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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回城

  事實證明,陳積的猜測和的擔憂都是沒有問題的。

  隨后幾天的夜里,岐軍精銳總共組織過兩次夜里突襲,人數都是兩千左右。

  他們的目的很是明確,就是沖進涼營打亂他們陣腳,最好是襲殺一些領兵將軍。

  如果涼軍有真實潰逃的跡象,再打開城門讓更多的岐軍追擊。

  但是結果很可惜,多半的涼兵本就已經身經百戰,再加上那晚之后戒嚴令后,整個涼營都是嚴陣以待。

  出來突襲的岐軍不僅沒有占上便宜,反而留下了不少尸體。

  這樣一來,士氣本來就低落的岐軍更是沒了抵抗之心。

  甚至在每天夜里,已經有不少岐兵開始爬下城頭,做了逃兵消失在山林之中。

  十天之后,渭州城的糧食終于慢慢耗盡,與此同時,朝廷那邊不僅沒有傳來糧食運來的消息,甚至還有小道消息說,由于強行征兵征糧,岐國西邊的兩個州縣已然出現了農民暴動,不僅沖進縣城殺了所有的縣官,還在不斷將勢力往周圍的鄉縣擴散。

  無奈之下,渭州城守軍在第十一天的晚上選擇了棄城回撤。

  因為這次的撤軍是早有計劃,所以整個岐軍的陣型并未出現什么雜亂,和上次有著天壤之別。

  大將軍衛孝之并未指揮將軍追擊,一來此時的岐軍已經無路可走,如果逼得太過的話,多半會選擇破釜沉舟決一死戰,到時候難免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涼兵的數量本就不多,折損一個的代價可是比岐國嚴重的多。

  再有就是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渭州城,現在已經得到。

  等到岐兵全部撤出,涼兵歡騰的入城,然后便開始了一系列的善后工作。

  傳信全國,整頓防務,清理全城,還有清除外圍的所有崗哨等等。

  待到第三天,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

  衛孝之那張習慣嚴肅的臉終于露出了笑容,然后下令全城將士輪流慶賀五日。

  陳積一天都沒有躲過,每天都醉與醒之前交替徘徊。

  當然,所得到的效果也很是明顯。整個涼軍中,除了大將軍衛孝之外,就數陳積的聲勢最盛了。

  再之后,安排好留在渭州的守軍后,衛孝之班師回朝。

  皇帝衛紹破例帶著文武百官在姑臧城外迎接,并且當天昭告天下立其為太子儲君。

  至于陳積,和他之前猜測的倒是有了一些出入,因為是在榆中立的大功,再加上之前在敦煌的通商之功,衛紹便直接給了他個榆中侯的爵位。

  而且最重要的是邑千戶,這樣的封賞對于一個他國的質子來說,顯然也已經算是破例了。

  陳積下意識的想到了幼笳,自己可以得到如此優待,怕是少不了這位涼國公主的面子。

  領賞后,陳積第一時間回到了琵琶街上。

  許久未見的盧伯江大還有鐵牛等人早已在門前守候。

  看到他的身影后,就聽盧伯的一聲令下,幾乎是半條街都開始噼里啪啦起來。

  各種各樣的煙花爆竹持續了很久,然后陳積才從周圍彌漫著的二氧化硫的味道中進了府門。

  越過前院進了正院,之后的陳積微微一愣,看到眼前的一眾女子,陳積這才回想起她們為什么一直“埋怨”自己的無恥。

  最前方的是挺著肚子的幼笳公主和周紙,旁邊的有素素及紅袖兒陪同。

  后面的秦云裳姚青,還有褪去了一些靈氣,變得沉靜穩重許多的謝靈。

  若是把沈卿的位置換成遠在西域的艾伊大小姐,一雙手都快不夠用了。

  如果按照之前自己心中的準則來說,這就是簡簡單單的無恥那么簡單了。

  不過,此時的他早已不是之前的那個陳積了。

  兩年多的時間里,他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時代,也徹底放下了某些后世的道德標準。

  “夫君……”幼笳第一個邁開步子走了過來。

  幾個女子之中,就屬她對自己的癡戀最深。

  之前甚至到了執念成疾,并且放棄公主尊嚴的地步。

  陳積快步上前,和她身后的素素一起扶住了她,憐惜說道:“三個月不見,真是苦了公主了。”

  其實三個月的時間算是說少了,自從二人大婚之后在一起待了一個多月,剩下的時間里,陳積不是待在涼國的西北邊上,就是待在涼國南邊的戰場之上。

  “幼笳不苦,是辛苦了夫君才對。”

  幼笳終歸還是沒能將嘴角的笑容堅持下去,雙手剛和陳積握在一起,一雙眸子里便充滿了潮濕的霧氣。

  要知道,原來的他就算是上山剿匪外加遠去敦煌,回來之后也都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但是現在,為了涼國,他的樣子可是比印象中憔悴太多了。

  一個榆中侯算什么,自己的夫君應該被封王公,授上柱國!

  陳積一邊幫她擦拭著不斷流下的淚珠,一邊嘿嘿笑道:“先苦后甜嘛,以后涼國沒了后顧之憂,我就可以天天留在家里享樂了。”

  “這可是夫君說的,以后就留在府中不出去了。母后給了我十多個宮女,我讓她們都去伺候你。”

  陳積笑著搖頭,“那可不行,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和玖兒,以及你們肚子里的孩子。

  我都出來二十多年了,哪還需要這么多人的照顧?”

  幼笳聞言頓時破涕為笑,拉起他那起滿繭子的手噘嘴道:“是是夫君,你都這么大了,不用那些宮女照顧。

  能夠照顧你的呢,只有紅袖兒姐姐一個。”

  “互相照顧,互相照顧。”

  陳積說著,然后又用另外一只手捏了捏素素的臉,道:“這么長時間不見,素素的臉都這么瘦了。不過你這是怎么長的,怎么還和之前一樣好看?”

  “哪有……”素素的小臉頓時紅成了熟透了的蘋果,不過話雖如此,她的心中也確是如熟透的了蘋果般甜滋滋的。

  說了幾句話后,陳積這才來到了紅袖兒的身邊,問道:“怎么樣?青瑤的傷好了沒,在這兒適應的怎么樣了?”

  三人當初在金城時已經商量好了,為了防止麻煩,姚青過來之后改名青瑤。

  “我的傷早就好了……”

  不等紅袖兒說話,姚青便湊上來挺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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