將手移了上去,謝靈如觸電般下意識的一縮,片刻之后便將被子蒙在頭上,只留一張小臉的縫隙道:“你……什么時候這么會輕薄人了。”
陳積并沒有輕薄多久……
因為怕她著涼,所以在摩挲兩下后便又給她蓋好被子,開口道:“那謝掌柜你呢,什么時候這么會作踐自己了?”
謝靈把那僅有的一條縫也合上了,在被子甕聲道:“我沒有。”
陳積輕哼一聲道:“我看過賬本了,多數的盈利基本都是來自各種活動的薄利多銷,和你當初在早餐攤的路線差不多。
現在店里的都是一些中低端料子,用這種辦法也算是合適,無非就是比較累人而已。
不過店里有這么多伙計,你一個堂堂店鋪掌柜,就算那些活動再累,也累不到你的頭上。
更別提早起開門,以及收拾店鋪這種雜活了。
你給我說說,這是做給誰看呢?”
“沒有誰,我就是閑不住。”謝靈依舊躲在被子里甕聲回著。
陳積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是自顧自的說著:“不管你是給誰看的,反正我是心疼的很。”
被子終于再次被掀開了一條小縫,里面的聲音也再次清晰清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
“廢話!”
陳積直接順著縫隙將被子掀起,望著她的臉惡狠狠的威脅道:“給你三天時間,我要看到之前那個活潑靈動謝姑娘,否則,這個謝掌柜不要也罷。”
“哦……”
謝靈迎著他的目光,不過這次倒是沒有退縮,而是展顏笑道:“我聽話就是了……”
“乖……”陳積摸了摸她的臉蛋又道:“先起來吧,我給你叫了飯菜,等會兒吃飽了繼續睡。”
“吃了睡,睡了吃,東家你這是養豬呢……”
“那你就做幾天豬吧。”
陳積說著,就準備出去讓她起床。
不過等他剛剛站起身子,謝靈又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重新蒙了頭小聲問道:“等下……我想再確認一下。
你方才說,我的……我的腳是你見過最好看的,是真的還是哄人的?
比秦小姐的呢……”
陳積接過她的小手,輕輕捏動兩下這才道:“自然是真的,就你的最好看。”
不過說完之后,他又在心底補了一句:秦小姐和你這小丫頭可不一樣,她的好不在腳上。
“咔。”
房門關上,聽著外邊的腳步聲愈發的遠了,隔間里的被子直接飛到了地上。
謝靈的身子已經由躺著轉為盤坐在床上,摸著自己的一雙腳丫,她來回看了許久,之后才嘻嘻一笑道:“長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們兩個這么好看……”
積靈店里的午飯吃了許久,在陳積的目光逼視下,謝靈只得把自己當成了豬,爬到床上再次睡覺去了。
陳積本來想著在店里待一會兒就回去的,不過就在此時,一個身穿圓領公服的官員從店外走了進來,詢問一番后來到陳積的身前,拱手施禮道:“殿下,禮部左侍郎李大人有請。”
“禮部李大人?所為何事?”陳積納悶問道。
不過片刻之后他便反應過來,昨日皇帝衛紹說過,要讓禮部負責他和幼笳的大婚,現在肯定是為了這事的。
果不其然,陳積來到距離宮墻不遠的禮部衙門之后,侍郎李功舉經過好一陣客套,終于開始詢問起他的生辰八字來。
陳積撓著頭呃了半天,最后只得無奈說道:“不瞞李大人,我這人記性一向不大好,再加上那玩意兒不是甲乙丙丁,又是子丑寅卯的,實在太亂,等會兒我回去問問他們。”
“嘶……”
廳房里頓時傳來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不光李功舉,其他所有人都是一臉驚愕的看著陳積。
這駙馬爺的忘性也太大了些,那可是自己的生辰啊,莫說是他這種世家子弟,就連偏遠地方不認字的山野村夫,也應該把這八個字給記下來吧。
陳積本來也應該是知道的……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副身體里原本的記憶已經基本消失殆盡,剩下的都是經過自己的篩選之后留下來的。
很顯然,八字的信息順著篩子的漏縫掉下去了。
而且當初在洛州大婚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是李學安排好的,他也很少過問。
“好吧……”
良久之后,李功舉這才點了點頭,道:“那咱們先商量其他事宜……”
很顯然,禮部在得知眼前的陳積是迎娶公主,而不是入贅皇家后,每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
他們可都知道幼笳這個公主在涼國的珍貴程度,不夸張的講,她是和大皇子以及二皇子處在同一檔的,其他庶出的雖然也都是皇子,但和幼笳完全沒有可比性。
然而就算是這樣,陳積還是能讓陛下點頭同意,那他到底有多重要的問題,就算用腳指頭也能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