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初七了,所有事情都準備妥當了吧。”
“陛下,就等吉時開業了。”
“準備一下,朕要出宮,親自看看朕的搖錢樹。”
豹房西側的住所內,劉瑾讓兩個小太監呈上了朱厚照平日里為出宮所準備的常服,侍立一旁的兩個宮女接過常服便為朱厚照換起了衣服。看著自己眼前兩個十六歲左右的水靈靈的小姑娘,朱厚照不由得想起了前世“未成年人保護法”,不禁打了個寒顫。
“還是社會主義好啊!”朱厚照感嘆道。顯然他還沒有完全將身份由一個長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轉變為大明帝國的主人。不然依著以前武宗敢愛敢恨的性子,兩個水靈靈的小蘿莉恐怕已經初經人事了。
雖然有色心沒色膽,但這樣兩個瓷娃娃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還是一件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滴。
看著兩個小姑娘的頭發,朱厚照露出了一絲邪惡的笑容。
換好衣服后,朱厚照對其說道:“你倆走近上來。”
兩個小姑娘戰戰兢兢的走上前去,劉瑾在一旁習慣性地從腰間掏出豆子嚼了起來,好似吃著豆子可以讓他的腦子變好用一般。
朱厚照突然抬起了手,由于常年習武的緣故,雖然貴為皇帝,但朱厚照的手上卻有著習武之人特有的繭子,再搭配上少年人特有的陽剛之氣和皇帝的積威已久,兩個小丫頭竟嚇得跪倒在地,直呼“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這一下輪到朱厚照懵了,朕不就想給她們兩個扎個雙馬尾嗎?至于嚇成這樣嗎?
就在氣氛極為尷尬和壓抑的時候,“噗”的一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眾人一致扭頭看向了滿臉通紅的劉瑾。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劉瑾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趕緊學著兩個小姑娘撲倒在地。
不料劉瑾剛跪倒,肥胖的屁股便翹了起來。又是“噗”地一聲,朱厚照剛要開口,又聽到“噗”“噗”的幾聲接二連三地響了起來。
兩個小姑娘終究是女孩子的心性,見狀也咧開了嘴,看到兩個小女孩笑了起來,朱厚照內心的愧疚也消散了一些。
“劉伴伴,朕罰你十年之內不準吃豆子!”
劉瑾聞言,仿佛聽到的是“朕要將你凌遲處死”一般,一時間失魂落魄起來,那可憐的模樣不由得讓人心頭一緊。
朱厚照臉又黑了…朕不就罰你不準吃個豆子?你怎么搞的像我夷了你九族一樣?
“陛下有所不知,這豆子救過奴婢的命啊!奴婢小時候家境貧寒,常常沒有東西吃,經常餓得頭昏腦脹,景泰十四年的冬天,奴婢的父母都逝世了,就在奴婢以為也要隨夫婦而去的時候,我發現了墻角的一個洞,于是奴婢用最后一口氣把洞挖開,發現里面有許多老鼠囤的豆子,正是憑借這些豆子,奴婢才活了下來,才有機會進宮伺候陛下您啊!”說著說著劉瑾聲淚俱下,肥胖的身子坐在地上哭了起來,臉上的肉一抖在抖,竟有幾分讓人心疼。
“劉伴伴,我的好伴伴,朕等會就下令賞你五千斤豆子,你就別哭了,剛剛朕說的懲罰收回,你以后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行嗎?”
多年的相處朱厚照早已把劉瑾當做了家人,此刻居然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和身份,安慰起了劉瑾。
兩個小丫頭看到皇上善解人意的溫柔模樣,心中也沒有那么懼怕了,反而對朱厚照多了幾分好感和親近。
“你倆過來朕的跟前。”朱厚照又一次說道。
帶著幾分恐懼和期許,夾雜著幾分好奇,兩個小姑娘走了上前。朱厚照又一次抬起手,把兩人的頭繩給解開了。然后親自動手給兩人扎起了馬尾辮。
早已習慣朱厚照出人意料的做事風格,劉瑾對比見怪不怪,甚至有幾分喜聞樂見。兩個小姑娘則是受寵若驚。
沒過多久,兩個十五世紀的宮女搖身一變,被朱厚照親自“改造”成了兩個水靈靈的雙馬尾小蘿莉。
看著自己的“杰作”,朱厚照十分滿意。
劉瑾也在一旁起哄:“陛下真是文武雙全,可別說,還挺好看。”
兩個小丫頭互相看了看,也嘻嘻地笑了起來。
還沒出東華門,門外街道上就傳來了各式各樣的吆喝聲,這是朱厚照重生以后第一次出宮,他對此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從東華門出來,就看到了一條約有30丈寬,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街。街道上各種店鋪鱗次櫛比,步瀛齋、一晶齋、大昌源、老九霞等后世有名的大鞋店也名列其中,敦華樓、元吉樓、鳳翔金店等著名的首飾樓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旁邊的厚德福則是一家河南餐館。張一元、東西鴻記是兩家茶葉店。聚慶齋糕點鋪、長盛魁干果鋪都是有名的食品店。
由此,明代商品經濟的繁榮可見一斑。看來后世所說明代開始有了資本主義的萌芽確實不是空穴來風。
說著說著,朱厚照抬腳就走進了一家名為“鳳翔”的首飾店。想著首飾店應該大部分都是女子來消費,權當為自己的駐顏坊“打探敵情了”。
進店以后,小二打量著朱厚照身上的服飾,看見全是上等的綢緞所制,又看著朱厚照后頭的劉瑾,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帶著仆從來采買了。于是小二立馬換上了職業的笑容,招待著二人:“公子這邊請,這是小店新到的幾款首飾,您且看看。”
感嘆著古代手工業的發達和勞動人民的智慧,朱厚照隨眼望去。這一望便看到了店鋪東南角落里擺放的一塊緋紅瑪瑙。想著拿回去令織造局給兩個小丫頭做幾件首飾,朱厚照便走了過去。
朱厚照開口談好價格,以三百六十兩的價格成交,讓劉瑾掏錢的時候,一個孔武有力的男子帶著幾個仆從將劉瑾推開了。
作為堂堂大明帝國的“內相”,司禮監大檔的劉瑾何時受過這般屈辱,就連那東廠廠公張永都沒這般對過自己,你一個毛頭小子又憑什么當著陛下的面作踐我,真是欺人太甚!
