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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真相

  黑龍堂的人齊刷刷的被捆了起來,當見到錢寧這尊大佛的時候,黑龍堂上下就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勇氣了,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希望以此來平息錢寧的怒火。

  而可憐的烏鴉和駱駝也是一臉委屈,自己真的半年多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女子上山了啊,更何況自己又不是吃野味把腦子吃壞了去抓這位殺神的女人。

  “范文哲,你帶人去搜,給朕好好地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朕把人找出來!”朱厚照對今天輪值的豹房親衛吩咐道,對這些與自己性命攸關的人的名字,他還是記得比較清楚的。

  “烏鴉,朕最后問你一遍,人在哪!”朱厚照親自提起了一桿新式燧發槍,指著跪在地上的烏鴉喊道。

  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頂在自己的腦袋上,又聽到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男子自稱為“朕”,烏鴉才知道自己的小命很有可能馬上就不保了,到時候別說是楊廣縣的縣令張羅滿,就算是朝中的那幾位大佬也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可是烏鴉真的沒抓過人啊,烏鴉更想不通的是這屎盆子怎么就扣到自己頭上了呢?

  “陛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有眼無珠,還請陛下息怒,只是小人真的沒有抓過兩位姑娘上山啊。”烏鴉快哭出來了。

  朱厚照也沒了耐心,看了看一旁的劉伴伴,劉瑾當即會意,帶了幾個凈軍將這個大山賊帶到了一旁,谷大用有些不明所以,這劉瑾什么時候還學會審問刑偵的手段了?看來自己還得多加學習啊。

  劉瑾將人帶到了一旁,又讓人找了幾把長槍過來,反正錦衣衛搜查也還要一段時間,對這群專業人士朱厚照還是比較放心的,于是朱厚照饒有興致的抱著手走了過來,看著劉瑾自由發揮,不知道這位“八虎”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陛下,您坐。”谷大用笑瞇瞇的親自將烏鴉的虎皮凳搬了過來給朱厚照坐下,還特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這一幕落在了劉瑾的眼里,對這個獻媚君主的小人劉瑾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又看了看一旁被五花大綁的烏鴉,好像找到了發泄對象。

  “咋家不要長槍了,去給咋家找一口大鼎來!”

  聽了劉瑾的話,朱厚照更是滿心疑惑,錢寧卻在一旁直呼內行。

  沒過多久,黑龍堂立寨之初用來做祭祀關二爺的大鼎,畢竟干他們這一行的,講究的就是義字當先,像烏鴉這樣不擇手段的堂主也是當世少見。此鼎乃是初代寨主令人特制,有二人之高,保溫隔熱效果極好,是集祭祀烹飪用刑于一體的多樣化神器。

  烏鴉和駱駝也有些懵,不知道這位小太監要對自己做什么,可是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就將兩人覆蓋了起來,縱是二人如何哭天喊地也見不到一絲陽光,能傳出來的也僅僅是那有些顫抖的聲音。

  “點火!”劉瑾還是氣嘟嘟的,本想伸手抓兩個豆子解解悶,可是一想到那獼猴桃的味道,劉瑾更是火冒三丈。

  “咋家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自己交代出來,誰先說出來就放誰出來,后說的可就別怪咋家不客氣了,聽說這響馬的肉燜熟了是臭的,咋家但是要看一看到底是不是!”

  隔著大鼎,兩人聽到了劉瑾那有些尖銳的聲音,隨后駱駝就哭喊了起來,說自己真的不知道,求陛下明鑒。

  沒人理會二人的哭喊,大家都耐心的看著那逐漸升騰的火苗。一股熱氣漸漸從下往上蔓延到了大鼎之中,二人立馬就不哭不喊了,爭先恐后的開口訴說著自己的罪行。

  “陛下饒命啊,小的不該勾結這楊廣縣的縣令張羅滿一同欺騙官府啊,小的這幾年來都沒有殘害過無辜的百姓啊,陛下饒命。”

  張羅滿,朱厚照讓人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打算回去以后讓王鰲親自查一查。

  “陛下,后院確實沒人了。我們將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挖出來的六具尸體,只有兩具是女尸,且最近的尸體至少都已經是六個月前了。”范文哲跪在了朱厚照的面前。

  “確定嗎?若是出了差錯,朕要你來承擔!”朱厚照有些不相信。

  沉默了片刻,范文哲還是點了點頭:“陛下,若有半句虛言,卑下愿意承擔責任。”

  “劉瑾,將那兩人放出來吧,帶回去交給刑部按律處置。帶著人在這黃崖山好好的搜一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劉瑾有些不情愿的揮了揮手,谷大用則笑瞇瞇的看著吃癟的劉瑾。唯一有些緊張的就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錢寧了,畢竟這個人被黃崖山上的響馬抓走的,這個消息可是自己去稟報的,往小了說頂多就是個辦事不力,可要是有人從中做文章,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一群人出了這黑龍堂,朱厚照的心情越發郁悶了,好端端的兩個大活人究竟去哪了呢?

  這時候,一名響馬壯著膽子開口問朱厚照那兩名小丫頭有沒有什么特征,朱厚照立馬就來了精神,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這兩個女子年紀在十六歲上下,最大的特征就是后頭扎了兩個雙馬尾。至于這個雙馬尾,就是兩個向下垂的馬尾辮。”生怕此人不懂,朱厚照還比劃了幾下。

  “若是你知道下落,那就說出來,只要人不是在你們手上,找到以后朕免去你以前的罪行。”接下來就是熟悉的大棗環節了。

  “陛……陛下,小的確實見過這兩位女子。”說完這名響馬就嚇得跪在了地上。

  烏鴉和駱駝瞪著這個該死的小弟,自己差點因為他被弄死了。要不是還被綁著身子,不然憑著烏鴉的暴脾氣早就上前給他表演幾個烏鴉坐飛機了。

  “說!”朱厚照握緊了拳頭,手心里全是汗水。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的吃了豬油蒙了心,一個多月前小的下山溜達,在山下見到了這二位女子,后來小的起了歹念,想請二位上山坐一坐,可是半路遇到了一個樵夫,小的還被此人打傷了逃回山上,或許……或許二位姑娘就在這樵夫的家里。”

  聽著這個邋里邋遢的響馬說要請兩個小丫頭上山坐一坐,朱厚照就怒火中燒,上前就是一腳將此人踹倒在地。這名響馬挨了打也不敢反抗,嘴里喊著“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那么朕問你,你可知道這樵夫住在哪?叫什么?”

  “陛下,此人就住在山腳,小的給您帶路。”其實此人也不傻,之前說的所有的話都是為了引出朱厚照口中的這一句,在凸顯出自己的價值來保住性命。

  朱厚照點了點頭,讓人將這個響馬的腿解開了,在四個人的嚴密看守和押解下,開始向前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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