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幼笳直接拒接了素素:“今天我自己來就好。”
她此時的心中藏了不知道多少事,如果一個不小心被素素發現了,自己又要免不了心驚跳一番。
而且,對于這些心事,她確實是想一個人靜下來好好想想。
中午,二人洗澡收拾完畢,然后連飯都沒吃就直接出了宮門,朝著琵琶街走去。
輕鴻宮的幾個丫鬟看著二人消失的影,相視一眼后,俱是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了許多無奈。
三個月來,這里一步步變成了公主真正的“寢宮”,只為就寢而存在的宮……
尤其是最近,她們在白天里就基本沒有見過二人的影。
前代王府,陳積正在涼亭里和衛悌之聊著天,他是過來探望慰問的。
在陳積表達了謝意之后,衛悌之便直接問起和戎城的事。陳積自然知道,眼前這個二皇子肯定早就知曉了剿匪事件的所有來龍去脈,不過還是喝著茶水簡單給他講述了一遍。
“呵呵。”
聽他說完之后,衛悌之微微一笑:“初次相見時我就知道,妹婿這樣的氣質以及處事風格,肯定是非同凡人的。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里,妹婿就給涼國帶來了一大一小兩個驚喜。”
“哦?”
陳積納悶道:“那和戎城的剿匪算是大的還是小的?”
衛悌之揚起一邊的嘴角,咬牙微笑。陳積很少在他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樣子和他平時的那種儒雅隨和相去甚遠。
此時他的臉上滿是快意,輕哼一聲后這才繼續說道:“一百多個山匪和上萬黨項兵比起來,哪個是大,哪個是小,應該很是明顯了吧。”
陳積聞言也是錯愕一聲:“二皇子的意思是……”
“兩個月前,在肅州西北,蔣鹿林將軍帶著騎兵攻占赤沙府,隨后帶著數千民勇與肅州邊軍合擊黨項游兵,不到十殲敵近半,再之后,敵軍突圍失敗,縛手投降。涼國西北之患就此徹底解決,另外還多收了一座赤沙府,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距離那時的大勝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但是此時的衛悌之再講起來時,心中依舊是痛快至極。
嚴格來說,西北的外患對于涼國來說其實算不上多大,只不過一直耗費著朝廷的精力以及不知道多少寶貴的士兵,現在把這外患徹底掃除,最為關鍵的是,在陳積的計策之下,是以最小的傷亡代價,徹底掃除的這個外患。
接下來,涼國就可以集中一部分西北邊軍,然后再收編以及征召一些轉到金州城中,到時候只要策略得當,重新奪回渭州城也不是那種看起來不可能的事了。
“原來如此……”
三個月來,陳積的心思一直都在和戎城的事上面,今天才是第一次聽到了西北戰事的結果。
“那陳積就以茶代酒,恭喜陛下和二皇子了。”
二人一飲而盡,只不過放下茶杯之后,衛悌之則是呵呵笑道:“這么大的事,只是喝茶那可不行,等到妹婿的傷勢好了,咱們還是去望水樓痛飲一番。”
“哦……對了。”
說道這里,衛悌之又想到了什么,然后接著道:“前幾天赤沙府那邊給父皇進貢了幾壇當地的酒,聞起來香四溢,飲起來的感覺更是沁人心脾。我讓人搬走兩壇,那些就為你留著了。”
二人正在聊天時,門外突然有人求見。
陳積出門一看,原來又是那吏部尚書施茂,只不過這次只是他自己和一個車夫,邊并沒有兒子施英同。
“駙馬爺體可好些了?”
招呼之后,施茂便十分關切的問道:“唉,說起來全都怪施某擅做主張,推舉駙馬爺去那巡捕司。如果換個其他衙門的話,那就沒有這出意外了。”
陳積呵呵一笑,擺手道:“施大人這是說的哪里話,陳積能以這個份做事出城,而且還一去就是這么長時間,全都仰仗施大人的鼎力相助。實不相瞞,陳積對施大人的感激之,到現在都還緊懷于呢”
“駙馬爺年紀輕輕就如此襟廣闊,實在讓施某佩服萬分。”
說道這里,施茂便再次轉口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駙馬爺的這本事可當真是經天緯地,僅僅用了九個官兵加上一些毫無經驗的官府衙差,就直接剿滅了和戎城的百余名悍匪強盜,死傷不過十數人,這等戰績別說是巡捕司,怕是連皇城衛軍都難以辦到,駙馬爺此舉完全可以直接可以寫進涼國史冊了。”
陳積在假客氣方面同樣算是手到拈來,對于這個并不太相熟的施大人,直接再次開口回道:“施大人過獎了,官差驍勇,為了和戎城可以悍不畏死,這才是剿滅山匪的主要原因,陳積只不過帶頭喊喊口號而已,實在當不得如此謬贊。
“哈哈!”
施茂撫須大笑:“駙馬爺的低調謙虛我一向熟知,沒想到這么長時間,駙馬爺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吶,哈哈!”
“不過話說回來,駙馬爺一不小心被那山匪所傷,施某確實有脫不了的責任,所以特意帶來一些野山參茸作為賠禮之物,還請駙馬爺收下,免了施某些許罪責。”
“施大人太見外了!”
陳積微笑的說著,然后回頭就給了江大一個眼色。
江大會意,直接上來在車夫的手中接過兩個禮盒,然后給施茂道了聲謝后,這才回站在了陳積后。
“這街上的頭太足,施大人快快進府,去園飲一杯涼茶解解暑氣。”
“呵呵不了。”
施茂搖頭:“駙馬爺的好意老夫心領了,只不過這段時間公務繁忙,現在還要進攻面見圣上,這就不打擾駙馬爺修養了。”
說完之后,施茂便重新上了馬車,朝著北面皇宮的方向走去。
陳積對著馬車的背影擺了擺手:“慢走啊,有空常來玩兒。”
只是等他送別完施茂,準備返回府的時候,兩道俏麗的影從前方徑直的走了過來。
“咳咳,那個……”
幼笳回頭望了一眼已經遠去的馬車,然后試著問道:“陳積,剛才過去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