劉瑾剛要發作,這名俊俏男子便開口了:“這塊石頭不錯,拿回府上當擺件正好。”
“小公爺不愧是小公爺,這就叫英雄識寶物。”其中一名仆從在旁邊舔著。
朱厚照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幕,想起了后世的新生物種—“舔狗”,和那一句經典的“舔到最后一無所有”,頓時便笑了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嘲弄我家小公爺!你可知我家少爺什么身份?”旁邊另一只,哦不,另一名正后悔沒有出口舔到的奴仆抓住了這個機會,對著朱厚照便訓斥了起來。
朱厚照看了一眼劉瑾,示意其不要輕舉妄動。劉瑾警惕地站到了朱厚照身前,朱厚照心中一暖。
這時候,那名俊俏小公子走到了朱厚照面前,“我與你萍水相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知公子何故嘲弄于我,不知公子是不是對我魏國公府有何不滿?還是對我祖父魏國公徐俌有什么意見?”說罷竟還對朱厚照拱了拱手,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這是一位風度翩翩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呢。
朱厚照見狀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對魏國公,我的確有幾分意見。”
徐鵬舉聞言也是一驚,魏國公一脈自許達傳下來,可謂是位高權重,就算是皇上也要給幾分面子,眼前這個“愣頭青”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遜。
又看了看朱厚照一旁的劉瑾,傻乎乎的胖子一個,想必定是個愣頭青,也懶得與他浪費時間。便叫身旁的幾個隨從拔出了刀,對著朱厚照說道:“今日小爺心情好,便不與你計較了,想必你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愣頭青,回家以后好好向你家老爺說一說這魏國公的名號,且看你家主收不收拾你就完事了。行了,這塊石頭的錢你付了,就當是給小爺我賠禮吧。”
“聽到沒有,我家小公爺開恩,還不快付了錢滾蛋。”一個仆從提著刀對朱厚照喊道。
見到對面明火執仗的拿出了兵器,劉瑾正要亮明身份,卻被朱厚照阻止了。
“多謝小公爺開恩,可是我今日沒帶夠銀子,不知小公爺可否通融一二,讓我這奴婢去家中取來,我就在這陪著小公爺一同等候。”
聽到這愣頭青竟要去拿錢,想著自己也沒有什么事,等一會就白得幾百兩,此等好事真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更何況這愣頭青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徐鵬舉便大度的點了點頭。
在劉瑾耳邊吩咐道“叫錦衣衛,莫言讓他順天府知曉”,然后喝了一聲“快去快回,莫讓小公爺久等了。”
劉瑾便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這家名為“鳳翔”的店鋪門變被踹開了。聽到聲音徐鵬舉立刻站了起來,身旁的仆從一個接一個的拔出兵器護在徐鵬舉面前。
徐鵬舉正要下令拿了朱厚照,卻沒想到二三十個身穿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走了進來。那領頭之人正是那個胖子。
“來人,護駕!”伴隨著劉瑾尖銳的嗓音,二三十個錦衣衛頓時沖了上前,將朱厚照圍了起來。片刻之間,徐鵬舉和幾名奴仆已被拿下。
“臣錦衣衛指揮使錢寧救駕來遲,還望陛下恕罪”,說完二三十個錦衣衛便跪了一排。
聽到“錦衣衛都指揮使”“救駕”等字眼,傻瓜也能猜出眼前這個少年的身份了。徐鵬舉頓時不知所措。
“此事切莫聲張,朕可不想讓那幫御史又來煩朕。”
“陛下放心,臣已經下令封鎖了周圍一百米的道路,此事絕對無人知曉。”
朱厚照漫步走到徐鵬舉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開口道:“小公爺,你好大的威風!魏國公就是這么教導子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