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前,陳積在望水樓中有些搖晃的走了出來,并且在侍衛的護送下回到了自己府中。
下午的接風宴中,二皇子衛悌之一反常態,將自己的五六七弟三人也拉了過來。
陳積知道,這是衛悌之的故意為之。
一來,對于目前的二人來說,并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值得私下商討。
二來,在自己做了那些事情,并且可以迎娶幼笳之后,自己已然多了一層皇親的身份。
既然都是沾親了,許久之前的那些不愉快自然要想辦法化解,然后再接著酒興增進一些感情。
還好的是,衛禮之等人畢竟是皇子,見識的多些。
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他們已然發現了陳積并非是之前傳言的那樣,不僅如此,他為涼國做的事情三人也是聽說過的。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哪還有半點兒和陳積過不去的心思。
酒席之中其樂融融,如果放在平時,陳積說不得又得大醉而歸。
不過今日是他回來的第一天,府里還有人等著呢,所以在下樓之時,他只是有些微醺而已,被外邊的冷風一吹,就連這微醺也少了大半。
回來之后,陳府的門前院內已經是燈火通明,在盧伯的安排下,整個前院被江大幾人布置的滿是喜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就要娶回幼笳呢。
在紅袖兒的建議和陪同下,秦云裳也把隔壁的母親以及小弟秦云祥請了過來。
陳積不在的這段時間里,由于紅袖兒和秦云裳的時常走動,秦母對自己的女兒早就沒有了之前的怨氣,反而在私下之時還經常勸她道:“人家現在是不曾冷落你,但時間一長的話就不好說了。好在現在的他還沒有子嗣,你若是抓住機會給他出個長子……”
“娘親……”
秦云裳連忙制止了她,道:“郎君又不是那種喜新厭舊之人,再說了……那種事情也不是我想就能生……出來的。”
秦母的神情倒是有著許多不以為然,她握著女兒的雙手道:“自從你去了隔壁之后,這身段比之前不知道好看了多少,比之紅袖兒和公主都毫不遜色,只要稍微主動些……”
“娘!”
秦云裳每每都是無言以對,只得將話題轉到其他地方。
和望水樓中相比,陳府之中的酒席顯然就熱鬧多了。
有蓮兒的嘰嘰喳喳,也有兩個孩子的互相爭鬧,再加上江大在市集買來的煙花爆竹,一頓飯吃下來已是深夜。
送走了秦家母子之后,陳積和幾個女子回到房中。
由于席上沒人稱呼姐夫,也沒人勸酒,陳積從頭到尾也只是簡單的小酌而已,所以直到現在也還是清醒異常。
房間里已經只剩下四人,周紙看看身邊的紅袖兒,又看了看另外一邊的秦云裳,最后,視線又在陳積的身上停留片刻。
對于他此時面臨的選擇題,周紙顯然是很感興趣的,不過思索片刻后,自己的臉皮之薄終究還是不能讓自己等到那個時候。
人家都是經歷過云雨的了,只有自己還是個雛兒……
松開了紅袖兒的手后,她低著頭道:“我……先去休息了。”
“玖兒等等。”
紅袖兒移步來到秦云裳身旁,拉著她的手道:“云裳妹妹,我和玖兒許久沒有說話聊天了,今夜多半是要聊上一整夜。
公子在外受了兩個月的苦,這兩天就托你好好照顧他了。”
秦云裳微微一愣,道:“姐姐你……明明也是很想念郎君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和幼笳公主的關系雖然還略顯生疏,但是和紅袖兒倒是無話不談了。
對于陳積,她自然也是無比思念的,而且那程度不比任何人少,但是在紅袖兒的面前,她早就有了做小的心理準備,也做好了獨守空房的準備。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紅袖兒竟然會把郎君主動讓過來。
紅袖兒聞言,不由得轉頭看了陳積一眼,眼神中的柔情似水。
“咱們可不一樣……”
她對秦云裳接著道:“今晚有玖兒陪我的,云裳妹妹如果身子不舒服的話,我可以讓小寧那丫頭過來……”
“沒沒……”
秦云裳下意識的擺了擺手,不過片刻之后臉上便如同正在烤火一般,這時的急切和自己一直表現出來的矜持可是大相徑庭。
與此同時,陳積很沒面子的站在旁邊,看著她們來回討論的樣子,他的心中總有一種被挑來挑去的感覺。
這怎么能行?要知道,府里的一家之主可是自己!
“咳咳……”
陳積清了清嗓子,隨口說道:“讓來讓去的是做什么?你們都是這么瘦,一張床上莫說三個人,就算再加一個也是夠的。”
“呃……”
秦云裳微微一愣,隨即看向身邊同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紅袖兒。
不過還沒等二人說話,就聽另外一邊的周紙羞憤說道:“無恥之徒……得寸進尺。”
說完之后,便推開房門自己走了出去。紅袖兒的臉上也終于浮現了一絲微紅,對著陳積嗔怪道:“公子莫要說笑,人家云裳妹妹是大家閨秀,如何能夠胡言亂語……”
隨后她又轉身給了秦云裳一個微笑后,徑直走了出去。
陳積當然知道,要讓紅袖兒和秦云裳二人同床,那簡直的是不可能的事,剛才那樣說也是幫她們盡快做個決定而已……
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他早就對家里的幾人思念至深,再加上在敦煌時依托的那一段插曲,讓他的身心也早是饑渴難耐。
在這種情況下,陳積還是覺得秦云裳留下更為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